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綿眼尖兒,看到包廂裏的裝飾,立刻就反應過來這就是薄景晏可能在的那間包廂。

    她等包廂裏的那人走之後,上前敲了敲包廂的門。

    片刻之後,包廂門被從裏邊兒打開。

    出來一個剃光了頭髮的男人,那人上上下下掃了一眼言綿的樣子,又往裏頭看了一眼。

    那人皺眉說道:“劉總找來的人不是都已經到了嗎?”

    言綿聽到這句話就知道自己找對了位置。

    在光頭男人懷疑的目光之下,言綿的心跳加快了很多,她穩住心神。

    而後故作扭捏的說道:“人家、人家上了個廁所,就、就來晚了。”

    聲音掐得格外甜膩。

    那人還是懷疑的掃了她好幾眼,直到包廂裏有人遙遙的說了一句:“你在門口乾嘛呢?”

    ——他不能說是劉總找來的人來了。

    這種商場上的潛規則,說出來可不算什麼正當的競爭手段。

    光頭男人這纔回神,思慮片刻之後,他開大了門:“進來吧。”

    說完之後,他轉身離開。

    言綿不動聲色的鬆了一口氣,跟在他身後進去。

    包廂的燈光開得很是昏暗,言綿視力很好,但是看得模糊。

    她只能看到一個一個的人影,似乎每個男人懷裏都坐了一個女人。

    ——那薄景晏呢?

    言綿不知道爲什麼心裏升起了一種難言的情緒。

    她描述不出來,但是總歸不是什麼好情緒就是了。

    這個包廂不比他們的包廂,言綿一進來就聞到了一大股煙味兒。

    醫生們都很養生,即便有抽菸的男同事,也不會當着她們女同事的面兒抽菸。

    ——那叫尊重。

    但是在這裏不是。

    這裏是談商業的地方,女人在這裏只是點綴,只是陪襯,說的難聽一點兒就是玩物,不受尊重。

    在這樣煙熏火燎的未知黑暗的環境之下,言綿心中有些後悔,她微微向後退了一步。

    正在這時,站在她前邊兒領路的光頭男人若有所覺的回頭。

    光頭男人冷眼不屑的掃了她一眼:“你們出來賣的也會怯這種場?”

    言綿臉色一瞬之間冷了下來,但是卻隱忍住沒有爆發。

    是她自己要領了那個‘劉總’找來的女人這個頭銜的。

    但是即便是這樣,言綿還是覺得被侮辱到了。

    她緊緊抿脣,纔沒讓自己有什麼明顯的情緒。

    光頭男人的聲音不大。

    偏偏他說話的時候音樂聲恰巧止住,他的聲音被半個包廂裏的人都聽到了。

    立刻就有人笑着調侃他:“小光頭,對女人溫柔一點兒好吧。”

    “去你的,你先對我溫柔起來行吧。”光頭男人立刻回了他一句。

    包廂很大,比言綿她們所在的包廂要大上一倍。

    這半邊兒的包廂笑嘻嘻的鬧,那半邊兒靠牆的包廂卻是很祥和。

    沒人鬼哭狼嚎的唱歌,甚至連抽菸的人也不敢在這裏抽菸。

    坐在最中間的冷峻男人若有所覺的往那邊兒看了一眼,卻是燈光昏暗,什麼都沒看清。

    身邊兒立刻有一個諂媚的雄厚聲音問他:“怎麼了薄總,您是有什麼吩咐嗎?”

    那冷峻男人,正是薄景晏。

    薄景晏收回視線,聲音冷淡:“沒有。”

    “欸,是。”

    ……

    光頭男人一路笑罵的和人說着話,而後就帶着言綿到了這半邊兒包廂最角落的位置。

    這邊兒燈光還算好,言綿能清楚的看到這邊兒坐的三兩個的女人,裙子開得很高,或是裙長很短的妝容很重的妖豔女人。

    這些女人是做什麼工作的不言而喻。

    光頭男人趾高氣昂道:“你就在這兒和她們一起坐着。”

    言綿眉頭微皺。

    她不是來這裏坐着的,她是過來找薄景晏的。

    言綿下意識的就質疑出聲:“可是……”

    “——你‘可是’什麼?”

    光頭男人很是不耐,“你乖乖在這兒待着就行了!該有人叫你的時候自然有人叫你。”

    他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你可擔待好了,要是敢亂跑亂說的得罪人,你就等着瞧吧!”

    他狠狠的威脅了一通,又很是氣不順的罵了兩句,這才轉身離開。

    言綿眉頭緊鎖的站在原地。

    坐在角落的那兩三個妖豔女人斜着眼睛瞥她。

    其中一個女人開口問她:“你叫什麼?我怎麼沒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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