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薄母不無遺憾的嘆了口氣，又不死心道，“就算是僅僅見一面也沒興趣嗎？”
言綿對她的熱情實在難卻，對上薄母期待的眼神，她一時之間說不出來拒絕的話。
言綿遲疑了一下，含糊道：“……有時間再說吧。”
她這話純屬是客套。
薄母見過這麼多人，怎麼可能看不出來言綿是什麼意思。
但是她卻渾然不在意，只是笑了笑，笑意中藏着幾分勢在必得。
——眼前的這個言醫生長得又好看，性格又好，她不信自家那個混小子看了不心軟。
她既是看中了言綿的性情相貌，又是看中了言綿容易心軟這一點。
只要她抓住這一點，往後說讓言綿和薄景晏見面，那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她拭目以待。
言綿是沒想到，對方會這麼熱情。
才一會兒的時間，薄母都已經說道要帶着她出國玩去了。
言綿好歹穩住了越說越激動的人。
“夫人，我還有點兒事兒待會再說好嘛？”言綿含笑道。
“叫什麼夫人？”薄母似乎頗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頭，又說道，“叫我……”
她頓了頓，沒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叫我伯母吧。”薄母又補充了一句。
言綿微微一笑：“好，伯母。”
“快去吧，別耽擱你的事兒。”薄母躺着揮了揮手。
言綿點頭：“伯母再見。”
她轉身帶上了門。
豆包還在她辦公室裏等着她，言綿有些心慌，一路匆匆的去找豆包。
她剛剛下樓就看到自己辦公室門口還站了一個女人。
是虞笑婉。
對方似乎沒有看到她，但言綿卻清楚的看到了虞笑婉不好看的冰冷臉色，看上去找她來不是因爲什麼好事兒。
虞笑婉的手搭在了辦公室的門把手上，言綿心頭一緊，加快了腳步。
——辦公室裏還有豆包！
她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最好不要讓豆包這個小孩子知道。
言綿遙遙喊了一聲：“我在這兒！”
她站在門口，手還扶在門把手上。
豆包聽到動靜邁着一雙小短腿啪嗒啪嗒的跑了過來：“媽咪——？”
看到門口站的是一個不認識的人之後，豆包的神情明顯疑惑住了。
虞笑婉挑眉，目光在豆包和言綿之間循環了一圈。
“虞醫生，您是來找我的吧？”言綿加急了腳步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去摸門把手。
她是想帶上門。
虞笑婉顯然察覺到了她的動作，並不退讓，手仍然扶在門把手上。
她眼眸彎了一下，似乎是在笑：“言醫生，這就是您寶貝兒子吧？”
“……”言綿眉頭微擰，隨即想到是在豆包面前，又鬆開了眉頭，“是。”
她一口帶過，而後又說道：“虞醫生，您有什麼事兒找我？”
虞笑婉輕笑了一下：“當然有。”
“那咱們找個地方——”
“——就在這兒說。”
言綿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虞笑婉一口否認。
言綿抿脣，目光在好奇的豆包身上落了一下，暗暗提醒虞笑婉：“虞醫生，您要說什麼事兒也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兒，還是不要當着小孩子的面兒說了。”
“這有什麼的。”虞笑婉渾然不在意的一笑，目光緊緊鎖住言綿的眼神。
言綿直到這個時候才注意到虞笑婉眼中泛衍着的紅血絲。
——似乎這段時間，她一直都沒有睡好。
但也只有紅血絲才能表現出這一點了，其他地方無不妝容精緻。
“……”言綿注意到這一點，想說的話不知道爲什麼又堵在了口中。
虞笑婉猛然嗤笑一聲：“我還用不着你可憐。”
言綿擰眉：“我不是在可憐你。”
“是嗎？”虞笑婉的手仍然緊緊抓着門把手，她跳過了這個話題，直奔主題：“我問你，你該辦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言綿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之前虞笑婉讓她找秦路的事情。
她眉頭輕皺，一時之間沒有說話。
——她後來還是一直不知道怎麼和薄景晏說這事，這段時間裏，她因爲薄母的事情已經是身心俱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