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說兩人都是路過的也就罷了,偏偏兩人都在看着她。

    言綿在兩人的視線之下壓力山大,她輕咳了一聲,率先開口:“那啥,我不是說了我自己走了嗎?”

    秦路晃了晃車鑰匙,和煦的笑道:“就算你不心疼油錢也要響應國家環保的號召吧?”

    祁朝則上前一步,幾乎是擠着秦路站:“我要去醫院,坐我的車。”

    這話讓言綿突然想到了什麼:“你要去醫院看景晏?”

    ——景晏?

    祁朝敏銳的捕捉到了言綿的稱呼。

    他不爽的眯起眼睛,沒在這時專門提出這一點,只是淡淡的點了個頭:“是。”

    言綿頓時說道:“啊,那正巧,你坐我車吧。我還得去送豆包上學,送豆包上了學,我就送你去醫院。”

    ——順帶說說拖鞋的事情。

    言綿心裏補充道。

    祁朝沒有拒絕:“可以。”

    “綿綿。”秦路眸底深處晦暗了些許,面上還帶着笑意,“不順路帶我一個麼?”

    言綿思索了一下自己路上要說的話,神情明顯一鬆:“帶啊!小路哥一起上來吧。”

    正巧她還可以和秦路說了她和薄景晏已經在一起了的事情。

    秦路卻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算了,你們先走吧,我還有些事情,待會兒再去醫院。”

    言罷,秦路溫和一笑,匆匆轉身離開。

    言綿有些摸不着頭腦,但還是朝一邊兒的祁朝說道:“走嗎?”

    她話音剛落就注意到祁朝身上連件羽絨服都沒有穿,只穿了一件風衣。

    言綿頓時皺起眉頭:“去穿件羽絨服,外邊兒很冷。”

    “車上又不冷。”祁朝不以爲意,仰了仰下巴,他隨手接過言綿手中豆包的書包。

    言綿頗有幾分不贊同,卻爭執不過祁朝。

    豆包的書包,她本來不打算給他,後來想到了什麼就把包遞給了祁朝。

    祁朝倒是很詫異,一般這個時候,言綿都要和他推脫很久,沒想到這次倒是很爽快的給了他。

    他垂頭看向言綿的時候,恰巧對上言綿頗爲慈祥的目光。

    祁朝一下子擰緊眉頭。

    ——她這是什麼表情?

    祁朝心裏有了些不詳的預感,但這些預感來得太沒頭沒尾,讓他有些捕捉不到。

    言綿先是開車送走了豆包,而後車裏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了。

    祁朝坐在後排,一眼就看到了言綿手腕上的手鍊。

    他隨口誇了一句:“手鍊不錯。”

    “是嘛。”言綿應了一聲,嘴角微挑。

    她想到早上的事情,提醒到:“大冬天的,穿好了再出門,穿着拖鞋也不穿襪子,萬一凍到腳了怎麼辦?”

    祁朝微微挑眉,好笑的擡了一下鴨舌帽:“你這話說的怎麼好像跟我媽似的。”

    他媽還沒去世之間就是一直這麼提醒他的。

    祁朝因爲言綿的幾句話難得的心情不錯:“我知道了,我下次回注意的。”

    言綿微微一笑,朝後視鏡看了一眼,眼神還是先前的那種慈祥眼神。

    這樣的眼神出現在她身上顯得古怪又好笑。

    祁朝正要說她,卻聽到言綿說道:“這就好了,要學好照顧自己。對了,你是不是我手腕挺好看的嗎?這是我男朋友給我的。”

    祁朝嘴角的笑意瞬間僵在了臉上,他足足愣了好一會兒:“你說什麼?”

    言綿往後視鏡又看了一眼。

    只是正巧碰上地下橋洞,她沒能看清楚祁朝的神情。

    “我說,這手鍊是我男朋友送的。”言綿重複了一遍。

    “呵。”祁朝短促的笑了一聲,“你哪兒來的男朋友?”

    言綿:“……天上掉下來的。”

    “是麼?”祁朝半點不相信,他只以爲這是言綿爲了擺脫他才找出來的藉口,“那你男朋友是誰?”

    “……是你哥。”言綿說道,她臉上甜蜜的笑意做不得假,“薄景晏。”

    祁朝臉色一下子變得更加難看:“我走之前——”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止住了話,眯起眼睛,細細的觀察着言綿手腕上的手鍊:“……”

    這條手鍊他似乎是從哪裏見到過。

    言綿輕咳了一聲,倒是很大方在擺在他面前仍他看着。

    祁朝臉色愈發的難看:“這是我外婆的東西。”

    言綿摸了摸鼻子:“是。”

    “他把這個給你了。”祁朝語氣格外淡漠,聽着不像是平靜,倒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壓抑。

    “……是。”

    “停車。”祁朝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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