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知道是什麼藥,往後再有什麼傷也好恢復啊!
言綿黑白分明的眼睛亮澄澄的看着沈括。
沈括眸光微微晃動了一下,下意識的去摸耳際的黑曜石。
他還沒說話,言綿身後的門突然一開。
沈括神情微凝,反應速度極快的扯住了言綿的手腕把她往後扯。
誰知道一下子竟然沒把言綿扯到他身後。
他擡頭纔看到從那間病房出來的,竟然是一個他無比熟悉的身影。
沈括的目光有一瞬間的凝滯,嘴角的笑意卻往上牽了牽。
言綿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兩個手腕就被抓上了兩隻大手。
兩人同時一扯,不小的力道讓言綿不由得驚呼一聲:“嘶——鬆手啊。”
她皺着眉看過去,這才發現一面是沈括,另一面竟然是薄景晏。
薄景晏神情冷淡的像是塊冬季的碎冰。
眉宇修長,深邃的眉眼在看向沈括之時似乎有些陰鬱。
——一看就是一幅心情不好,不好惹的樣子。
薄景晏只靜靜的握着言綿的手,冷淡的目光鎖定在沈括身上:“鬆手。”
沈括停頓了一瞬,隨即笑了起來,緩緩鬆開手攤在薄景晏面前:“我只是怕言醫生受傷而已。”
薄景晏眉宇之間氤氳的陰雲更深:“多管閒事。”
他很少這樣惡言惡語,可見這次真是心情非常不好。
言綿謹小慎微,悄悄拍了拍他的手背。
薄景晏冷冷的垂眸掃了她一眼,視線在她嘴巴上深深的看了一眼。
言綿突然想起以前薄景晏生氣的時候是怎麼親她的——
陡然之間,言綿感覺脣瓣一抽一抽的疼。
她強裝作淡定的擡頭,微微笑道:“抱歉啊沈先生,我臨時有些事情。”
沈括輕笑着點點頭:“你忙,藥方我往後給你。”
言綿眼睛一亮:“真是謝謝您了!往後有時間我請您喫——”
‘喫飯’兩個字被她鎖在了嘴裏。
她甚至感受到身側薄景晏渾身越繃越緊,冷氣壓凍得她打了個冷顫。
言綿嚥了口口水,補充完剩下的話:“——請您吃藥。”
“那還真是謝謝你的好意了。我不打擾你們了,再見。”
他說完,朝言綿和薄景晏輕輕一點頭。
背影不出多時就消失在了醫院的走廊盡頭。
言綿佯裝淡定的深呼吸一口氣擡頭:“咱們也進去吧?”
薄景晏的神色在沈括離開之後好歹緩和了一些,但還是冷淡的像一塊冰。
他站着沒動,半晌才輕聲笑了一下:“我還以爲你魂都被他勾走了。”
那聲笑怎麼聽都不太像是笑。
言綿:“???”
這畫風不太對吧!
這話怎麼聽也不像是能從薄景晏嘴裏說出來的啊??
言綿好氣又好笑。
她皺了皺鼻子,故意裝作苦惱的問他:“你有聞到哪兒來的醋味兒嗎?”
薄景晏居高臨下的瞥了她一眼,沒有搭話。
言綿不尷不尬:“醋味兒大得都快把我醃了。”
薄景晏還是沒說話,他突然一擡手,沒抓到言綿。
言綿眼疾手快,連連後退,警惕道:“你、你幹嘛?!”
——她現在可是很警惕了。
先前那次,她嘴上的傷口都是差不多隔了一個星期纔好的。
那段時間她連辣的東西都不敢喫,正常喫飯還能蟄的嘴巴生疼。
薄景晏狹長的眼睛眯起,壓得眉宇愈發深邃:“過來。”
言綿頓了頓,到底慫了。
她乾笑着一步步靠近薄景晏:“講道理呀,這不是我——欸!”
離薄景晏還差一步的時候,被薄景晏一把抓住了後頸,嚇得言綿頗爲驚悚的叫了一聲。
對上薄景晏染深的瞳孔,她半句話都不敢說,乖乖地待在原地。
光影在他側臉上印出格外銳利的線條,有一種懾人心脾的俊美。
薄景晏帶有薄繭的手扶在她後頸的位置。
言綿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麼就感覺那隻手力道加重了幾分,在她後頸的位置緩慢的一下下的摩挲着……
帶着些難易忽略的威脅感。
言綿嚥了口口水:“景晏……”
她怎麼有一種會出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