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綿一怔,以爲他說的是豆包的親爹:“豆包他爹地……爲國捐軀了。”

    “不是這個。”祁朝糾正道,目光直直的看着她,“我說的是後爹。”

    後爹??

    什麼後爹?

    對上祁朝的視線,言綿突然好像有些領悟了他的意思。

    言綿心下一驚,略顯僵硬的離開視線,笑了笑:“我還在忙着工作,又忙着照顧豆包,哪兒會想這些。”

    “是嗎?”祁朝神情依舊淡淡,說道,“多一個人也好幫你一起照顧豆包。”

    言綿臉上笑意更僵,推拖道:“我沒也沒有時間想這些啊……”

    祁朝嘴角不明情緒的微動,微微耷拉下來的眼皮顯得神情格外冷厭,“是沒想過,還是沒想過和我?”

    “……”言綿下意識的扯開了嘴角生硬的笑,“你別開玩笑了祁朝,我這——”

    雖然對祁朝的想法,她略有些知曉,但是真正被祁朝說出來之後,她還是覺得不太可思議。

    她一個未婚先孕又帶着個小孩兒的人有什麼能吸引到天王巨星的地方?

    “我沒有開玩笑。”祁朝臉色終於冷了下來。

    他目光灼灼的落在言綿臉上,頓了頓:“我想的很清楚,也希望你能好好的考慮。”

    言綿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認真的思索之後,她略顯疑惑的問道:“爲什麼是我?”

    “因爲你的純粹。”祁朝也沒有隱瞞,直白坦白,“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純粹的人。在你身上,我體會到了巨大的吸引力。”

    “……”言綿怔愣片刻。

    她不明白爲什麼會有人因爲這個而被吸引到要和她結婚。

    “我也喜歡豆包,會對豆包很好,所以,你現在可以放心嫁給我了嗎?”

    言綿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了,只剩下了冷靜的思考。

    ——她雖然沒有過這樣的經驗,但是不代表她腦子想不清楚。

    祁朝這樣的態度根本不是在表白心意,或者是求婚,他只是純屬的利益考量和深度思索將來之後得到的結果。

    而這樣的婚姻,從來都不是言綿想要的。

    她心下有了答案。

    言綿認真的看向祁朝,冷靜道:“我覺得不可以。”

    祁朝意外的看向她,雖然是意外,但是也沒有打斷言綿,而是揚了揚下巴,示意她接着說下去。

    “你不是喜歡我而想要和我在一起,你是隻想有一個比較省心的伴侶或者其他什麼角色來作爲你的另一半。”

    言綿說話一針見血,眸色純淨而寧和。

    祁朝身形一頓,沒有反駁:“接着說。”

    “如果是我要和誰在一起的話,一定是因爲我喜歡他,欣賞他,尊重他,想要和他有一個能看得到底的未來,僅此而已;而不會是因爲什麼利益的考量。”

    言綿說話的聲音溫柔而堅定,聲音不大,但是似乎卻在祁朝心中的某一塊兒地方敲動。

    祁朝眸色略動,坐直了身子。

    他沉默了半響之後,又說道:“我會留時間考慮的。”

    說完就站起身子,大步離開。

    也不知道說的是時間是給言綿考慮的,還是給他自己考慮的。

    言綿身下還坐着他的外套,忙站起來撿起外套追上去,卻是撲了個空。

    ——祁朝走的太快了,她根本追不上。

    “唉。”言綿微微嘆了口氣,離開了原地。

    言綿沒有注意到身後牆角處的一處陰影微動。

    秋風不泄,吹在臉頰涼意尤甚。

    風衣衣角被吹的獵獵作響,薄景晏不動聲色的壓了壓衣角。

    他已經來了很久了,也在牆角站着聽了很久,包括祁朝和言綿的求婚,更包括剛剛言綿冷靜的拒絕。

    他已經在辦公室裏思考了良久,卻總是在心裏猜不出來言綿到底會對當年的他是一個什麼樣的想法。

    思來想去、猶猶豫豫,一點也不像是他的作風。

    於是,薄景晏喊了司機過來醫院。

    ——他想見一見言綿。

    不是想做什麼,只是單純的看她一眼。

    在他抱着這樣的想法來到醫院之後,卻是沒想到祁朝也在這裏。

    依照薄景晏的家教,他應該轉身離開,但是讓他自己都驚訝的是,他竟然就在這裏聽了一個全程。

    他微微垂眸,若有所思:“……真正喜歡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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