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峯一壓，滿臉寒霜密佈，“言霏霏，希望你記住。造成今天這一切的從來只有你一個人，你是自食惡果。”
從頭到尾，自己都沒有做過什麼壞事，倒是言霏霏，明裏暗裏的小動作從來沒有斷過。
包括這次的網絡暴力。
“言霏霏，你做過的事情，希望你自己記清楚，我會一一奉還在你身上。”
言綿聲音平淡的不像是在放狠話，然而那異樣冷靜像是眸中冷血動物的眸子卻讓言霏霏生生打了一個冷顫。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一個她曾經瞧不上的鄉下女的氣勢，竟然會讓她也覺得害怕起來。
言霏霏覺得不可思議。
她強忍住身體幾乎是下意識的顫抖，揚着下巴看向言綿。
“是嗎？我等着！”
她又覺得自己的氣勢不足，加強了語氣：“你以前經歷的都是你欠我的！你活該！”
“我欠你？”言綿這下笑也不笑了，一雙眸子冷淡的落在言霏霏身上，說道，“我欠你什麼了？”
“是曾經上學時期受過的苦？還是從小被你當僕人一樣虐待？”
言綿聲線平淡，平平靜靜的敘述着自己曾經經歷過的事情。
“抑或是五年前的——”
“——五年前能有什麼！”言霏霏眸孔驚悚的一縮，立刻打斷她。
尖銳的聲音在整個走廊裏傳遞，最後又以迴音的形式響徹在兩人身邊。
這回蕩回來的聲音似乎給了言霏霏某種勇氣。
她揚着下巴蔑視得看着言綿，輕飄飄的說道：“這一切不是你自己選擇的嗎？”
要算起來，還真的是她自己選的。
她自然知道在她有記憶起，言家就沒給過她和言奶奶任何幫助。
但是看言奶奶在病牀上痛苦呻吟，曾經優雅得一絲不苟的形象在病魔的折磨下幾乎支離破碎的情況下，她又怎麼能忍得下來？
明明言奶奶也是他們最親最近的親人，明明言奶奶給了言父的生命，撫養照顧他長大，教他識字唸書，教他禮義廉恥……
但這些情誼，言家絲毫不顧。
言家眼睜睜看着言奶奶被病魔帶走，都沒有任何要出手的意思。
還是她最後求上了言霏霏，可是，最後拿她初夜換來了錢又能怎麼樣？
她還是隻能眼睜睜看着言奶奶在她懷裏嚥氣。
言綿猛地閉住雙眼，強忍淚意。
言霏霏見狀嘲諷一笑，故意往言綿傷痛的地方刺：“怎麼？捨不得那個老太婆？”
她又兀自一笑，樂道：“你要是捨不得那個老太婆你自己下去陪她呀！”
言綿突然睜開眼睛，直直的看着她，怒道：“你住嘴！你有什麼資格說奶奶！”
“奶奶？”言霏霏不爲言綿的話語所動，雙手環抱在一起，又笑道，“你又不是言家的人，爲什麼要喊那個死老太婆叫奶奶？”
“莫不是你捨不得言家的身份？怎麼，就算你給我當牛做馬，言家二小姐也不是你，你連言家的下人都不如！”
“至於那個死老太婆嘛。”言霏霏垂頭漫不經心的擺弄了一下自己鮮紅的指甲，說道，“她死得活該。早就該死了！”
在面對言霏霏對她的嘲諷時，言綿不爲所動。
但當言霏霏對言奶奶出言不遜之時，言綿卻怒氣燒到了雙眸。
她虛垂向下的手緊緊握住，怒不可遏道：“你憑什麼這麼說！？奶奶教養你們長大，若是沒有奶奶怎麼會有言家的今天！她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們的事情！”
言霏霏嘲諷一笑，“你既然這樣想，那我就只能說是她該死了。我爸爸早就不管她了，她自己死在外邊也省得我們再操心。就算她沒做過什麼又如何？我說她該死她就是該死！”
言綿眼睛赤紅，向前逼近一步，擡手就給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