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A市郊區某別墅。

    舒霆將舒氏集團的工作整理完,也終於有了拿手機的時間。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不出意外的收到了言霏霏發來的微信。

    原本以爲是她又撒嬌要買什麼衣服包包,卻不想,是問薄氏集團的情況的。

    舒霆眸中閃過一絲幽暗的光,隨即將手機鎖屏,並沒有回消息。

    他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腦海裏想到的,竟然先是言綿的那張臉。

    要是他着手對付上薄氏,她……

    ——算了。

    舒霆神情突然冷了下來。

    他又何必去管言綿的情緒,即便是有一面之緣又怎麼樣?

    言霏霏纔是他的妹妹。

    ……

    因爲身體不舒服,言綿今天並沒有主動留下來加班,而是早早的下班,去幼兒園接豆包回家。

    她把豆包抱到副駕駛上,和她並肩坐着。

    現在只有豆包一直在她面前,她纔會有些安全感。

    言綿不禁偏頭看了一眼豆包的神色。

    豆包回了她一個甜甜的笑意。

    看上去與往常無異,只是臉色愈發蒼白,在某些時候竟然像是慘白的紙色一樣。

    言綿心頭一窒,攥緊了方向盤。

    她柔聲向豆包說道:“寶貝,你明天不要上學了,跟媽咪一起去醫院玩,好嘛?”

    豆包一怔,小腦袋一垂,點了點頭:“好。”

    言綿有些不敢去看豆包的神情,她怕豆包猜到什麼。

    言綿緊緊咬住脣,不讓自己傷感的情緒蔓延出去。

    那藥物研究的進度已經很快了。

    用不了多久……

    最多再一個星期,肯定就能夠把那藥的臨牀實驗做出來。

    她只怕豆包等不了一個星期……

    言綿心亂如麻,呼吸有些急促。

    安靜的空間裏,她砰砰直跳的心臟很是明顯。

    豆包突然打破了沉默。

    他悶悶道:“媽咪,回國之前,你說過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會瞞我的,對嗎?”

    紅綠燈止住了車羣,也讓言綿突然想到了回Z國之前的情況。

    言綿感性,眼眶不禁紅了起來。

    “是……”她輕輕吸了吸鼻子,“媽咪跟你道歉。”

    當初只是豆包的病情不能拖下去,但現在不一樣……她只害怕豆包一時挺不過去。

    這樣看上去,她的膽子,比豆包自己的膽子都小太多。

    豆包皺了皺鼻子,冰雪滑嫩的小臉上就露出一抹笑來,故作無奈道:“好嘛,我就原諒你了。”

    言綿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媽咪,我知道我現在身體很弱了,但是你千萬不要爲我傷心。”

    豆包認真的說道,“我會配合治療的。”

    “好。”言綿眼眶又是一紅,她睜大了眼睛,不讓眼淚落下來,“謝謝你小戰士。”

    “長官,這是我該做的!”

    豆包有模有樣的敬了個禮。

    言綿被他精靈古怪的樣子逗笑,眼淚沒憋住從眼角滑落下來。

    她連忙裝作不經意的擦掉眼淚。

    也不敢和豆包說話了,專心開車。

    回到家之後,她一眼都沒有往對面的祁朝家裏看。

    只垂頭從包裏翻找起鑰匙來。

    還沒翻到,門就自己打開了。

    言綿傻眼得睜大了眼睛,低頭一看,正是坐着輪椅的晨晨。

    她心裏有了猜測,一挑眉:“你自己來的?”

    “……”晨晨搖搖頭,果斷出賣了身後的人,“我爹地帶我來的。”

    他身後果真站着一個人,長身而立,面如冠玉,冷靜自持。

    只稍稍擡眸,就顯現出幾分冷厲的氣場。

    唯獨與高貴冷豔的氣場不符的,就是他身上那一件小豬佩奇的圍裙。

    言綿:“……”

    豆包:“……”

    言綿沉浸在薄景晏的奇異圍裙誘惑之中無法自拔,還是豆包先反應過來。

    豆包震驚的掙脫開言綿的手,背手往前走了一步:“……爹地?”

    薄景晏疑惑挑眉:“怎麼了?”

    坦蕩得像是穿着那身圍裙的人不是他似的。

    言綿嚥了口唾沫,指了指他身上。

    薄景晏隨着她的視線低頭一看,俊臉一黑,背手去解圍裙,卻因爲太過慌張,不僅沒能解開圍裙,還把帶子系成了死結。

    言綿憋住笑靠近他:“別、別動了,我幫你解開。”

    薄景晏黑着臉,薄脣緊抿,仍有言綿幫他解開,卻是也不說話了。

    晨晨趁機牽着豆包離開,省的他們那個龜毛的爹地舍不下臉來,還要罰了他們。

    也不知道那個結是怎麼繫上的,言綿扯都扯不開。

    她彎腰去解的時候,又累到腰,氣得她直接拍了薄景晏一掌。

    “去沙發上解開去。”

    薄景晏被她這樣對待,也只是淡淡的點了個頭,率先坐到了沙發上。

    說到底還是他慣起來的言綿的小脾氣,他不僅不後悔,還樂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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