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幹的？！”
趙晴原本就跟在她身後，聞言加快幾步過來：“怎麼了言醫生？”
“有人劃了我的車。”言綿清麗的眉頭緊緊鎖住，杏眸之中盡是煩躁和冰冷的怒氣。
“什麼？！”趙晴現在知道這輛車不是言綿的，更是知道這輛車昂貴的價格，緊忙湊近看了一眼。
——在市面上已經絕版了的奔馳邁凱倫車前蓋上是一道又長又深的劃痕，像是被什麼金屬質地的東西硬生生劃開的。
“……”
趙晴正震驚之時，卻看到言綿往前走去，她急忙拉了一下對方：“言醫生你去哪兒去？”
“去調監控。”言綿神情冰冷，語氣涼的就像是剛剛從冰塊裏取出來的一樣。
趙晴聞言，頓時加快了腳步跟上言綿。
她們走到前邊兒時，有原本已經上車了的同事問了一聲：“趙醫生，你們這是去哪兒去？”
言綿冷着臉接着往前走，趙晴急忙迴應了一聲：“去調監控，言醫生的車被人劃了。”
“什麼？！”
“竟然有人敢劃邁凱倫？！”
“咋回事兒？”
“……該不會是有人看不慣她了吧？”
一衆亂糟糟的聲音之中，一個尖細的女聲格外突兀。
穿過一衆的噪音，準確無誤的傳進了言綿的耳中。
言綿向前走的腳步一頓，驟然轉身，目光精準的鎖定在了說那句話的人身上。
“看不慣我哪兒？”
言綿神情冷漠，但聲音卻是清清楚楚的問句。
似乎也只是一句簡簡單單的提問而已。
明明言綿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醫生而已，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被她視線鎖定的李瑤卻有一瞬間覺得看着自己的不是言綿，而是什麼血腥索命的閻王似的。
李瑤不自覺渾身一顫：“……”
“李醫生您說說，是看不慣我哪兒？”
李瑤不說話，言綿接着追問了一句，話音中帶着明顯的冰冷。
李瑤對上言綿的眼神，身體就不由自主的往後躲了一下。
她自己也注意到了自己這種沒出息的舉動，頓時也強忍着心中莫名而起的恐懼不動了。
“你——”李瑤對上言綿冰冷的視線又不自覺的打了一個磕巴，“誰知道你被別人看不慣那點兒？”
“是嗎？”言綿嘴角不帶情緒的微微揚了一下，“我聽李醫生這麼氣憤的語氣，還以爲是李醫生看不慣我，所以故意劃了這車呢。”
言綿這話一說出口，李瑤的神情就驟然一變，臉色白得像一張白紙一樣。
她咬着牙，聲音像是從嗓子裏勉強擠出來的一樣：“你不要憑空污衊人——”
言綿一眼都沒有錯過李瑤驟然而變的臉色，心中不由得生起了幾分懷疑。
卻正在這時，虞笑婉從車上下來，擋住了言綿探究的視線。
“言醫生，你車被人劃了不如去調監控看，怎麼還在這裏亂懷疑人呢？”
虞笑婉細長的彎眉輕輕皺着，似乎很是不認同言綿的做法，“你現在沒有任何理由的就亂懷疑李瑤，下一次是不是就能沒證據的指責我，再來一次是不是又是別人？”
她這話一出，立刻就被她的話激起來的同事應和。
“就是！”那人語氣憤憤的說道，“我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言醫生這麼不講道理？！”
言綿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先前說話的那人可是之前一直在找機會想和她出去喫飯，更是無數次的誇她心地善良的人。
“這車本來就不是她的，是她借了別人的，現在心急也是肯定的唄。”
那人聲音一頓，“再說了，能把這麼貴的車都借出來，保不準她自己用了什麼方法呢。”
言綿聽得出他語氣之中明顯的妒忌和陰陽怪氣的諷刺，只覺心裏像是被一把無形的劍刺了一下似的。
並不很痛。
她先前受過比這還重的中傷多多了，她只是一時之間無法理解而已。
她無法理解爲什麼這些人就這麼的理所當然。
理所當然的惡語中傷。
言綿忍不住向前一步。
虞笑婉就站在她的直線距離之前，看到言綿往前走，她像是害怕似的往後退了一步。
這一退，讓原本就義憤填膺的同事們愈發憤怒起來。
“言綿，你被我們說中了就惱羞成怒了是嗎？”
“有我們在，你別想傷害虞醫生。”
“……”
嗡嗡嗡嗡的人聲匯聚成一團，像是扇着翅膀的飛蟲一樣直往言綿的耳朵裏鑽。
“你們夠了。”說話的是一直站在言綿身後的趙晴。
“這麼多人欺負言醫生一個人，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要把言醫生吃了呢。”
趙晴面露諷刺，“一羣成年人了，被人在耳邊二煽風點火了都還不清楚，都有沒有自己的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