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飯。”薄景晏不爲所動,不管被掉在地上的手機,將豆包抱了出去,直到到了一樓餐桌處,才把他放下。
豆包忍了忍,沒忍住。
他又是迷茫,又是有些委屈的問道:“我媽咪呢?”
言綿平常有什麼事情要去忙,一定會和他說,爲什麼這次沒有?
薄景晏似乎對他臉上的委屈若無所覺,修長的手指夾着筷子,敲了敲盤沿:“先喫飯。”
豆包眉眼耷拉。
晨晨隔着桌子在地下偷偷扯了扯豆包的袖子,小聲的趴在他耳邊說:“別管他,他就是一個暴君。”
豆包悶悶的點了個頭,只能選擇喫飯。
薄景晏眸光淺淡的在晨晨身上涼涼掃了一眼,沒有說話。
一頓飯喫得言綿消化不良,她暴殄天物的把盤裏的最後一塊牛肉塞進嘴裏,卻險些被噎到。
她悶悶的敲了敲胸膛,喝了一大口水,這才把那一塊順下去。
秦路早已經放下了餐具,單手支着下巴含笑看着。
言綿好不容易嚥下了那一塊肉,看到秦路嘴角的笑,險些又被噎到。
她自以爲很隱晦的翻了一個白眼。
秦路看到了,卻是沒有在意。
不僅不在意,眼底的笑意也愈發的濃重。
——他似乎已經預想到了往後和言綿在一起生活的場景。
往後言綿的世界裏就只會有他,也只能看着他。
秦路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興奮光芒。
言綿雖然沒有注意到,但是心中的壓抑也是一份不減。
言綿又喝了一大口,‘咔噠’一聲將水杯放在了桌子上。
秦路終於忍不住了笑,他邊笑邊搖頭,寵溺道:“要是有人知道你是拿白開水配牛肉,那還不得說你沒品味,嗯?”
他爲了配這頓晚飯,特地開了一瓶秦家酒窖私藏多年的紅酒。
那瓶紅酒剛剛從不見天日的酒窖取出來,就因爲言綿強硬的拒絕,又被放了回去。
言綿心裏清楚的很。
那瓶紅酒難得是難得,但是現在的情形,她要是喝了這酒,能跑纔怪了。
她又不傻。
言綿擡頭看向秦路:“現在能放了姜奶奶了嗎?”
“可以。”秦路痛快的答應。
——他現在可沒時間處理其他人的事情,他幾乎要被和言綿往後永遠住在一起的幻想矇蔽了思想。
她需要的是雙眼切實的看到,而不是摸不到。
秦路擡眸多看了她一眼,沒表示出反對,讚揚道:“不愧是我的綿綿,做事很謹慎。”
——什麼‘我的綿綿’?
言綿因爲他的形容心下更沉,一顆心簡直要沉到谷底去。
她抿脣等待。
不出一會兒,就從秦路展示給她的視頻上看到了姜奶奶安然無恙的在病房的樣子。
背景言綿熟悉的很,正是人民醫院的病房。
言綿微微鬆了一口氣。
只要秦路不去打擾到姜甜和姜奶奶,她就能放心了。
“現在,你放心了?”
秦路眼眸含笑,拄着下巴看向言綿,“既然這樣,你是不是該專心注意我們的事情了,嗯?”
像是懸在頭上的一把隱形的刀終於現身,言綿反而因爲秦路的坦蕩而稍稍鬆了一口氣。
“……”言綿抿脣看向秦路,“我們之間的什麼事?”
“綿綿,你又在裝傻了。”秦路搖搖頭,卻是沒什麼怒意,“往後你要和我一起生活。”
言綿眉頭瞬間緊皺:“你什麼意思?”
眸光輕輕掃過別墅門口,那邊現在已經排滿了保鏢,她心裏隱隱有了些不詳的預感。
秦路沒有再說話,他徑直站了起來,拍了拍兩下手。
聲音不大,卻讓言綿心頭一驚。
言綿忍不住後退。
她還沒能從椅子上站起來,椅子被她帶的‘吱呀’的和地板磚發出刺耳的摩擦。
然而秦路的意思只是讓傭人們上來把餐桌上的東西收拾掉。
言綿不敢放鬆警惕,慢慢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幅度很小的後退兩步。
——她在思考能從秦家別墅跑出去的可能性。
言綿咬脣,即便知道沒有希望,她還是抱着最後的希望問道:“小路哥,豆包還在等我,你先放我回家行不行?”
“不行。”秦路的聲音緊接言綿之後,“你知道我等你很多年了,很久很久……”
言綿後撤了一大步,把椅子橫在他們兩人中間。
秦路對她的抵抗毫不在意,只輕輕笑了一下。
“綿綿,我喜歡你,你要永遠和我在一起。”
秦路一邊說着,一邊向言綿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