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的時候,她全副武裝,口罩帽子一應俱全,把她本來就小的臉遮了個全部。
原本以爲沒人能認出來她,卻不想纔剛到前臺,前臺的人就說宋小姐在樓上等她。
言綿:“……”
這都能認出來她?
那她這僞裝還有什麼意義?
言綿捂了臉,沒敢多說話,迅速乘着電梯上了樓離開。
她前腳一走,前臺的工作人員就把電話打到了頂樓。
接到電話之後,沈風又把消息報告給了薄景晏。
原本應該在批示文件的大BOSS,此刻卻是略顯煩躁的站在巨大的落地窗面前。
得到沈風傳來的消息,他一刻沒停的就往外走。
他來的時候言綿已經被祕書引進了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坐立不安。
聽到門開啓的聲音,言綿立刻看過去,看到的不是宋媚,而是身姿挺拓、幾乎擋住了整個門口的薄景晏。
言綿微愣之後,迅速警惕的後退了一步。
薄景晏:“……”
“怕我?”
言綿:“……”
她在一貫清冷的薄景晏臉上竟然還看到了似笑非笑的幾分邪魅。
注意到這一點,言綿更加警惕的後退:“宋小姐呢?”
“不知道。”薄景晏淡淡道。
他一邊說,一邊靠近,終於在退無可退的言綿面前兩步的位置停下。
薄景晏垂眸,狹長的眸中是化不開的晦暗,濃郁的晦暗都要把淺色的眼球染成深色。
“言綿,你是不是欠我一句話?”
言綿梗着脖子,身體不可控制的縮了縮:“……對不起。”
“就只是這個?”薄景晏神色多了幾分不滿。
他又往前走了幾步,將將逼近在言綿眼前。
這個距離和他的高度,讓言綿無可避免的產生出了被壓迫的感覺。
言綿咬脣,在薄景晏繼續向她走進之前,一矮身繞過薄景晏就跑。
她沒能跑出兩步,又被長腿邁上的薄景晏堵住。
“說話啊?嗯?”薄景晏似乎沒看出來言綿眼中的驚慌似的,仍然一步步逼近着。
又或者說,他看出來了,只是有意逗着玩。
“……”言綿一言不發,默默的接着向後退。
忽然感覺腿後彎像是懟到了一個什麼東西,她險些跌倒在地,還是被薄景晏眼疾手快的護住。
言綿心驚膽顫的回頭看,方纔抵住她的就是身後的這把辦公椅。
她看着薄景晏近在咫尺的冷漠俊顏,沒忍住,又退後,一下子坐在了辦公椅上,隨後就被對方抵着椅子困在身前。
言綿身後緊緊貼着椅子,椅子懟在辦公桌桌沿,面前就是男人表情寡淡、但在她看來是風雨欲來的臉頰。
言綿嚥了口口水:“薄先生,你先把我放出去再說……”
“放出去?”薄景晏嘴角竟然挑起了一個奇異的弧度,“可以啊,自己出去。”
他的態度很是坦然,似乎此刻腿抵在言綿辦公椅前,讓言綿的兩隻腿被迫分開的人不適他一樣。
“……”言綿好聲好氣,“對不起薄先生,之前的事兒是我的不對。”
“不,你沒錯。綿綿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扇我的耳光?”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言綿整個人嚇得顫了顫。
她小心翼翼的擡頭看了一眼薄景晏的臉。
線條生硬冷峻,眉宇挺拔清冷,唯獨臉頰上一道微微泛紅的巴掌印破壞了他身上冷淡的氣質。
言綿忍不住攥了一下巴掌:“薄先生,你讓開一下,有話你先讓我站起來,咱們再好好說。”
——雖然言綿覺得就憑自己扇的薄景晏這巴掌,他們之間已經不能好好說話了。
“坐着說啊。”
薄景晏語氣聽不出來起伏。
他說完,還彎下腰,把臉上尚且沒有淡卻的巴掌印讓言綿能清楚的看到。
兩人之間的距離本來就近,他這樣,言綿的呼吸都能落在他臉上。
她甚至就被鎖在薄景晏和辦公椅之中的這一狹小的空間裏,避無可避。
“……”言綿乾脆閉上眼睛,“薄先生,您別離我這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