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薄景晏餘光忽地掃到言綿朝他這邊兒走過來的身影。

    他眼眸微斜。

    言綿身穿一襲絲質黑色長裙,長裙看上去質感極佳,將她姣好的身材包裹的一覽無餘。

    裙子通體設計簡單大方,不然也不會被言綿穿到醫院這種工作地方來。

    只是,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裙角在身前斜斜的開了一個岔,簡單又優雅。

    言綿生得白,即便生了孩子,她皮膚的白嫩程度尤然和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不相上下。

    一雙小腿修長筆直,又白皙動人,隨着她緩步走來的動作,開了岔的裙襬在她條皙白的小腿之間翻涌。

    遠遠一看,竟像是翩然的黑蝴蝶似的,越發勾魂。

    薄景晏的心尖微微一動,眸色不動神色的一暗,幾不可察的舔動了一下略微泛着乾澀的脣瓣。

    直到言綿走到他身前一步的位置,他才注意到筆記本屏幕上尚且沒有刪除的‘言綿’兩個大字——這麼近的距離,只要言綿一俯身就能看到!

    眼看言綿有彎身的跡象,他動作幅度很大的挪動走了筆記本,然後急速敲擊了兩下鍵盤,將屏幕上格外突兀,顯得有些礙眼的兩個字敲除。

    言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動作不變的取走吸管水杯,倒上晾好的溫水給晨晨。

    ——晨晨渴了,躺着喝玻璃水杯的水根本喝不到嘴裏,所以她纔會去取了沙發旁桌子上消毒好的新吸管杯。

    薄景晏垂着眸子,餘光看到她離開,不動聲色的翹起二郎腿,略微彎身,遮擋住下半.身子。

    而晨晨,則是咕咚咕咚地喝着水。

    三人各自沉默,直到病房的門被敲響。

    言綿拿着帕子給晨晨擦了擦嘴角,聽到敲門的聲音,她眼眸一亮,過去開門。

    第一個進來的人,是眼睛黑白分明,格外明亮的豆包。

    豆包輕手輕腳的進來,先思念的看了一眼言綿,而後立刻心疼的小跑到病牀之前,站到小板凳上,趴在他牀邊心疼的看着晨晨,抿脣道:“怎麼搞成這個樣子啦?”

    ——豆包在來的路上,就已經被言綿告知了晨晨發生意外車禍受傷住院的事兒。

    晨晨看到言綿小心地在後面照看着豆包,確認了豆包的安全之後,這才專心回他:“沒什麼,出了些意外。”

    今天的車禍確實是個意外,只不過這個意外,是言霏霏的全責而已。

    晨晨眸子幾不可察的微微一脒,不欲再想。

    他正要和豆包小聲說會兒話,就注意到了與他這半邊病房氣氛完全不同的另一。

    晨晨錯愕了一瞬——

    祁朝緊隨豆包身後進來,第一眼看的不是他有三代之內親緣關係而又受了傷的晨晨,而是一眼鎖定在了言綿身上。

    確定她神態自若且臉色正常之後,這纔將視線轉移到長身直立、自他開口後就站在言綿身後的薄景晏身上。

    兩人對上視線,兩雙眸子在空中無聲交戰。

    言綿皺着鼻子吸了吸,問到一股淡淡的好聞的菸草味兒——是祁朝身上的。

    她去祁朝家裏接豆包的時候,就曾經有幾次撞到祁朝在陽臺開着窗戶吸菸。

    而祁朝身上也常年有菸草味——那是他煙癮大的證明。

    身爲一名醫生,言綿自然知道每年在全世界範圍內因爲常年吸菸而身患癌症的人有多少。

    處於關心祁朝的角度,她也曾經無數次的明裏暗裏勸過。

    這些天,好像見祁朝吸菸的次數明顯減少了。

    身爲一名醫生最喜歡的就是懂得愛惜自己身體、好好聽從醫囑的病人。

    想到這裏,言綿好心情的朝祁朝笑了笑。

    脣角的弧度不僅被祁朝看在眼裏,更是被一直關注着她的薄景晏收進眼底。

    他岑薄的脣抿起,向前跨了一步,半個身子擋在祁朝和言綿面前,垂眸冷淡的看着祁朝:“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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