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晏是要把言綿和豆包抱過去的,但幾人最終還是沒能離開醫院。
原因是豆包發燒了,高燒。
燙得薄景晏向來都穩的手微微發顫。
他讓人請了醫生過來,而言綿還雙目緊閉,眉宇之間緊緊皺起一直沒分開。
——即便是在昏睡之中也是如此的痛苦。
薄景晏指端輕顫,落在言綿的眉頭,想幫她解開眉頭的結。
卻是指尖落在言綿眉心的時候,言綿突然驚醒。
她幾乎是拼盡全力,死死的抓着薄景晏的胳膊,修剪圓潤的指甲幾乎要嵌入薄景晏的胳膊。
她意識尚且沒有恢復,眼前似乎還是先前豆包躺在並牀桑的痛苦樣子。
“豆包沒事。”
薄景晏憐惜的輕撫她的頭髮,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安撫懷中受傷的言綿。
他半點兒沒有因爲言綿刺入他胳膊的指甲而皺眉,全然的心疼眼前這個柔弱的像是隨時能夠再昏迷過去的小女人。
“不要擔心。”
“……”言綿脣瓣還在打顫,她一下握住薄景晏撫摸她的手,“帶我去見豆包。”
——她現在的情況顯然不適合去見豆包。
但薄景晏還是答應了她的話,平靜道:“好,我帶你去。”
薄景晏攔腰抱起腿軟到不能落地的言綿,來到隔壁豆包的病房。
幾名醫生已經在負責探查他高燒的原因,低低談論的聲音幾不可聞。
看到昏倒在牀上的豆包,言綿閉了閉疲憊的眼睛。
她輕輕拍了拍薄景晏的胳膊,氣息很弱:“景晏,你放我下來,我知道豆包高燒的原因。”
薄景晏下意識的抱緊了她,卻還是在言綿堅定的目光之下緩緩將她放到了豆包的病牀之前。
言綿眼中劃過一絲深切的哀傷。
這次的藥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失敗了,但是她一定會找到原因,治療好她的豆包。
言綿神情終於冷靜下來,她握了握豆包的手,問旁邊的幾名醫生:“可以吧驗血報告給我看看嗎?”
幾名醫生趕緊把報告給了她。
言綿認真的看着報告,邊默算脣瓣微動,像是在揹着什麼。
她終於眼前一亮,低聲道:“我知道原因了!”
言綿握着那張報告說道:“麻煩您去一趟研究室找出A試劑可以嗎?”
其餘的幾名醫生對視了一眼,疑惑的問道:“言醫生您是怎麼看出來的呢?”
言綿顯而易見的精神疲憊,微微彎起的脣瓣蒼白無血色:“我把以前的實驗結果全都記在了腦子裏。”
那幾名醫生離開的時候各個都是滿臉的震驚。
難怪院長總說言綿和秦路這兩名醫生都是人民醫院最後的光……
……
老大到底還是嫌姜甜天天待在公司煩他,直接把姜甜安排出去了。
姜甜滿心的抱怨全被老大堵了回去,甚至還爲了不讓姜甜煩他,直接給姜甜的電話拉黑了。
姜甜直接無語。
她打了電話給已經成爲她男朋友的李然抱怨。
李然樂的哈哈直笑。
姜甜聽不下去,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又打電話給了言綿,卻是沒能等到言綿接聽電話。
姜甜不以爲其他,只以爲言綿在忙。
她找了個地方隱藏自己,沒想到竟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她瞪大了眼睛,唸唸有詞:“我靠!那個不是言霏霏嗎?!”
面前的言霏霏妝容精緻,笑容滿面。
纖細的手還挎着一個新生代的實力小生。
——這可算是一個大新聞了吧?!
姜甜搓了搓手指,提着相機小心翼翼的跟上去。
不遠處,一個壓着鴨舌帽,身條修長的男人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只因爲姜甜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男人的動作微微一頓。
身後有助理匆匆追過來:“祁哥,趙姐叫您呢。”
他順着祁朝的視線看了一眼:“那個記者怎麼感覺還有點兒熟悉呢?”
小程摸着下巴思索,突然之間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那不就是言醫生的朋——”友嘛。
剩下的字被生生嚥下去。
他裝作什麼都沒說,連忙勸道:“祁哥走了走了。”
一面勸一面還小心翼翼的看着祁朝的臉色,心中叫苦不迭。
他這嘴啊!
怎麼又在祁哥面前提到了言醫生啊!
在小程的心驚膽顫之下,祁朝面無表情,懶散的跟在小程身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