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保鏢們忍着恐懼把事情報告給了薄景晏。

    電話打過去的時候薄景晏還在開會,直到結束了會議,他拿起手機纔看到,立刻就把電話撥了回去。

    看到來電顯示的人,保鏢們恐懼的對視了一眼,雖然很害怕面對,卻沒有人敢不接薄景晏的電話。

    爲首的隊長只得忍住恐懼,接通了電話:“薄爺。”

    “什麼事?”薄景晏聲音冷淡的結冰。

    隊長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嗓子更像是被憋住了似的,害怕的出不了聲“爺,剛剛……”

    “言綿和晨晨出事了?”薄景晏向前邁出的腳步戛然而止。

    “不是。”保鏢隊長連忙否認,“是剛剛有一隊神祕的黑衣人突然出現,我們守班的人不多,一時不查讓記者溜進去了。”

    “言綿有事麼?”薄景晏狹長的眸子緊緊眯起。

    “沒有,言小姐和小少爺都沒事。”保鏢隊長嚥了口唾沫,“就是被媒體拍到了言小姐的模樣。”

    薄景晏心中千迴百轉,頓時就明白了問題發生在了哪裏。

    ——怕是外頭那些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八卦小記者不知道從哪裏聽到了他和言綿的關係,想率先搶到一手的新聞。

    薄景晏深邃的眉宇之間閃過一絲晦暗:“我知道了,這點事情都守不住,回去全隊領罰。”

    只簡單的幾個字,卻讓身強體健的保鏢隊長臉色一白。

    ——他們都是經過薄家暗中重新培訓過之後才得以站在明地裏,薄家這些保鏢誰不是從那種從死人裏拔活人的生活中磨鍊出來的。

    若是因爲做錯了事情再重新去闖一圈,怕是連他都要掉一層皮下來。

    保鏢隊長額頭直冒冷汗,咬緊了牙關才說了一個“是”字。

    薄家的保鏢們都是經過千挑萬選而來的,甚至還有些實力強悍的退伍後的特工,被兩個他們根本看不上眼的記者闖進去,簡直就是他們的恥辱。

    但是除此之外——

    就在即將掛斷電話之際,保鏢隊長突然回神,提醒了一聲:“——薄爺!”

    薄景晏語氣冷得直掉冰渣:“說。”

    “薄爺,那些黑衣人不是普通人。”保鏢隊長神情嚴肅,眉宇之間都像是凝上了一層陰霾,“那些人和我們兄弟們的實力不相上下,要不是後來那些人主動撤退,我們甚至都脫不開手去找言醫生……”

    “……”薄景晏眉梢壓緊,脣瓣抿成一條生冷的直線,“你是說……”

    “是。”保鏢隊長半點兒不敢馬虎,“那些人不是突然出現,肯定是有預謀的來的。而且,那些人的出手狠厲,短暫的交手讓我根本沒看出來他們到底是什麼來歷。”

    放眼整個A市,能做到這一點的,除了那些紅色世家之外,幾乎沒有。

    若是說讓他都摸不出來來歷的人——

    只怕那些人不是A市,或者說,也不會很可能是Z國的人。

    薄景晏下顎繃緊的像是一根即將張斷的線條。

    他緩緩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有沒有更準確些的猜測?”

    保鏢隊長既然能在薄家這麼一衆能力超羣的保鏢之中坐上隊長的位置,自然是他們其中閱歷最高的人。

    隊長神情緊張嚴肅:“爺,我覺得,他們有可能會是F國那邊的人……”

    說是F國,並不準確。

    他說的含糊其辭,薄景晏卻一下子反應過來了:“你是說SK集團?”

    F國SK集團混跡在黑白兩道中間的灰色地帶,出手狠厲,做事不限。

    難道是有人爲他買了SK集團的服務?

    薄景晏狹長深邃的眼底似有微光閃爍,森寒的神情讓他整個人顯得愈發不可親近。

    就連明明遠在醫院的保鏢隊長都忍不住站直了身子。

    “薄爺……”

    “去查。”薄景晏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敲擊,薄脣冷冷的吐字,“查個清楚。”

    “——是!”

    只一通電話的時間,保鏢隊長就起了滿身的冷汗,等他把手機從耳朵邊上拿下來的時候,對方早就掛斷了電話。

    薄景晏額角的青筋崩得很緊,神情冰冷又苛刻,整個人就像是一直蟄伏的雄獅,半點不容人侵犯他的威嚴。

    薄景晏緩緩閉上眼睛調節情緒,這才把電話打到了言綿手機上。

    “你沒事吧?”薄景晏的嗓音還是有些沙啞,一半是擔心,另一半則是隱匿下去而直燒心頭的怒火。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這麼波瀾的情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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