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了眯眼睛,終於在護着豆包上車的時候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他這麼多年作爲父親的失職,對不起他對豆包的存在一無所知……
薄景晏以爲等不到回答,卻見豆包終於朝他笑着搖了搖頭。
他削薄的脣瓣微微勾了勾,上車帶上門。
……
奔波一天,言綿下班的時候幾乎是最後一個打卡的。
她吐了一口氣,和仍躺在牀上的晨晨囑咐了很多,最終帶着豆包離開。
原本作爲母親,她應該在這裏陪牀的,只是豆包同樣需要照顧,她需要折回家照顧豆包。
言綿臨出門之前被薄景晏叫住。
“待會兒讓司機送你回去。”
“不用了。”言綿搖頭說道,“我自己開了車來的。”
“明天再讓他去接你。”薄景晏又補充了一句,低沉的聲音半分不容反駁。
言綿無奈:“我從家到醫院就這麼短的路,哪裏還用得着司機。”
她這麼說,薄景晏倒似真的思考了起來。
他微頓之後,狹長的眼睛輕輕眯起:“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搬過去住?”
“?”
言綿滿頭問號。
他們不是剛剛纔確定關係了嗎?
怎麼就談到同居的事情了?
言綿果斷委婉拒絕:“我在我家住的挺好的。”
薄景晏敏銳的捕捉到了她的用詞,心中有些不爽:“月牙灣也是你的家。”
他專門加重了聲音來強調。
言綿果然聽出了些不對勁,她故作不經意的擡頭看了一眼薄景晏的臉色。
果真看到對方面無表情,似乎有些不爽。
唉,該怎麼補救呢?
她放軟了語氣:“那個……我還沒想好,這件事兒往後再說吧。”
薄景晏掀了掀眼皮,眸光落在言綿慌張到亂眨的睫毛上。
他看了幾秒,突然輕輕嘆了口氣:“言綿,你不用緊張。我只是問問,不會強迫你做什麼的。”
言綿胡亂的點頭:“好的好的。”
她自以爲面上端的一派平和無事,卻不知道潛意識的神情已經將她暴露。
她到底是擔心自己和薄景晏的這段感情會不平等。
薄景晏自然注意到了言綿的情緒。
他岑薄的脣緩緩抿起,到底是沒再說話。
他一早就知道對面這個小女人就像是一隻膽小的小白兔。
而他要做的,就是一點一點的呵護這隻小白兔,讓這隻小白兔的膽子在他這裏變大……
“那那那,我先走了?”言綿連連點頭,轉身要走。
身後的薄景晏有些無奈,微微嘆了口氣。
他直接把人牽住:“你就這麼走了?”
“不然呢?”
言綿突然被牽住還有些懵呢。
“需要我再提醒一遍你的身份嗎?”薄景晏聲線依舊淡淡,“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
言綿難免的有些害羞,她點了點頭:“是啊。”
薄景晏:“……”
他狹長的鳳眼盯着言綿,眸光似乎要穿過言綿的神情將她整個人都打量透一樣。
就在言綿心裏都發毛的時候,薄景晏突然低聲說道:“你見過誰是這麼談戀愛的?”
言綿一懵:“我沒見過,我也沒見過別人談戀愛。”
這話倒是實話。
她自小因爲臉上的那塊紅斑人緣並不好,那些不霸凌她的人就算好的了,更多的都是別人躲着她走。
她從哪兒見別人怎麼談戀愛去?
更何況,那會兒還是上學,學生能有什麼談戀愛的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