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媚,媚媚……”藍中花放駱駝回來,一進帳房又不見女兒的影子,氣得她直叫罵,“這死丫頭,叫你別出去玩就是不聽,又跑到那裏去瘋啦?!”

    她習慣性地檢查一下佈置給女兒做的作業,發現女兒已完成了大半過就不寫了,讓她更生氣了!

    “我要姐姐,姐姐去哪啦?”天馬也嚷嚷起來。

    “天馬,不要姐姐啦,姐姐不聽媽媽的話,整天跑出去玩的!讓狼喫掉算了!”藍中花埋怨道。說罷,她真的不去找媚媚了,而是去幹家務活了。可幹了大半天,還不見女兒回來,她又焦急起來,連忙出門去找。

    “媚媚,媚媚……”藍中花扯開嗓子到處叫喚,可都沒有一處迴應。

    一位老牧民剛好走出氈房,聽到藍中花在叫喚,便問她:“你在叫喚什麼,找人嗎?”

    “是的,找我女兒……”藍中花說,“老阿媽,你看見我女兒嗎?她七歲多,這麼高的……”藍中花又比劃着手勢說。

    “哦,早上我好像見到過的,一個小姑娘,她就往那邊方向走去的……”老阿媽指着西邊的氈房羣說。

    “哦,是嗎?那謝謝啦……”藍中花連聲道謝,馬上往西邊走去。她還是一邊走,一邊叫喚着女兒的名字。當她來到了幾頂一字兒擺開的氈房前,她停下了腳步,這兒彷彿有點眼熟的感覺。

    她想起上次與女兒來過這裏,她馬上有預感可能女兒就在最左邊的氈房,也就是巴特別克的氈房裏。此刻,她不再叫喚女兒的名字,而是悄悄地走近氈房,躲在門外,伸長耳朵偷聽裏面的動靜。

    “叔叔,你答應我,什麼時候去買只狗狗回來啊?”這是林媚媚的聲音,她的女兒真的就在氈房裏。

    “放心吧,媚媚,叔叔不是說了嗎,等叔叔可以起牀走路了,一定爲你買一隻牧羊犬回來……”

    藍中花一聽全明白了,原來媚媚奔這兒要牧羊犬來了。

    “媚媚,回家!”藍中花沒有進門,只在門口向內突然大嚎一聲,嚇得她背上的小天馬都打了個激棱。

    媚媚和巴特別克的目光都一下子投向門口,藍中花的身子彷彿膨脹起來,把整個門口都給堵死了!外面的光線都進不來了!

    “媽媽,叔叔他……”媚媚連忙撲向藍中花,仰起小臉,又手指着躺在牀上的巴特別克,說,“他起不了牀,走不了路……”

    藍中花心裏格登一下,終於明白了一連幾天都不見巴特別克去放羊的原因。她想起女兒拉肚子的事,本想奚落他幾句,說他不安好心就會遭報應什麼的,可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她反而走進屋裏,問道:“怎麼啦?你病了?”

    巴特別克想坐起來,可努力了一下,還是坐不起來。他無奈地回答說:“不是病,是早日騎馬甩下來扭傷了腰……”

    “哦……”藍中花若有所悟似的,又問,“沒找藥呀?”

    巴特別克回答說:“塗了跌打藥水,可還沒見好轉……”

    “哦……”藍中花想起自己的過去,忙說,“我那邊有個藏藥,我拿來給你試試……”

    “好啊!好啊!……”巴特別克連聲叫好,眼裏閃動着什麼。

    藍中花拖起女兒,風風火火地走回了自家的帳房,又叫媚媚幫照看着小天馬,便找出那瓶藏藥,一陣風似的又刮到了巴特別克的氈房裏。

    “你翻過身來,我給你擦上……”藍中花揚了揚手中的一小瓶藏藥,命令似的說。

    “這……”巴特別克受寵若驚的說,這突如其來的幸福把他擊懵了,“我……”

    “哎呀,你這人怎麼這麼囉嗦的?……”藍中花責怪道,“快翻過身去!你的背部壓在下面,怎能擦藥水呀?”

    巴特別克咬緊牙關,忍着疼痛,終於翻轉了身子,讓背部朝上了。

    “脫下上衣!”藍中花又命令道。

    “這……”巴特別克又猶豫起來。別看他已是將近三十的老男孩了,也相過幾回親,可讓他在一個女人面前脫衣,他還真的有點不好意思。

    “哎呀,你還磨嘰什麼?”藍中花又責怪說,“你是脫不了還是什麼的?蓋着衣服怎麼上藥水啊?!”說着,她便動手去剝巴特別克的上衣,脫到一半,巴特別克又不好意思的用手扯住衣服不讓脫,藍中花分明看見他背轉的臉已羞紅到脖子根上了。

    “哎呀,大男人的怎麼還像個小姑娘扭扭捏捏的!”藍中花不容分說,一用勁,就將巴特別克的上衣扯開了!可是,伴隨着“嚓”的一聲響,衣袖處已裂開了一個口子……

    “哈哈哈,哈哈哈……”藍中花不禁笑了起來,笑得巴特別克的臉紅得發紫起來。

    “誰叫你不乾脆點?”藍中花唸叼着,已打開了藏藥的瓶蓋,將藥水滴在巴特別克的背部,然後叉開兩隻手掌,就在巴特別克的腰間使勁搓,使勁按……

    巴特別克彷彿還沒有作好什麼心理準備,只感覺到一雙異性的手在他的背上飛舞,他猶豫觸電一般的顫憟,一股疼痛、火辣、滾燙、亢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感覺從背部漫延全身,他只有隨着藍中花雙手飛舞的節奏,發出“嗷嗷”的呻吟聲……

    “你喊叫什麼?疼過就好啦!”藍中花一邊工作,一邊像在安慰自己的孩子,說道,“這藥挺靈的,以前我在四川時從駱駝上摔下來,也是扭傷腰幾天起不來,孩子他爸用從西藏弄回來的藥水給我擦上,就這樣按摩一番,第二天就可以起牀走路了……”

    “呵呵,是嗎?……”巴特別克眼眶裏已淚花閃動,不知是疼痛弄的,還是激動弄的。

    氈房外,爾嘎大叔沒有騎馬,只是悠哉悠哉地步行而來。他一聲不吭就踏進門來,突然發現巴特別克光身子俯臥在牀上,一個女人正在他的背上鼓搗着什麼……

    “哦,不,不,不,我什麼都沒看見……”嚇得爾嘎大叔連忙退到房外,夾着尾巴灰溜溜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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