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姐不滿的抱臂靠在椅子上，看到祁朝進來，她憋了一路的氣也可算有地方能撒了。
她冷聲說道：“早就知道能在這裏找到你，你是腦子有坑嗎？知不知道我們今天是要去籤合同的？你要是不想拍那部戲就直接說，我手底下又不是隻有你一個藝人。”
祁朝半分不搭理，帽子和口罩將他整張臉裹得掩飾，又像是封閉住了他自己的情緒似的。
小程直到這時才氣喘噓噓的上了車。
他連忙調和：“祁哥這不是知道錯了嘛，姐你消消氣。”
“我消哪門子的氣去？”趙姐冷笑連連，半點兒不買賬，
“他祁朝能有錯？什麼時候不是他是衣服天王老子的樣子？前一天答應的好好的，後一天就能跑到人家言綿面前去。”
小程一聽這，趕緊去看祁朝的臉色，又勸到：“姐，你少說兩句……”
“——不會了。”
趙姐還沒說話，祁朝就澀聲突然說道。
聲音沙啞的像是吞了一噸沙子一樣。
“什麼不會了？”
趙姐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
“我不會再去找她了。”
祁朝閉着眼睛，嘴角扯出一絲嘲諷的笑，不知道他是在笑別人，還是在笑自己。
小程頓時就想到了剛剛他找過去的時候，祁朝渾身死氣沉沉的樣子，呼吸一窒。
趙姐驚異的看了他一眼：“你上次可也是這麼說的。”
“這次真不會了。”祁朝竟然還會有精力轉身來跟她解釋，“她不會再想見我了。”
這話一出，趙姐和小程倆人都不敢說話。
趙姐也就是這時才察覺到祁朝渾身上下的不對勁來。
祁朝沒等她在說話，壓低了帽檐，闔上眼睛。
——都是他自己做出來的。
但這些，也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找她，既然是這樣，不如斷個乾淨，也好讓他把這顆千瘡百孔的心休息一下。
“……”趙姐沉默許久。
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得出來祁朝現在的灰心意懶。
趙姐小心翼翼的拍了拍祁朝的肩膀，小聲安慰道：“忘了也好忘了也好，咱們去拍徐導的戲，封閉幾個月的，自然就能把她忘了。”
祁朝沒應聲，也不知道是睡了，還是沒有心情再說話。
……
言綿和舒霆一路到了護士站負責抓藥的地方。
等拿了藥離開之後，她臉上的神情才淡了下來。
舒霆看着看着，覺得有些新奇。
他第一次見言綿的時候還以爲言綿是一個脾氣很溫柔，不會因爲任何事兒生氣的人，沒想到言綿也有這樣的脾氣。
言綿把他送到醫院門口，注意到舒霆的神色，也就明白他想的是什麼了。
言綿不免苦笑了一聲：“抱歉，讓你看笑話了。”
舒霆搖頭：“沒什麼。”
他看出來言綿的情緒不對，心中也有些難受，想要安慰言綿也不知道從哪兒開始。
一時之間，頗有些手足無措。
言綿收起情緒，有些好笑：“沒事兒，我就是……算了，這樣對我們兩個來說纔是最好的結果。”
她無意再和舒霆多說什麼。
舒霆沉默了一下，說道：“多謝你的藥，那……往後再見？”
“好，再見。”
言綿含笑擺了擺手，看着他離開。
等舒霆坐到車上，看了一眼手中提着的藥，突然又有些懊惱。
他忘了和言綿交換聯繫方式了。
助理看他半天才回來，又忍不住提醒他：“舒總，您……那人到底是薄總的女朋友。”
“我知道。”
舒霆眉頭皺起，一想到言綿和薄景晏在一起了，他心裏總有一些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助理暗暗腹誹他——
他看着舒霆可不像是知道的樣子。
就是是來拿藥的，跑一趟也就夠了，他卻跑了不知道有多少趟了，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明明白白的就是來找言綿來的。
說是爲了那個人情？
他看也未必，他們舒總可不是缺錢的人。
舒霆沉思的回神之際，擡眸就看到了助理譴責着看來的視線。
舒霆眯起眼睛，線條分明的脣角不悅一壓：“說了不是來和薄景晏搶女人來的。我只是把她當妹妹看……”
他這話說出口，自己都沉默了。
助理顯然理解他想到哪兒去了。
——家裏才接回來一個正兒八經的妹妹。
那妹妹可不是省油的燈，天天要着要那，還嬌氣蠻橫的。
接一個妹妹回家也就算了，要是再接一個……
那可真要了他們底下這羣人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