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媚眸中是不進眼底的笑意,她解釋道:“這花可不是一般的花。是F國一個私人莊園種出來的玫瑰。印上這個標識的全是整個莊園最嬌嫩的玫瑰。偌大的玫瑰莊園每天最多生產出三百枝這樣的玫瑰。”

    “好花配美人。”她纖手又抽出來其中一枝,輕輕嗅了一下,“送你花的那位可是花了大價錢的。”

    即便不知道這種玫瑰花的市價,言綿聽到這樣的描述也知道這花絕對不會是一般的價格。

    她想到先前那些被她放在祁朝門口,第二天屍體都會出現在小區垃圾桶的花。

    言綿默默嚥了口唾沫,她沒敢問價格:“你怎麼知道的啊?”

    “我不僅知道,我還知道送你這花的人……”宋媚頓了一下,斜着眼睛看向言綿,“是祁朝吧?”

    言綿:“……”

    她遲疑的點點頭。

    宋媚從鼻腔裏發出一聲不明不白的輕嗤笑聲:“果真是我那位傻弟弟。”

    “……”

    傻這個字兒,言綿就替祁朝認了。

    宋媚笑夠了,這才向言綿解釋道:“這莊園園主和薄氏關係匪淺,也就只有薄氏嫡系有資格天天拿到這樣的玫瑰了。”

    “……”言綿張了張嘴,目光頗爲心疼的看着宋媚手中的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先前她看這花就僅僅是花,但是被宋媚這麼一說之後,這花在她眼裏就不僅僅是花了,那可是錢啊!

    “怎麼?”宋媚好笑的看着她的眼神,“喜歡?喜歡的話我明天早上也給你送來。”

    薄家後輩怎麼一個比一個會浪費錢的?

    言綿注意到宋媚明顯當真了的神情,連連搖頭:“不用不用。”

    “呆呆的。”宋媚微微搖頭,好笑的小聲喃喃了一句,“真可愛。”

    她聲音太小,言綿沒聽清她說的是什麼。

    沉浸在眼前這束花的震驚之中,她沒去追問宋媚。

    “不請我進去坐坐?”宋媚挑眉指了指言綿的辦公室。

    請她進去坐倒是沒什麼,就是吧……

    言綿遲疑道:“宋小姐來是來找我坐會兒的?”

    “別叫我‘宋小姐’啊,多疏遠。”宋媚頗爲不滿的皺了皺眉頭,思考了一瞬,“叫我媚姐——”

    她這話剛出,就想到了先前那些女人都是這麼叫她的。

    宋媚突然就不想讓言綿這麼叫她了,她改了口:“算了,你叫我姐姐吧。”

    ‘媚姐’太俗;‘宋姐’太遠;倒不如讓言綿直接喊她‘姐姐’。

    宋媚滿意的直點頭。

    她是這麼想的,但是聽到言綿耳朵裏倒是換了另一層意思。

    言綿以爲是宋媚要她和薄景晏一樣的喊她‘姐姐’,頓時燒紅了耳垂。

    言綿頗爲不適的把挽在耳後的頭髮都放下來,遮住耳垂的紅。

    她耳垂的紅是遮住了,但是臉頰上的紅暈卻沒遮住。

    宋媚眼尖,一眼就看到了。

    她以爲是言綿被她逗得害羞了,前幾天悶悶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宋媚連連在心裏誇了好幾聲言綿真可愛。

    她心滿意足的收回視線的時候,這才發現言綿脣瓣上的傷口。

    宋媚臉上的笑意一收,頓時眯起上揚的眼睛,緊緊的盯着言綿的脣瓣看:“你嘴脣怎麼了?”

    言綿下意識的遮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了。”

    這是當初哄豆包的話。

    只是,宋媚身經百戰,哪兒能看不出來言綿嘴脣上的傷口都是被人咬出來的。

    “是薄景晏?還是祁朝?”宋媚沒理會言綿的話,追問道,“總不能是那個醫生吧?”

    她的問話頗有些尖銳,讓言綿很是適應不良。

    言綿緊皺眉頭後退了一步,聲音多了些冷淡:“沒有誰,都是碰傷了。”

    “……”宋媚臉上神情有一瞬間的冰冷,卻在下一秒想到了什麼似的,笑了起來,“我就隨便兒問問,你不用擔心,我又不會吃了你。”

    “我就是害怕我弟弟喫虧啊。”宋媚語氣淡淡的補充了一句。

    她臉色變化的太快,只在一瞬之間就恢復了原來的神情,言綿根本來不及捕捉。

    言綿抿脣,說道:“下次還是不要說這種冒犯的話了。”

    “好~”她說什麼,宋媚都含笑應了。

    想到先前宋媚的話,言綿心想,薄景晏可從來不會讓自己喫虧。

    ——明顯喫虧的人就是她啊。

    她搖搖頭,把昨天那堪稱香豔的一幕晃出了腦子。

    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身後一陣風閃過。

    隨即一個裹挾着風而來的人影站在了她身邊兒,冷凝着神色看向言綿對面的宋媚:“是你i?”

    宋媚顯然也注意到了他,先是一愣,隨即笑着說道:“小祁朝,不要這麼沒有禮貌,你該知道我是你姐姐的,喊姐姐。”

    祁朝面無表情,懶懶的垂着眸子看她,沒有應她的話。

    宋媚也不尷尬,看向言綿:“你請來的?”

    她指的是祁朝。

    言綿搖搖頭:“……”

    她哪裏會請來這樽大神。

    祁朝眉頭微皺,沒看懂兩人之間打的啞謎。

    忽然他注意到了什麼,指着宋媚手中的玫瑰:“你把我送你的玫瑰花給她了?!”

    祁朝的語氣頗爲驚怒。

    “……沒有。”言綿無奈道。

    “就算是給我——”宋媚拉長了聲調,看到祁朝越來越憤怒的視線,她緩緩道,“我哪兒敢收,這一束花就夠一套房的首付了。”

    言綿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怪她人窮眼光淺了!

    她就算把這花想得再貴,也沒想過一束花竟然能頂一套房的首付。

    想到先前浪費的花,言綿幾乎是眼前一黑。

    這即便不是她的錢,她也心疼壞了。

    “祁朝,你往後還是不要送了。”言綿嚴肅道,“我真的賠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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