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晨晨擡眸之際,他看到了豆包默默的在咽口水。

    於是,他將筷子夾着的奶黃包一口喫完,又拿筷子夾了一個遞給豆包。

    豆包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美味,口水咽得更猛了。

    “晨晨你喫吧,我剛喫完,還不餓。”

    說完,他艱難的將眼睛從奶黃包上移開。

    晨晨不說話,又把手中的奶黃包往豆包面前遞了遞。

    這下豆包只要一低頭就能咬到奶黃包,而奶黃包特有的香味就在豆包呼吸之間縈繞。

    “我喫不完這麼多,你也喫。”晨晨的聲音就在這個時候傳來。

    豆包看了晨晨一眼,試探的拿起他手中的奶黃包,抿脣一笑:“謝謝你晨晨。”

    晨晨不置可否的從鼻腔裏發聲,聲音太悶,讓人分不清是‘嗯’了一聲還是‘哼’了一聲。

    豆包開開心心的低頭喫着奶黃包。

    晨晨將用舌尖兒將嘴邊兒沾上的奶黃包的餡兒掃去。

    在豆包沒看到的地方,晨晨看着他嘴角略微上揚了一下。

    言綿在接收姜甜傳給她的姜奶奶的病例,沒有看到兩個小孩兒的相處。

    她點開病例之後愣了一下。

    ——姜甜奶奶是因爲淋巴癌才進醫院住院的。

    她愣住也不是因爲別的,只是,言綿自己就是一個外科醫生,在切除腫瘤方面曾經深造過。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姜甜的問題,她能幫忙。

    言綿按捺住心情的一瞬間激動,冷靜了下來,具體的還要看明天和姜奶奶見面之後再說。

    等她研究完病例轉頭之時,才發現兩個小孩兒都已經喫完了。

    晨晨正和豆包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呢。

    言綿驚訝了一瞬,立刻擔憂道:“怎麼吃了這麼多?晚上喫這麼多不好,我是想讓你留着明天熱一熱喫也好。”

    那牛肉湯和奶黃包都是晨晨和豆包兩個人一起喫完的。

    但他們之前是用過晚飯的。

    兩人暗暗對視了一眼,都咬牙撐下脹滿的胃,朝言綿說了一個‘沒事兒’。

    有事兒沒事兒也不是他們說了算的。

    言綿無奈的看着兩個小孩,讓他們一起站起來,下樓轉轉去。

    晨晨和豆包是真的喫撐到了,連下樓的力氣都沒有,聽到言綿說這話就苦着一張小臉,像是沒聽到一樣動都不動。

    言綿喊了兩聲都不見答應。

    她無奈又擔憂的搖搖頭,走過去坐在晨晨和豆包之間。

    兩個小孩兒早就在沙發上躺好了,剛喫飽飯的小肚子鼓鼓脹脹的翹起。

    言綿捂熱了手,動作輕柔的給兩人揉肚子。

    她是學醫的,一般情況的按摩她知道。

    而在後來在國外一個人養着豆包的時候,她也自學學會了一些幫助小兒消化的按摩動作。

    現在用來倒是正好。

    晨晨和豆包也都任由言綿揉着他們的肚子。

    晨晨原本闔着眼,在注意到言綿的動作之後,默默將眼睛掀開了一條縫。

    他就從這條縫裏偷偷的看着言綿的神情。

    言綿的神情格外溫和,按摩的動作也輕柔的很。

    她掌心溫熱,揉在他胃上溫溫的舒服。

    言綿一手一個的照顧着兩個小孩兒,不慌不亂,時不時確認一下自己按摩的力度。

    落在豆包身上的眼神和落在晨晨身上的眼神是一模一樣的。

    ——倒像是自己和豆包一樣都是她的孩子似的。

    晨晨一時看怔了,等他反應過來之後,有些僵硬的轉開視線,閉上了眼睛。

    言綿一連按了半個小時,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之後。

    她才含笑,輕輕在兩個小孩兒的肚子上各自拍了一下,說道:“好了,都起來吧。”

    晨晨和豆包兩個人都懶了,誰也不動,都癱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

    已經太晚了,無論是對要養病的晨晨,還是明天要回幼兒園上課的豆包來說,都是該睡覺的時間了。

    言綿寵溺的搖搖頭,將豆包從沙發上抱到地上。

    她又親自把晨晨抱起來。

    言綿小心的避開他傷到的那條手臂,將他整個身子抱起來。

    晨晨很少和人這樣親密接觸,身子瞬間僵硬了一半。

    他有些不適的動了動腿,卻不小心踢到了言綿身上。

    “……對不起。”

    晨晨瞬間老實不動了,整個人像是僵掉的木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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