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恍到言綿沉默的神情，秦路臉上笑意消失了：“宋小姐這話似乎意有所指似的。”
“是嗎？”宋媚抱臂笑道，“只有心裏有鬼的人才會這麼想吧？”
她眼睛不瞎，當然能看出來言綿表情的變化，正是這樣她才能肯定這兩人之間果真是有什麼。
宋媚臉上的笑意涼了些。
前一個薄景晏，後一個祁朝，中間還有一個這個秦醫生……
要不是她敏銳的挖到了秦路這裏，還不知道這還有一個人呢。
宋媚微微眯眼。
——等言綿是她的，她一定把言綿關在家裏，門都不能出。
“宋小姐，”言綿臉色徹底涼了下來，“宋小姐這一趟多少帶了些冒犯，要是我有得罪你的地方，也不要在小路哥面前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
宋媚挑眉微笑。
她倒是不這麼認爲。
“好~”宋媚語氣很好，“我知道了，我道歉。對不起了秦先生。”
“……”秦路嘴角溫潤的笑意微微帶着些涼意，“沒關係，我相信你也只是無心之過。”
“宋小姐還有什麼事情嗎？”言綿難得帶上了趕人的語氣。
宋媚斜覷了一眼言綿的臉色，到底是識時務：“沒了沒了。”
宋媚舉手投降：“我這次出門沒帶腦子，下次還希望秦先生還有綿綿給我一個機會賠罪。”
‘不用了’三個字就在嘴邊，又被言綿嚥了下去。
“有時間一定。”言綿說道。
“好啊。”宋媚笑着揮了揮手，轉身出去帶上了門。
她的行爲實在是讓人迷惑。
言綿和她接觸過都無法瞭解到宋媚的腦子到底是在想些什麼，只是多少讓人覺得有些危險。
她輕輕嘆了口氣：“對不起小路哥。”
“——不用對不起。”秦路神色恢復了以往的柔和，他輕輕笑道，“不是你的錯。”
秦路微微一頓，又說道：“至於她說的話——以往是我錯了，我現在只把你當妹妹看。”
秦路的神情格外的嚴肅，有着讓人信服的力量。
更何況，這本來就是言綿想聽的話。
言綿自己都不知道她神情鬆懈了許多。
她微微一笑：“好~小路哥。”
秦路眼神柔和的看她，似乎真的是把她當成妹妹一樣寵愛。
……
下午臨近下班，言綿提前下了班去接幼兒園的兩個小朋友回家。
言綿怕晨晨孤獨，特意問了他要不要來她家住，小傢伙非常果斷地答應了。
言綿當然樂意見得，當天就開開心心的給晨晨接回了家。
早上上班之前是她順路送的兩人，放學的時候管家說是要去接的，是她拒絕了。
醫院這邊兒的事兒不急，還是去接兩個小朋友比較有趣。
言綿早早的在校門口等着。
她來的已經是早了放學時間十分鐘，周圍都停滿了車。
不僅僅是車，人都站滿了一排。
她怕晨晨和豆包看不到，咬着一口牙，見針插縫的往前擠着，這才勉強擠到了門口。
冬天戶外到底是冷，言綿套了一個白色的羽絨服還不夠，扣着一頂毛絨的漁夫帽，又戴了口罩，這才抵禦得住北方的冬天。
她穿得這麼嚴實，但身邊的一衆來接孩子的人，卻都擠在第一排身着光鮮，各個身姿優雅的像是在過秋天一樣。
看得言綿更是裹緊了自己的羽絨服。
她自己待在這兒就是單混爲了接孩子，其他的家長卻都有各自之間的業務來往，多少都互相認識。
聽着大家的‘業務來往’，言綿有些發愁，但是她想了想，自己一個醫生跟他們能有什麼業務？
隨即也就放寬了心。
正是放寬心的時候，她聽到了那幾個貴婦的話音一轉，壓低了聲音。
“欸，王太太，你有聽說祁朝那個小女朋友的事兒嗎？”
言綿耳朵尖，一下子就捕捉到了‘祁朝’兩個字。
小女朋友？
言綿納悶。
“嘁，大家也都別裝了。”被叫做王太太的人一摟胳膊，不屑道：“大家今天穿成這樣，不就是爲了把祁朝那個小女朋友給比下去的嗎？”
餘下的太太們臉上或帶了些許尷尬，或也都坦然承認。
“你們知道她長什麼樣子嗎？”
“長什麼樣子？不就是一副狐媚的樣子嗎？”王太太眸中不知道是嫉還是恨，“李太太，你見過？”
李太太搖頭：“以前還在新聞上看到過她的照片，被上頭人一攔，連她的照片都少見了。”
“……”
言綿越聽越覺得不太對勁。
她思索了一下自己現在在網上的名聲，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冒昧問一下，你們說的‘祁朝小女朋友’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