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的不是她的衣服，還是在別墅衣帽間裏隨便扯來的一件。
一件看上去並不張揚的短裙。
“不適合麼？”
“不是……”同事欲言又止。
她話還沒說完，會議室的門再一次被打開。
進來的女子身姿曼妙，妝容精緻。
“虞醫生。”
“虞醫生。”
……
和言綿進來的待遇不同。
虞笑婉剛剛進來就有人熱情的和她打招呼，頓時，先前安靜成一片的會議室變得熱鬧起來。
她得體一笑，下巴微揚，目光在全場掃過，落在言綿身上的時候，明顯臉色僵了一瞬。
言綿也正是在此時才反應過來先前爲什麼同事看她的視線都很奇怪。
——她竟然和虞笑婉穿的同一件衣服，不仔細看，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款式。
“言醫生早上好啊。”
虞笑婉臉色僵了一瞬之後又瞬間恢復成了原狀，要不是言綿眼神兒好，還要以爲她自己看錯了呢。
“……早上好。”
言綿也是服了。
明明虞笑婉不喜歡自己，偏偏還單獨跟她說早上好呢？
“——有些人就自以爲可了不起了，別人和她打招呼她都愛答不理的。”
陰陽怪氣的尖銳聲音從會議室的另一端傳來。
言綿足足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這話是和她說的。
“不好意思，我問一下，剛剛的話是誰說的？”
言綿站起身來，平靜的目光在會議室掃視了一圈，眼神精準的落在其中一個女醫生身上。
那人對上言綿的視線，眼神明顯閃躲了一下，而後心虛似的迅速移開眼神。
言綿眼眸微微眯起：“你——”
“——好了，都坐下吧。”虞笑婉眼尾掃過言綿，“咱們是來開會來的，不是來說話來的。”
“……”
辦公室裏一時之間的氣氛更加僵持，落針可聞。
——這不是明顯在針對她是什麼？
言綿的臉色更加難看。
身邊的同事小心的從桌子下面拉了她一下，小聲地提醒，“院長不在，秦醫生也請假了。”
秦路和院長都不在，那醫院可不就是她虞笑婉一手當家的地兒了？
虞笑婉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這個位置原本是秦路的位置。
“秦醫生今天請了假沒過來，我來代替他給大家開會。”
虞笑婉矜持一頷首，含笑說道。
聽到秦路的名字，言綿眼神恍惚了一瞬，臉色登時有些蒼白。
——她當然知道秦路今天來不了。
正因爲秦路來不了，她纔會選擇接着來上班。
只昨天下午的一段時間，秦路就全然給她編織了一場噩夢。
言綿努力讓自己集中精力去聽會議的內容，但是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等開完了會，身邊兒的同事擡頭之時才注意到她的臉色。
“誒呀！”同事被言綿的臉色嚇了一跳，“言醫生，您這是身體不舒服嗎？”
“……有點兒。”言綿勉強一笑。
她揉了揉太陽穴，想去洗一把臉。
偏偏會議結束了，誰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言綿今天本來就是衆人的‘焦點’，她更無意因爲這個又惹得所有人的注目。
“沒多大事兒。”
注意到同事擔憂的目光，言綿微微搖頭。
她閉了閉眼睛的時間，就聽到了虞笑婉含笑，顯得親切的聲音。
“言醫生身上這衣服……”她溫和一笑，“和我身上這一件倒是很像呢。”
——像是像，但是也不盡相同。
起碼細節處的做工就不大對。
虞笑婉眼尾掃過言綿身上的衣服，愈加的篤定，皺眉說道：“就算言醫生喜歡這個設計師設計的款，那也不能穿盜——”
她聲音戛然而止，而後又‘善解人意’似的換了一種說法。
“——穿制工不太相同的衣服吧？”
言綿微微挑眉。
——虞笑婉的意思是，她穿的是盜版？？
“就是唄。有些人的虛榮心可真強。穿不起正版的衣服，就故意穿個盜版的。真不知道是在噁心誰！”
？
言綿很是疑惑。
——這衣服可不是她的。是她從薄家管家制版的衣櫃裏隨意拿出來的。
她是可能眼拙，一不小心買到盜版的衣服，但是薄家的管家肯定是不會的。
所以這兩個人怎麼就這麼篤定？？
“你是說，我在穿盜版？”言綿眉峯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