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大富一時之間都懵了,他半點兒都沒有反應過來。

    但薄景晏顯然沒有等他反應過來的意思。

    只見他手臂看似輕鬆的一旋,下一秒,言大富整條手臂就像是失去了骨頭一樣三百六十度的旋轉了一圈,手臂禁錮着的言綿被他鬆開仍在了地上。

    言綿急喘息,邊咳嗽邊嗆的擔憂的看着薄景晏。

    身後的保鏢們見狀紛紛一擁而上。

    言大富臉色痛苦的猙獰,他渾身顫抖的扶住那條手臂,又像是感知不到痛苦似的猛地衝上去。

    還沒碰到薄景晏,又被一角狠狠的慣在了牆上。

    不等他再次有力氣衝上來,身後的保鏢們一擁而上,直接將言大富壓得半點兒動彈不得。

    薄景晏直到這個時候才渾身顫抖。

    他張了張僵硬的手掌,緩緩的把言綿從地上抱了起來。

    言綿呼吸不暢,邊咳嗽,邊抓住薄景晏的胳膊:“送我進外科骨科室那邊兒拍個片兒,我懷疑我腳骨折了,嘶——咳咳咳!”

    薄景晏:“……”

    他冷到極致的一張臉都不知道該從哪裏吐槽的好。

    他對身後言大富的慘叫聲置之不理。

    將言綿直接打橫抱起,迅速離開原地,朝着她指向的方向走去。

    言綿被抱過去的時候幸好那邊還有一個值班的醫生。

    醫生驚叫了一聲,迅速帶着言綿拍了個片兒。

    言綿動彈不了,只能蔫蔫的躺在牀上等着那醫生幫她接上手肘。

    她難受得直抽氣,恨不得沒有這條胳膊的好。

    薄景晏薄脣緊抿,印出一條生冷的線條。

    正在這時,電話響起。

    薄景晏沒離開,隻手牽着言綿的,另一隻手按動了藍牙。

    他輕輕將言綿額頭上的冷汗拂去,冷聲道:“說。”

    “薄爺,找到言霏霏了。”

    沈風的聲音變質,似乎醞釀着些焦灼的情緒。

    “抓住她,和言大富一起扭送走。”

    薄景晏的聲音像是蒙上了一層冰,冰之下是陰翳着要爆發的怒氣。

    “爺……”沈風猶豫了一下,明知道言綿不可能聽到,他還是壓低了聲音,“言霏霏懷孕了。”

    薄景晏眸光一縮:“誰的?”

    “……據說,是您的。”

    沈風自己也不確定了起來。

    薄景晏眯起眸子計算着什麼,他眸光落在言綿身上。

    言綿正被醫生包紮着傷口。

    她明明痛得頭上冷汗直冒,卻咬着脣半點兒不說話。

    怕是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攥着他的手的力道有多緊。

    薄景晏敲了敲膝蓋,並沒也立刻回答沈風的話,而是耐心溫柔的牽着言綿的手。

    另一隻手摸出一方手帕,輕輕將言綿額角沁出的冷汗一一拭去。

    “好了。”包紮好之後的醫生長舒了一口氣,笑着看向薄景晏,“言醫生您都知道該怎麼休養傷口,我就不打擾您和您男朋友了。”

    他說着曖昧的和言綿擠眉弄眼。

    言綿笑了笑,轉頭看向薄景晏的時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指甲都把薄景晏的手背劃出了血。

    嚇得她連忙鬆手,卻被後者又攥住手背。

    “你沒事吧?”言綿連忙擔憂的問。

    薄景晏搖搖頭,琥珀色般淺淡的眸底似乎染上了些深色,“沒嚇到吧?”

    言綿搖搖頭。

    原本是有些的,但在看到迅速趕來的他的時候,心裏的恐懼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消失了。

    “……薄爺?”電話還沒掛斷,沈風小心翼翼的詢問了一聲。

    言綿這才注意到薄景晏耳際還在通話狀態的藍牙。

    她掙了掙手:“你先去忙吧。晨晨沒被嚇到吧?”

    薄景晏微微搖頭,眸光變化幾度,終於還是站了起來:“在這兒等我,我馬上回來。”

    “好。”

    言綿朝他笑了笑,目光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房門被關上之後她才轉回頭來。

    言綿長長的嘆了口氣,將方纔的驚慌都在腦海中清空。

    垂下長睫的時候,她又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

    ……要不是薄景晏及時趕到,她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她下意識的去攥手腕,卻撲了個空。

    言綿這纔想起來先前那條手鍊還落在她辦公室裏。

    她連忙下牀,腳踩在地上的時候,腳腕刺骨的痛。

    ——先前爭執之中,她不小心把腳崴了。

    言綿欲哭無淚,但又想現在去找手鍊。

    她咬脣一瘸一拐的出去。

    門口的保鏢們這次已經被徹底清空了,走廊裏警察和醫院的保安來回走路巡邏,排查有沒有其他危險。

    言綿出去的時候都沒有人注意到。

    她咬牙扶着牆,慢慢到了辦公室。

    出門之前她並沒有鎖門,因而門一推就開了。

    做完這些,她已經累得滿額頭的汗。

    言綿靠在門上歇了一會,這才慢慢往位置上挪。

    倏然間,裏面傳來對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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