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宋媚不耐煩的呵斥她,“言綿比你好一萬倍。”

    沈括聽到這個人名,挑眉微微笑了起來。

    言霏霏的臉色當即更加難看,她不可思議到:“連你也覺得言綿……”

    “說了讓你閉嘴。”宋媚臉上一片冰冷,煩躁地敲擊着桌面。

    她突然看向對面的沈括:“你怎麼想?”

    言霏霏抽抽噎噎,直到聽到電話中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這才知道宋媚的話不是在跟她說的。

    “哥哥這麼聰明,我能有什麼辦法?”沈括臉上還是掛着笑容,他似乎是真心實意的思考了一下,又說道,“棄車保帥咯,還能怎麼做?”

    言霏霏被他邪肆優雅的聲音迷惑了一下,心中不知道爲什麼升起了些許不詳的感覺。

    宋媚敲着桌子,並沒有爲他的話驚訝,畢竟,這本來就是她想出來的最次的辦法。

    她煩躁的嘖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沈括:“弟弟的辦法半點兒沒有創新。”

    沈括不惱,笑道:“現在需要的是斷尾求生,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爲姐姐你把哥哥想的太蠢了些?”

    他說着,修長白皙的手指在嘴鼻間掩了一下,嗤笑一聲。

    宋媚扯了扯嘴角,冷冷說道:“今天晚上只能看你的了,言霏霏,同樣姓言,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言霏霏驚慌失措,幾乎顧不得宋媚話中對她的嘲諷:“你不能!我會被薄景晏殺了的!”

    宋媚輕輕挑眉,真心實意的爲她指了一條明路:“那你就只能舍了你的孩子了。”

    言霏霏渾身冰冷,顫抖的牙齒打架:“當初是你,是你要強迫我懷孕,如今,如今你又要……”

    “是我。”宋媚坦然點頭,“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了。”

    若不是當時的因,怎麼會有現在的果。

    她不管對面的人,再度掛斷了電話。

    宋媚招了招手,身後的人就把飯菜都傳了上來。

    沈括毫不客氣的自己取了一套餐具,兩人各懷鬼胎,就像是平常的一對姐弟一樣,平靜的喫起了飯來。

    ……

    “嗡嗡嗡——”

    平靜的幾乎落地可聞的房間,言綿的手機突然響起。

    沉思中的言綿幾乎嚇得渾身一驚,心跳像是擂鼓一樣。

    她突然有些膽怯去拿手機了。

    在網上宣佈和薄景晏分手的事情,她就沒有和薄景晏商量。

    若是打電話來的,是問罪來的薄景晏,那她……

    言綿指尖又麻又痛,她狠勁掐了一下又握緊了拳頭,這纔敢把手機拿過來看一眼。

    看到備註不是薄景晏之後,言綿鬆了一口氣,但卻不知道爲什麼,心裏好像更堵了。

    她努力屏蔽掉思緒,接通了電話:“您好。”

    “是我。”薄仕通威嚴冷靜的聲音格外的坦蕩,“言小姐做的非常好,也希望往後繼續合作愉快。”

    言綿一僵,嗓音乾澀道:“豆包什麼時候回來?”

    “晚些就會送回去,阿月很喜歡他。”

    “……”

    言綿沉默了一下,幾乎要質問他祁月知不知道他的做法了。

    但她到底沒有。

    薄仕通沒等言綿回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言綿抓着手機,思緒亂得更是理也理不清。

    她想把電話或者消息發給薄景晏,但一時不知道從哪兒說起的好。

    薄仕通到底是薄景晏的父親,無論是出於哪方面的想法,她都不想和對方起衝突。

    或許姜甜說的那句話很對,她就是一個縮在自以爲是安全區的懦者。

    ……

    “寶貝豆包,畫得怎麼樣了呀?”

    祁月慢慢走到豆包的身邊蹲下。

    豆包坦然的把自己的畫攤開在祁月面前,一本正經的抿着嘴巴:“師傅。”

    祁月歡喜的抱住他,毫不吝嗇的誇獎道:“寶貝畫的真好!難怪景晏要讓我教你呢。”

    她說着說着,又揚手招呼了薄仕通過來:“老公,你快來看看豆包的畫!”

    薄仕通只居高臨下的掃了一眼,點了個頭,目光就又放在了豆包臉上。

    豆包不知道爲什麼有些害怕他,忍不住往祁月的身後躲了躲。

    祁月正在幫豆包的畫挑錯,並沒有注意到豆包的神情。

    她幫着豆包改完了一些細節,這纔看向薄仕通:“老公,你剛剛跟誰打電話去了?”

    “一個熟人。”薄仕通沒有細說,看向豆包的眸子似乎有些深沉。

    他從來沒有在祁月面前說過這麼含糊的話。

    祁月不免有些懷疑,眯着眼睛看了看,又沒能從薄仕通那張萬年冰山的臉上看出來些什麼。

    豆包躲開薄仕通的視線,又抿脣問道:“師傅,你們什麼時候送我回家呢?”

    雖然祁月也是他的奶奶,但他們兩個現在都不知道這件事,豆包也就沒有改口。

    祁月這才一拍腦筋:“老公,你怎麼把豆包帶過來的?綿綿知道這件事麼?”

    她說着一伸手向薄仕通要平板。

    不知道爲什麼,這些日子薄仕通把她的手機和平板都沒收了,也就只有他闞澤的時候纔會給她一些聊天的時間。

    祁月不依賴網絡,因而也並不太在意。

    至於聊天的時間——祁月當然是都和她未來兒媳婦聊天了。

    薄仕通沒給,只說道:“她知道,出了些意外,過些時間就送豆包回去。”

    顯然,他不打算現在送豆包回去。

    豆包不滿的嘟了嘟臉,喪氣道:“媽咪都沒有告訴我出什麼事情了,你總要讓我和媽咪打個電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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