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晏去開門,門外站着的,正是先前被趕出去的沈風。

    沈風神情慌張步履倉促,似乎是被人推過來的,險些站都沒站穩。

    沈風離得最近,第一個就看到了薄爺滿臉的不虞。

    似乎是……慾求不滿似的。

    沈風緊張的搖手,示意自己只是個擋箭牌。

    果真就看到了先前被他趕出去的兩個小不點兒。

    晨晨神情冷酷,見他看過來,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語氣不滿道:“你還要霸佔言綿那個女人到什麼時候?!”

    薄景晏聞言微微挑眉,語氣冷淡的反問了一句:“你的女人?”

    他的語氣不算挑釁,但是配上那張冰冷得像是誰欠了他千八百萬的臉,整個人往那兒一站,就堪稱是挑釁和傲慢的綜合體了。

    晨晨被他的話噎了一下。

    反應過來之後,晨晨又冷笑了一聲:“呵。反正也不是你的。”

    薄景晏眉梢微微一挑,回頭看了一眼還把自己蒙在被子裏不露面的言綿。

    他眼瞼半闔,在捲翹的睫毛的掩蓋之下眸中是深深的笑意。

    ——都這麼大人了,怎麼還這麼害羞呢。

    薄景晏忍不住脣角微翹。

    沈風目瞪口呆的盯着薄景晏嘴角的那一抹笑意,震驚得像是遇到了什麼極其罕見的事情一樣。

    ——他沒看錯吧。薄爺竟然還笑了!?薄爺嘴角的是笑意吧!?他沒看錯吧??

    臥槽!變天了!

    沈風還要再看的時候,薄景晏卻轉回了頭。

    他目光低垂,看着只到他膝蓋處的晨晨,神色中似乎帶上了一些憐憫:“說不準呢。”

    沈風險些當場表演一個平地摔。

    什麼叫說不準呢!

    薄景晏的這句話似乎是故意放大了音量。

    言綿險些把自己蒙得缺氧憋死在被子裏也能清清楚楚的聽到薄景晏和晨晨的對話。

    更能清清楚楚的聽到薄景晏說的話句‘說不準呢.‘。

    ——說不準呢??

    這四個字彷彿有什麼魔力一樣的在她腦海裏盤旋。

    言綿沒出息的更是紅了臉,似嗔似怒的哼嚀了一聲。

    只是聲音太小,只能被她自己聽到。

    晨晨因爲薄景晏的話咬牙切齒,目光譴責的看向身邊手牽手,肩並肩站着,明明和他是一條戰線上但是現在還沒有出聲的豆包。

    豆包眨了眨眼睛,無辜的對上他的視線。

    晨晨無聲的用目光譴責他:【我爹地他調戲的是你媽咪!你就不管管嗎?!】

    豆包第一時間就懂了。

    他猶豫的看了一眼晨晨,又看了一眼薄景晏,再看一眼晨晨,又看了一眼薄景晏。

    糾結許久。

    最終,豆包主持大局似的的出了聲:“都……都進去吧。”

    平心而論,雖然薄景晏一直冷着一張臉看上去很不好親近。

    但是莫名的,他在第一次看到對方的時候就對他有些莫名的親近。

    若是要薄景晏做他的爹地,豆包並不反感,甚至心中還隱隱有些歡喜。

    三人並肩進了病房。

    沈風留在原地,思考了一瞬,最終決定離這邊兒遠一點。

    雖然很有他們家薄爺的熱鬧看,但是還是他的小命要緊。

    晨晨站在言綿病牀邊兒疑惑的看着言綿把自己裹成一個蠶寶寶似的蒙在被子裏。

    他扯了扯被角,沒扯動。

    擡頭去問薄景晏的時候,晨晨的眼睛忽然眯了眯,似乎看到了什麼東西,“爹地,你下巴怎麼了?”

    薄景晏拿手摸了摸,摸到了幾個尖細的牙印。

    ——那裏現在還有之前言綿咬在他下巴上的紅痕和牙印。

    薄景晏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瞥了一眼僵硬住的‘蠶寶寶’。

    他語氣若有所指的說道:“被小貓咬的。”

    身體僵硬的裹在被子裏的言小貓忍不住憤怒的捶了一下牀。

    卻被蒙得太緊的被子牽扯住動作,沒能憤怒起來。

    薄景晏這是什麼說法!

    什麼叫……小貓咬的。

    言綿氣着氣着又羞惱起來,她忍不住去回想以前的薄景晏。

    在她印象裏,薄景晏可不是現在這個滿口都是‘騷話’的人!

    他明明冷淡的根本和正常人說不了幾句話的好嗎?!

    言綿甚至都開始疑心自己以前是不是記錯了。

    她蒙在被子裏咬牙切齒。

    晨晨得到他的答案也是狐疑的不信。

    據他所知,他爹地可向來不是一個有愛心的人。

    對人如此,對小動物更是。

    什麼小貓能跳這麼高?咬到他一米八幾的大高個??

    不知道爲什麼,晨晨覺得自家老爹冷淡的表情憑空多了幾分……悶騷。

    咦——

    晨晨抖了抖渾身的雞皮疙瘩,第一次不願意和他爹地講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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