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綿睫毛顫抖着,她只覺心口都空了一瞬,嬌嫩的脣瓣在口中咬出血跡。

    那道血痕印在脣瓣上,愈發顯得她脆弱。

    薄景晏眸光像是被燙了一下似的,挪開了視線。

    言綿最終只囁囁道:“對不起,等你想和我說話了,我再來……”

    言綿說完,邁着沉重如鉛的步伐走開。

    她一步步的走到門口,手扶上了把手,剛剛擰開,身後突如其來的一道力量將她手壓住。

    而後被打開了一條縫隙的門就被狠狠地碰上。

    驚得門外的保鏢紛紛喊了一聲:“薄爺?”

    “薄爺發生什麼事情了?”

    “……”

    薄景晏充耳不聞,只壓在言綿背上,將她狠狠的壓在門上。

    言綿外面穿了羽絨服,只是腰碰在了門把手上。

    她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卻感受到身上薄景晏冰冷森寒的氣勢。

    言綿只敢小心的掙扎了一下,沒敢再說話。

    薄景晏卻半分不顧,帶着他自己身上的壓力狠狠的往言綿身上壓去。

    言綿忍痛咬着脣:“你做什——唔!”

    話沒說完,脣就被吻封緘上。

    不同於以往的吻,這是一種瘋狂的單方面剝削性的吻;

    或者,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是撕咬。

    言綿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嘴脣被咬破的疼痛,她抵在薄景晏胸膛上的手往外推。

    沒能推過,下一秒就是更暴戾的剝削。

    言綿剛開始還能忍着不掙扎,但是隨即就痛得忍不住去費力推開薄景晏。

    “唔——你——唔!”

    她拼盡全力,只推開了一瞬,就又是更壓迫性的吻。

    直到薄景晏願意把她放開,言綿才終於能鬆了口氣。

    她不敢大喘氣,只怕扯到嘴脣上刺痛的傷口。

    薄景壓在她肩膀上,悶悶的性.感的喘息着。

    言綿卻沒有心情聽他的喘息聲,她隱怒皺着眉推了薄景晏一把:“——你到底在發什麼瘋?”

    等不到薄景晏的回答,她又偏頭看向薄景晏。

    只一眼,她就愣在了原地,先前因疼痛而氣的怒火也漸漸消失。

    “你……”

    光影之下,薄景晏目光森寒的佈滿了血絲,眸底深處似乎壓抑着某種爆裂的情緒,幾乎都要控制不住衝破牢籠爆發出來。

    眼睫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浸透而格外濃黑,不是汗水,是淚水……

    言綿下意識的撫摸過去。

    薄景晏偏頭躲開。

    若是換做以前,言綿肯定就放棄了,但是看着他眼角的淚水,她忍不住又探手過去。

    被壓住肩膀的那邊手抓住他的手,另一隻手輕輕在薄景晏眼角拭了一下。

    溼漉漉的,就是淚水。

    言綿一瞬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她聲音清和的幾乎聽不真切:“你怎麼、哭了?”

    原以爲不會等到薄景晏的回覆,卻不想他竟然冷冷的盯着她:“言綿,你是想和我分手?”

    “不是的。”言綿急於否認。

    “——可你讓我誤會。”薄景晏定定的盯着她,終於面無表情。

    言綿一時之間心虛的撇過頭:“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薄景晏平靜的說道。

    “我不是——”言綿有些惱怒,“我只是不想總麻煩你。”

    她這話說出去,兩個人都沉默了。

    半晌,薄景晏才淡淡說道:“你還記得當時我跟你說過什麼麼?”

    薄景晏說過的話可太多了,她不知道他說的是哪一句。

    似乎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薄景晏沒有等她說話,直接說道:“我說過,我想成爲你的依靠,你還記得麼?”

    言綿長直的睫毛顫動了一下,輕輕點了一下頭。

    薄景晏看着她垂下去的眼瞼,說道:“老人們都說睫毛直的人性格頑固,堅持己見。當時我還不信,但你是一個例子,晨晨也是一個。”

    若不是遺傳了言綿的性格,晨晨怎麼可能會做出來追着車子上馬路的事情?

    只不過言綿是外柔內剛,而晨晨是外剛內也剛而已。

    他的綿綿,明明取了一個溫婉的名字,性格倒是一點兒不一致。

    言綿咬住脣瓣,被薄景晏堅硬的牙齒撕咬出來的傷口也開始刺刺的疼痛起來。

    薄景晏伸出手指把她兩個脣瓣分開:“你到底在想什麼?”

    “對不起。”言綿悶悶的垂下頭,“我……”

    她只是覺得自己配不上薄景晏這麼好的人,只是想少麻煩他一次,可似乎……她總是會帶來更大的麻煩。

    “薄先生先前找過我,他帶走了豆包,說只有我分手纔會把豆包還給我。”

    言綿終於一句一句的坦白。

    薄景晏並不意外。

    或者,他早就猜到了薄仕通會這麼做。

    他沒有提前阻止只是想看一看言綿是怎麼樣的反應,事實卻是讓他有些失望了。

    薄景晏沒有出聲打斷他,只靜靜的聽着。

    “當時你在醫院,原本就因爲言霏霏的事情忙碌,我不想打擾你,況且,當時我覺得只要分手,可能網上就沒有那麼多罵你的人了。”

    “你……你在想什麼啊。”

    薄景晏眉宇間染上了些無奈:“原本這個位置樹大招風,會被人罵並不例外,不管做什麼,都少不了不贊同你的人。”

    “……”言綿有些懊喪。

    “爲什麼時候不告訴我?”

    “我……我不敢。”

    “不敢?”薄景晏扯着嘴角冷笑起來,“不敢告訴我,但敢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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