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晏虛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一動。

    他頓了頓,應道:“我道歉。”

    “是、是該道歉。”言綿心虛了一秒。

    ——說是和‘野男人跑了’,雖然過程絲毫不沾邊兒,但是要不是薄景晏及時出現,她說不準就真的‘被迫’跑了。

    言綿心裏一陣後怕。

    “好了。都上去睡覺。”薄景晏一把抱走埋在言綿懷裏不肯出來的豆包。

    豆包雖然還是一個肉糰子,但是比小時候體型大很多了。

    他壓在言綿懷裏讓言綿很喫力,偏偏他自己沒有察覺到。

    言綿懷裏一空,就只看到了薄景晏抱走豆包的背影。

    她含笑微微搖了搖頭,仍然在地上蹲着身子:“晨晨要姨姨抱着走嗎?”

    “哼。”晨晨瞥過了頭,不屑道,“小孩子纔要人抱。”

    他說話的最後一個音還沒有落下,就被言綿一把摟着腰抱起:“嘿,你個小屁孩兒,我就要把你當成小孩兒!”

    晨晨冷酷的小臉一僵:“……”

    ……

    幾人進了門,李管家立刻安排了女傭去照顧豆包和晨晨洗澡。

    言綿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被蹭髒的裙子,又看了看她和豆包兩人蹭在薄景晏黑色大衣上的灰塵,難得有些臉紅。

    “我……幫你洗洗吧。”言綿閉着眼睛說道。

    ——可不就是要閉着眼睛嗎?

    這樣的羊毛大衣就算是放在小販攤鋪那邊都要買不少的價錢,更何況的薄景晏身上這一件一看就是量身定做的大衣。

    要她賠,她沒錢!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言綿橫了心閉眼伸手。

    ——她不信自己手洗衣就洗不下來!

    她伸出去的手上沒被放上衣服,反而是被拍了不輕不重的一掌。

    言綿詫異的睜開眼睛之際,就看到了薄景晏大步離開的背影。

    “先欠着。”男人清冷磁性的聲線悠悠盪盪的。

    欠着?

    那她欠的可就太多了。

    言綿忍不住哭喪了一張小臉。

    管家就在這時含笑過來:“言醫生,洗澡水已經放好了。”

    言綿轉身的時候,就對上了管家幾乎要笑成花一樣的臉。

    對上言綿的視線,管家笑得更開了。

    ——薄爺好不容易碰上一個願意接觸的,這很好。

    “……”言綿有些莫名其妙,她微微頷首,“謝謝您,管家。”

    管家笑出了聲:“您快去吧。”

    真有禮貌,夫人和老爺看到言小姐一定會喜歡的。

    管家現在是看言綿哪兒哪兒都好。

    言綿摸不着頭腦,跟着女傭上了樓,她被安排的地方還是在主臥對面的次臥。

    這裏的擺設幾乎和先前言綿從這兒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

    言綿抿脣,微微一笑。

    她隨意取了一件睡衣,進了洗澡間。

    ……

    薄景晏擦乾了頭髮裹着浴袍下了樓,徑直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下。

    儼然是深夜,沙發前隔了幾步的位置卻畢恭畢敬的站了一個人等候。

    薄景晏挺拔的坐在沙發上,矜貴的昂了一下下頜:“說。”

    “是!”那人深深的垂頭,“秦路是從接管秦家的兩年之後開始裝修那間密室的,兩年之間的唯一變化就是,他碰到了言小姐。”

    “接着呢。”

    “他碰到言小姐的時候,言小姐似乎就已經懷孕了。”

    薄景晏眸子深深眯起。

    ——懷的是豆包和晨晨。

    若是早點查到這裏來,他也不會到現在才知道真相。

    “薄爺,秦路要怎麼處置?”

    那人報告完之後,又畢恭畢敬的等待薄景晏的指令。

    “先抓起來關押。”薄景晏冷冷的吐字。

    他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轉身之際似乎想到了什麼。

    身形微頓之後,薄景晏又吩咐道:“把琴家老宅的那隻百靈鳥送到李承哲那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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