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綿激動的腿腳打絆,匆匆推門而入。

    一進去就被一羣激動的同事們圍到了中間。

    身側的同事們都是熬了幾個通宵過來的,每個人臉上都掛着疲憊,疲憊之餘就全是笑意了。

    “我講兩句。”一個同事握着拳,佯裝手裏有話筒,“這次藥劑圓滿成功,有我們的辛苦,當然也有大佬的栽培,大家說對不對?”

    “——對!”

    剩下的人異口同聲道。

    “我們大佬是誰?”

    同事把手伸在耳邊兒收音。

    “秦路——!”

    “——言綿!”

    “……”

    這下幾十個同事就亂成了一套,各說各的都有,呼聲最大的,無過言綿和秦路的名字。

    “是的是的!我們留學歸來的高材生!”

    同事激動的和周圍人擊了一圈的掌。

    人羣之外,唯獨一個人神情難掩冷淡和厭惡。

    虞笑婉面無表情,冷漠的抱臂看着眼前對她來說堪稱鬧劇的一幕。

    合着全部功勞都是她言綿的?

    他們倒是大方,把功勞讓出去,那她虞笑婉呢?

    她虞笑婉也合該跟這個她根本就瞧不上的女人笑臉相迎?

    憑什麼?

    虞笑婉冷着一張臉,眼中卻看不出來什麼神情。

    她已經膩了。

    或者說,因爲仇恨太多而顯得平靜了。

    沒關係,虞笑婉在心裏這麼對自己說道。

    她會一步一步地讓言綿付出代價,她會讓言綿臉上這樣猖狂的笑容消失……

    無論是這個醫院,還是這個醫院裏的醫生,都是她虞笑婉的,言綿算什麼東西。

    虞笑婉冷眼相視,一聲不吭的退了出去。

    歡鬧中的一衆醫生根本對她的情況一無所知,只有秦路若有所思的朝着虞笑婉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

    ……

    研究室的醫生們都樂瘋了,忙了這麼長時間突然安靜下來,他們也不想回家睡,只想着去哪兒能玩一玩兒。

    有好衆的同事直接定了一家酒吧的卡座,其他人也紛紛應和着。

    只有言綿怵在原地,略有一絲尷尬。

    問道她身上的時候,言綿連忙擺手:“我得照顧小孩兒嘛。”

    “你家小孩兒多省心了。”同事勸道,“不是有護工看着呢嘛。”

    有是有,但是她家可不只一個小孩兒。

    除了乖巧的豆包,還有第二乖巧的晨晨。

    除了第二乖巧的晨晨,唯獨留下一個都要三十了還活像是個小孩兒的薄總。

    要是讓薄總知道了她今天不是出門工作的,而是去酒吧玩的……

    言綿覺得她自己都得玩完。

    她正要說話,秦路在這時含笑過來:“別管他,他就是鬧騰。”

    秦路說完,又偏頭看她,溫和道:“綿綿你不想去嗎?很熱鬧的。”

    言綿覺得是挺熱鬧的,她就是略有一些猶豫。

    “要不你少來玩一會兒?就當給大家一個面子了。”

    秦路幫言綿找着臺階下。

    周圍的同事們也紛紛勸她,言綿只得同意下來,心想,不就是一小會兒嘛,總不至於讓薄景晏知道的。

    ……

    夜晚的A市相較於白天多了幾分安靜深沉的意思。

    冬季的夜晚街上少了些人流,但當走到酒吧或是迪廳門口之時,卻是和平常一般熱鬧。

    甚至相較於白天,男男女女之間更是多了幾分曖昧。

    言綿裹着一身厚重的羽絨服,進了溫暖的酒吧就是一股熱流迎面撲來。

    門口一個七歪八斜的醉漢險些朝言綿走來,險些撞到她。

    身側的秦路伸手扯了一下言綿,低聲在她耳際問道:“要脫掉嗎?”

    言綿輕輕搖頭:“待會兒再脫吧。”

    “行。”秦路溫和的笑了笑,笑意清逸恍若春風拂面。

    幾行人浩浩蕩蕩,本來也是來酒吧的尋常人羣搭配,但因爲爲首兩人的顏值太高,路過一排排卡座之時,不少人回頭看來。

    調酒臺的高腳椅上歪斜的坐着一個胖乎乎的人影,調酒臺之後的調酒師動作瀟灑,把調好的酒推到那人面前。

    調酒師笑道:“李少怎麼有時間來這兒玩來?”

    “還叫什麼李少。”李承哲擺了擺手,拿起酒杯嗅了一口,“都快三十的人了。”

    調酒師不以爲意:“除了您,整個A市,誰敢稱一聲李少啊。”

    李承哲哼笑一聲,也不理會他的馬屁。

    調酒師把另一杯酒杯又放到李承哲面前,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李承哲微微挑眉,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就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酒吧裏的溫度和氣氛都格外喧熱,她脫去了身上厚重的羽絨服,身上僅穿了輕巧的長袖衛衣和一條牛仔褲。

    濃密如霧般的長髮高高在頭頂挽了一個丸子頭,襯得那張素白乾淨的小臉愈發清新靚麗。

    看上去,不像是已經生過兩個孩子的人,倒像是十八歲的清純大學生,還是校花級別的那種。

    秦路微微傾身靠近言綿,認真仔細的聽着她說話。

    清潤溫朗的氣質就像是一汪清潭似的,讓人見之可親。

    不知道身側的言綿說了什麼,秦路臉上笑意更甚,寵溺之意簡直要溢出言表。

    李承哲看着看着,心裏第一反應就是——難怪不見周圍有人去找言綿討要聯繫方式的,原來是另有人守在她身邊兒啊。

    第二反應就是——他們好像是男俊女靚的一對啊,是校花校草的那種。

    第三反應就是——不對啊,那位言小姐不是和薄爺在一起了嗎?

    薄爺?

    薄景晏!

    薄景晏被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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