正是這樣想着,豆包細碎的咳嗽了幾聲。

    言綿連忙爬起身,將涼的正好的溫水遞給他:“小心喝。”

    她仔細照顧豆包喝了杯水,將空杯子放回桌子上。

    言綿在中醫方面的能力雖說沒在外科那樣厲害,但也不算差。

    回國之後,她一直有用藥膳給豆包調養着。

    效果很明顯,先前略顯清瘦的小臉已經多了些肉,臉色也比之前好看多了。

    只期望能早點找到合適的骨髓。

    言綿幽幽的嘆了口氣。

    ……

    另一邊,A市郊區大型影視拍攝中心。

    “霏霏姐,給您的水。”小助理頂着大太陽跑去便利店買來冰水,連氣都來不及喘。

    言霏霏身穿一身戲服,遮着大遮陽傘躺在躺椅上,隔着墨鏡看也不看,怒道:“我這幾天不能喝冰的你不知道嗎?!”

    小助理流得滿額的汗,不住的道歉:“對不起霏霏姐,我這就去再買!”

    “慢着——”言霏霏幽幽的叫住她,“等你再回來導演早開機了,我哪兒有時間等你?”

    “你拿着,什麼時候捂熱了什麼時候給我。”

    小助理只得將冰水在懷裏捂着。

    言霏霏睜開眼,看着助理的狼狽模樣嗤笑了一聲,忽地眼睛一亮,嬌態百生道:“祁朝,來這兒歇着吧?”

    “不用。”祁朝頭也不擡,垂着頭看劇本,嗓音冷淡,“有時間提點助理,不如把你的臺詞記住,讓大家少忙活幾個小時。”

    言霏霏臉色一僵。

    她能拿影后的獎盃,實力自然是在的。

    只是這些日子,她實在靜不下心來拍戲——前幾日薄景晏的警告日日在她腦海回映。

    她這幾日一睜開眼,想的全是言綿和他兒子那兩張可惡的面孔。

    拍戲不在狀態,拖累了劇組不少,連一向給她面子的導演都忍不住放了幾句重話。

    更是讓她下不來臺。

    這一切,全是因爲言綿那個賤女人!

    死老太婆要是當年沒有多管閒事,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助理注意到言霏霏愈發陰狠惡毒的表情,忍不住打了個顫。

    ——也不知道是被懷中的冰水冰的,還是被言霏霏嚇的。

    祁朝背完下一場的臺詞,目光落在身側一堆薯片薯條的零食袋上。

    全是豆包愛喫的。

    如果今天的拍攝進度順利,晚上能早點到家,他就把這些零食帶給豆包去。

    ……

    言綿晚上剛做好晚飯,門鈴就響了。

    她摘下圍裙,正想去開門,豆包卻先收起手機屁顛屁顛的跑過去開門。

    言綿挑了挑眉梢——能讓豆包這麼殷勤的只有一個人。

    果不其然,門一打開,露出的就是壓着一頂黑色鴨舌帽的男人。

    言綿往廚房門那邊一靠,將豆包和祁朝的‘交易’盡收眼底。

    只見祁朝將一大包黑塑料袋裝的東西遞給豆包,豆包神色嚴肅,把她先前烤好的曲奇蛋糕一股腦的往祁朝懷裏塞。

    黑色塑料袋裏不知道裝的是什麼。

    但依照這些天她從豆包房間的垃圾桶裏翻到的——準是薯片之類的零食。

    言綿無奈的看着這一幕。

    忽地想到了什麼,她站直了身子。

    如果王成不是、祁朝有可能是的情況下,不如拿了祁朝的頭髮去做親子鑑定再說。

    言綿打定主意,故意咳嗽一聲。

    豆包的小小的身影僵了僵,祁朝擡起眼皮往她這邊兒看了一眼。

    言綿忍住笑意,熱情的招呼祁朝道:“如果還沒喫飯的話,不如一起喫吧。”

    祁朝一手插在長褲口袋裏,一手摟着豆包塞給他的東西,眉頭壓了壓,想要拒絕。

    豆包卻眼睛亮晶晶的,扯着他的手臂往裏拉:“我媽咪做飯可好吃了,哥哥你快坐下嚐嚐。”

    言綿勢在必得的揚起嘴角,真是她的乖寶貝!

    入了她這個狼窩,還怕拿不到祁朝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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