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綿抽開安全帶，禮貌的像薄景晏道了一聲謝。
她又想到了什麼，原本要下去的身體又坐了回去。
“薄先生，那輛車的事兒我真的很抱歉。”言綿微微咬脣，“請你務必把維修單給我，我一定會賠償的。”
——雖然明知道維修之後的車會比先前的原車貶值很多。
言綿又補充了一句：“貶值的錢我也會一併賠上的。”
“……”不必了。
這三個字到了嘴邊兒，他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思考幾秒之後又咽了回去。
“可以。”薄景晏微微頷首，“但是在你賠上之前，要一定程度的聽我的話。”
這個要求彈性弧度很大。
他沒有明確的提出是什麼話，更沒有明確的提出是哪種程度。
但是在極度的愧疚之中，言綿毫不在意的全答應了下來。
薄景晏被長長的眼睫毛覆蓋住的眼中閃過一絲笑。
言綿鬆了一口氣：“那薄先生我就先走了。”
她下了車之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薄……”
言綿回頭之際撞入了薄景晏冷清的，一動不動看着她琥珀色眸子。
——他剛剛是一直在看着她嗎？
言綿心中浮現出這個想法，心跳不禁亂了一拍。
“怎麼？”
“我……”言綿穩了穩心神，努力讓自己忽略掉自己心中之前的想法，“我還有一個請求。”
請求？
薄景晏微微挑眉：“說。”
“我能分期付款嗎？”言綿小心翼翼的問。
“呵。”
薄景晏岑薄的雙脣之間泄出一絲輕笑。
言綿因爲他這一聲笑，直接紅了半邊臉，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可以。”
“哦，好。”言綿垂着頭慌忙轉身，“謝謝你薄先生。”
言綿長長的睫毛眨的飛顫動，帶上車門之時卻被從裏的阻力阻止。
薄景晏修長的手抓住車門，“等等。”
卻見他探身座位一側的隱藏儲物空間裏拿出來一個旃檀木質的盒子遞給她。
言綿看着遞到眼前的盒子，心中隱隱有了些猜測。
薄景晏朝她微微揚了一下下巴，“給你的。”
“啊？！”言綿連忙豎起手掌推脫，“不用了吧……”
怎麼搞砸了事兒，還能收禮物呢？
“——打開它。”
薄景晏對言綿的拒絕充耳不聞，只淡淡垂眸示意。
“這……”
言綿只看這個盒子，就知道里面不管是什麼東西都不能簡單了。
旃檀木質的首飾盒上雕刻着反覆的花紋，拿在手中有十分的重量。
盒子開口處精巧的別住一個銀質的小釦子。
她猶豫了一下，扭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串精緻的銀質手鍊，簡簡單單的銀質手鍊，細細的一條，只在手鍊最中間墜了一顆光澤透徹的綠豆大小的綠寶石。
——珍貴是珍貴。
但是依照市場價格，怕是裏邊兒的手鍊還不及裝手鍊的盒子貴吧？
薄景晏眸光同樣落在那條手鍊上，目光有些深晦。
“薄先生？”言綿有些不解。
薄景晏眸光微動，這才從思緒中回神：“帶上看看。”
“這不行。”言綿皺眉合上盒子，重新遞了回去，“無功不受祿，我又沒……”
拒絕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薄景晏淡聲打斷。
“——你剛剛說什麼？”
“……”言綿以爲他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
“在這之前。”薄景晏修長的手指在隔空點了點，似乎對她的回答不太滿意。
在這之前？
言綿清麗的眉頭微皺，不免思考了一瞬。
“你說會在一定程度上聽我的話。”薄景晏看她想不起來，提示了她一聲，聲音清冷，似乎比深秋微涼的夜色還要冷上一些。
言綿瞪大了眼睛：“……”
她怎麼不知道這個條件是這麼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