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環境之下，她不由自主的變得有些暴躁起來。
言綿伸手想去摸手機卻是摸了一個空。
她後知後覺的想到，自己不小心把手機落在了自己的包廂裏。
言綿微微嘆了口氣，看向身邊兒的女人：“幫我看看幾點了可以嗎？”
“行。”那女人爽快的應了，看了一眼手機，“三點半。”
——三點半？
她們的包廂是開到了五點。
時間還來得及。
言綿若有所思的點頭。
身邊兒的女人小幅度的去摸了摸言綿的衣服。
衣服很薄，她不僅摸到了衣服，還摸到了言綿的腰。
言綿被她嚇了一跳，連忙躲開：“你幹嘛？！”
“……你別這麼激動，我對你沒興趣。”那女人一臉無辜的說道。
言綿：“……沒興趣你摸我？”
“我就是想看看你這衣服是什麼料子的。”那女人不滿的皺眉解釋道。
言綿：“……行吧。”
“欸，你這衣服摸上去料子很好，怎麼你還沒錢買手機呢？”
“……”言綿被她問住了，一時之間沒有出聲。
不是，她怎麼就沒想過‘手機落在別處’的這種可能呢？
言綿本來不想回答，但是那女人還一直好奇的盯着她看。
言綿：“……”
她隨口敷衍道：“前金主送的。”
“嗷~”女人恍然大悟，又感慨的嘆了口氣，附庸風雅的唸了一首詩，“‘紅顏未老恩先斷’。”
言綿：“……”
她很好奇這女人腦回路是怎麼想的，也就不發呆了，坐偏了一點兒看向女人。
“你叫什麼名字啊？”言綿問道。
“叫我香香就行。你呢？”
女人似乎因爲言綿主動和她說話很是開心。
“我叫……”言綿卡了個殼，“叫我乖乖。”
“乖乖？”香香滿臉疑惑，“怎麼會有人叫這個名字。”
言綿表示她也不知道，她只是一時之間腦子抽了纔會從‘香香’想到‘乖乖’。
言綿想改口的時候，那女人已經認定了這個名字，乖乖乖乖的叫個不停。
喊得言綿有些後悔跟她搭話了。
言綿想到重點，壓低了聲音問女人：“你知道薄爺在哪兒坐着的嗎？”
香香奇異的看了她一眼，嘟囔道：“你還真是爲了薄爺來的。”
“在那兒呢。”香香指了一個方向。
隔着很遠的距離，言綿沒敢站起來，坐直了身體看過去。
不遠處一片黑暗，她看不出來一個所以然來。
與此同時，薄景晏若有所覺的往言綿看過來的方向看了一眼。
曖昧的燈光流轉之間，他似乎瞥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薄景晏眉頭微皺，狹長的眼眸深深眯起。
“薄總，怎麼了？”劉總迎過去。
“那邊兒。”薄景晏輕輕點了點不遠處的位置，“那邊兒坐的都是什麼人？”
燈光晦暗，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言綿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種場合。
薄景晏莫名的想到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這句話。
他沒什麼情緒的眉頭微微下壓。
“哦，薄總。”劉總順着他點的方向看了一眼，渾濁的眼睛突然一亮，“那是我叫來的幾個‘朋友’。”
劉總以爲是對方終於對他叫來的幾個小姐感興趣了。
薄景晏眸光微動。
朋友？
誰都知道在這種場合的朋友不能是普通朋友。
言綿怎麼可能會作爲劉總的‘朋友’來這裏。
薄景晏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劉總急着問薄景晏：“薄爺，要給她們叫過來嗎？我尋了好幾個好貨色過來。”
薄景晏狹長的眸子若有所思的向言綿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這次卻是什麼都沒有看到，只在花綠的燈光下恍到了幾張妝容極厚的濃豔臉龐。
也是，來這裏的人，誰不是這樣的濃妝，像是言綿那樣素顏也清新脫俗的人，是極其少見。
薄景晏看到那幾張厚重的妝容，收回視線。
他聲音冷淡道：“不用。”
“……”劉總蠻橫的視線之中有一瞬間的猙獰，而後又迅速恢復了諂媚的樣子。
他一連跟着薄景晏說了很多討好的話，都被對方一一不冷不熱的應了。
劉總捧了薄景晏半天臭臉，都沒討到好，終於受不了的滿臉怒容的猛地站起來。
他剛想說些什麼，但是在對上薄景晏淡淡落在他臉上的視線之時，滿腔的怒怨頓時盡數消失。
——他不能和薄景晏冷着臉來。
現在本來就是他捧着薄景晏的臭臉，但是要真的在薄景晏面前鬧起來，怕是連捧上臭臉的機會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