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言小姐可要小心肚子!”
言霏霏憤恨的擡頭,發現這人是薄景晏的助理。
她憤恨道:“你幹什麼?”
“那得看言小姐想做什麼了。”助理溫和一笑,手強硬的扶住言霏霏的胳膊。
“言小姐別自己流產查不出來了,陷害到我們薄總身上。”
明明從助理的聲音中聽不出來什麼,但是言霏霏卻莫名從裏邊兒聽出來了嘲諷的意味。
周圍的那些媒體人也都小聲的笑起來。
言霏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明明是憤怒的神情,但嘴脣卻是恐慌之下的白色。
她好歹記起了這是要直播出去的。
言霏霏緊緊的咬着牙根,一字一句都像是從牙根裏擠出來的似的:“你在胡說什麼?我只是沒站穩而已。”
助理淡然的‘哦’了一聲,誠摯的說道:“那抱歉誤會言小姐了,我這也是擔心言小姐有理說不清啊。”
他說完之後,在言霏霏的怒視之下,默默後退了兩步,只是還一直警惕着言霏霏的行動。
薄景晏就站在不遠處,目光掃過助理,心中就有了定數。
也不愧是沈風帶出來的人,倒是個懂事兒的。
言霏霏在助理謹慎的注視之下,被一羣醫生扶進了檢查室。
檢查室也就不能全程直播了,那些媒體們趁着這個時候瘋狂的涌了上來。
“薄先生,請問您和言霏霏小姐到底是什麼關係?”
“薄先生,言霏霏小姐懷孕是您出軌所致的嗎?”
“……”
薄景晏眸光冷冷的看過來,眸底幾乎被陰鬱的情緒染成黑色,因而顯得有些戾氣。
他一字一頓道:“先前在合同裏,好像沒說到有采訪環節吧?”
一羣媒體頓時不說話了。
合同裏是沒說,只是採訪這件事不是所有公司都默許了的嗎?
助理這時含笑出來打圓場:“還是請各位到原地等候結果,出了結果,我們自然會把所有事情都說清楚。”
他話音一落,那些媒體都還沒動的時候,薄景晏卻在這時出聲了。
薄景晏修長的手指摁住麥克風:“我和言綿沒有分手,我也沒有出軌。”
他說得很是鄭重,目光緊緊鎖定在攝像機上,不像是在對公衆的宣誓,倒像是說給某一個人聽思索到。
這一個人……不用多想,指的就是言綿。
原本就絡繹不絕的彈幕此刻更是炸了鍋。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很心動嗎?嗚嗚嗚,我要是言綿早撲進薄總懷裏了。】
【顏之有理,雖然結果還沒出來,但是我敢肯定,言霏霏的孩子不是我們薄總的。】
【當年不就是言霏霏橫插一腳嗎?我本來就覺得她不是什麼好人。】
【那今天下午言綿發的那段話是什麼意思?不是說分手了嗎?】
【是我薄總不願意放手吧?】
【……】
言綿一瞬都沒有離開電視,自然是把薄景晏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她忍不住渾身一顫。
姜甜都愣了一下,她把言綿抱得更緊,這才反應過來什麼。
姜甜嚴肅的問言綿:“你說分手的事情,沒和薄景晏商量嗎?”
“……”
言綿並不想瞞她,輕輕搖了搖頭。
姜甜又是恨鐵不成剛:“不是我說!你怎麼喜歡他還甩了他呢?”
言綿眸光顫動的看着薄景晏的身影:“我不想讓他爲難。”
她原本不打算把事情全告訴姜甜,但是在這個時候,她卻忍不住想找一個人分掉重重壓在她心頭的事情。
“景晏的父親找過我了,而且……他帶走了豆包。”
姜甜憤怒地捏緊了拳頭:“他怎麼不去給薄景晏施加壓力,找你有什麼用?!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
她憤怒的說了一通,隨即看向言綿:“你別管他,你現在打電話告訴薄景晏,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啊。我看薄景晏分明也沒有要和你分手的意思。”
言綿自然看得出來。
她只是……
言綿捏緊了不停顫動的手指,抿脣說道:“待會兒吧……”
姜甜看上去着急多了,只是薄景晏還在直播,現在也不是打電話的時間。
此時,言霏霏進了檢查室,牙齒都開始打顫了。
被一羣醫生小心的護着,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才能打掉肚子裏的這個東西。
但現在,她只知道,這東西是絕對不能讓醫生檢查到的。
看着那幫準備就緒的醫生,言霏霏的臉色愈發的蒼白。
正在這時,她感受到手腕上一股力量拽了拽她。
言霏霏看過去,發現右邊兒的一個醫生隔着口罩向她使了一個眼色。
她沒能看出來那個眼色的意思,只是福如心至般狠狠的撞向牀邊的醫療器械。
生怕傷害不到肚子裏的東西,所以半點兒都沒有留着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