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對吧弟弟?”宋媚扯着嘴角一笑,“怎麼我和言綿喫個飯,你們這麼多人趕過來,是要來蹭飯的?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麼窮了,還要讓我幫你養兒子?”

    薄景晏對她的話絲毫不做理會,只是淡淡的警告到:“宋媚,她和你不一樣。”

    “不一樣?”宋媚似乎很不解的笑了一聲,“都是人,哪兒就不一樣了?”

    “……”薄景晏淺淡的眸子盯着她,“宋媚,你該知道的,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宋媚低垂下去的眸子有一瞬間的凌厲,只是被垂下去的眼睫盡數擋去。

    “弟弟,你這話可真讓我傷心,這就把我都排除出去了?”

    宋媚再開口時,聲音中的笑意淺淡了很多。

    薄景晏不出聲,只是一雙狹長的眸子靜靜的看着她。

    “行啊。”宋媚突然坦然一笑,“你的建議,我聽進去了。”

    她上揚的眼角掃過薄景晏身後,似笑非笑:“那你現在總該讓我和言綿喫飯了吧?”

    宋媚雖然這樣說了,但是薄景晏對她的警惕不減半分:“一起。”

    他話音一落,身後分列開的薄家保鏢就迅速搬了椅子過來放在桌子邊兒。

    這家西餐廳走的是小氛圍餐廳,雙人桌的桌子相較於一般西餐廳還是大了一些,因而雙人桌坐四個人也並不是很擁擠。

    宋媚臉上沒什麼異樣的表情,似乎對薄景晏喧賓奪主的做法沒什麼意見似的,在她先前的位置坐下。

    言綿覺得自己好像一不小心見證了一場隱隱約約的豪門大戲似的。

    她還是被晨晨扯着在先前的位置坐下。

    她剛剛坐好,身邊兒的另一個張椅子就坐下了一個挺拓的身影。

    言綿下意識的擡頭,正正對上了薄景晏看過來的目光。

    薄景晏的眼神之中情緒永遠是淡淡的,總讓人捕捉不到他的真實想法。

    言綿雖然沒讀明白他眼中的真正含義,但是在面對他的時候,她又莫名的多了幾分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心虛。

    幸而薄景晏也沒多看。

    餐廳服務員見幾人坐好,很有眼裏的上前:“您好,請問還需要點什麼嗎?”

    薄景晏沒看菜單,屈指在言綿面前的餐盤旁叩了叩:“這份撤走,重新做三份惠靈頓牛排,七分熟。一份法式鵝肝,一份蔬菜沙拉,兩份甜品。”

    ——顯然是沒給宋媚點上。

    幾乎是坐在三人對面的宋媚眉頭一挑:“把我這份也撤掉,換一份惠靈頓牛排,記他賬上。”

    宋媚隔空指了指。

    薄景晏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是。”服務員看着兩人的臉色,應了一聲,彎腰離開。

    “能跟我土豪弟弟出來還真是享受。”宋媚上揚的眼睛笑眯眯的,託着下巴,“綿綿,這是不是比跟我出來的待遇高多了?”

    言綿正在喝水,突然被提到,尤其聽到這個過分親暱的稱呼,險些嗆到:“咳咳!還好吧。”

    “綿綿有話直說,我不會很傷心的。”宋媚含笑看向言綿。

    言綿:“……”

    薄景晏屈指在桌上一叩,冷淡道:“食不言寢不語。”

    “……”宋媚撇了撇嘴,到底是不說話了。

    服務員將幾人點來的餐陸陸續續的送上來。

    餐桌上氛圍一片安靜,言綿都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她拿起刀叉,耐心的切着眼前的牛排。

    還沒切完的時候,面前的餐盤被人挪走。

    薄景晏換了他已經全部切成大小一致的小塊的牛排放到言綿面前,示意言綿喫這個。

    言綿猶豫的道謝,本想把這盤切好的讓給晨晨,卻看到晨晨盤子裏的牛排也都要切好成工整的小塊了。

    得了,合着她最廢。

    言綿頗有些羞愧的埋頭喫起來。

    她喫的鹹,剛要拿紅酒杯的時候,面前那杯盛着還沒喝完的紅酒杯的紅酒就已經被薄景晏端走。

    取而代之的,是一杯橙汁兒。

    言綿懸空去拿杯子的手一頓。

    “……”她轉頭看向薄景晏。

    薄景晏沒看她,優雅的舉杯,就着她用過的紅酒杯抿了一口。

    “弟弟,咱家條件也沒差到差你一個杯子,差你一杯紅酒的地步吧?”

    宋媚的語氣有些奇怪,言綿一時之間聽不出來她是在嘲笑還是在調侃。

    “言綿不能多喝。”薄景晏淡淡道。

    言綿:“……”

    她本人還在這兒呢!怎麼還亂給她造謠!

    言綿看着薄景晏線條凌厲的側臉,到底是沒出聲,只悶悶的皺了皺鼻子。

    宋媚坐在對面,將兩人的神情盡數收進眼底,無聲的哼了一聲。

    一頓飯喫得很沉悶,言綿在這種聽有壓迫感的環境下不僅沒有消化不良,還喫的挺飽。

    她默默揉了揉肚子。

    宋媚站起來的視線看的一清二楚。

    她挑眉看向言綿:“好喫?”

    “好喫。”言綿誠懇的點頭。

    “下次還——”

    “——下次我帶你來。”

    宋媚的話剛說了一半薄景晏就壓過了她的聲音。

    宋媚眉頭一皺,嘴角的笑意收斂了不少。

    任誰被這樣再而三的對待,心情也不可能好到哪兒去。

    薄景晏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淺色如同琉璃一樣的眸子中是深深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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