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生命之種後,爲了修復在比試中打壞的蛇心劍,夜墨和伽古拉拜訪了居住在這顆星球上的吉諾貝老爺子。
本來伽古拉是想讓身爲科學家的夜墨幫忙修理的,可後者說他只擅長製作精密儀器,鍛造兵器什麼的,還是算了。
於是,伽古拉只好找上了跟自己有着不菲交情的吉諾貝,老爺子是個天才刀匠,並且在控制火候方面有着很深的造詣,在他的手中,蛇心劍才能得到鍛造。
此時此刻,老爺子把蛇心劍放在鍛造廠的烈焰之中:
“你砍的東西真夠多啊,劍吸了血正在沸騰呢~”
站在火爐的一旁,伽古拉臉色顯得有些陰沉。
他忘不了那個一直覺得是累贅的異星公主碧蘭奇,這個小女孩光顧着仰慕自己,最後卻連記憶都失去了,彩色與灰色的記憶都化作浮空的泡沫,於空中破碎。
“……那孩子呢?”
“哦,她已經在工作上幫我忙了,是個好孩子!”
老爺子爽朗的笑道。
“她已經回不到她故鄉的星球了,能留她在這兒嗎?”
伽古拉眼神複雜的詢問。
而在這時,碧蘭奇卻突然跑了進來,精緻的臉頰上滿是愉悅的情緒:
“爺爺,這是我砍的柴火~”
“多謝,放在那裏吧。”
……
傍晚,黃昏之下。
伽古拉與碧蘭奇跑到了拉羅什富科最高的山峯,在這裏,夜墨正閉目養神。
“喵嗚~”
“嘶嘶!!!”
翠綠的草地之上,小橘伸着貓爪,正在欺負伽古拉的寵物克羅利。
“不可以打架哦~”
碧蘭奇抓住小橘的後頸皮,稍微使勁將它整隻貓提了起來。
這些天的相處下來,無論是戈爾德拉斯王還是克羅利都和碧蘭奇混的很熟了。
夕陽西下,天色很快就暗淡下來,過了這麼長時間,碧蘭奇還是一如既往的,什麼都想不起來。
不過,夜墨和伽古拉卻都一致認爲這是件好事。
“或許……這世界上真的有想不起來才比較好的記憶吧。”
對此,夜墨是如此回答的。
伽古拉用有些複雜的眼神盯着還在山坡上打盹的青年,想必他曾經也一定有過不愉快的記憶吧?
嘛,人生在世,沾上一點陰暗的記憶是在所難免的。
“有時候心中會感到不安,我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呢……”
碧蘭奇盯着遠處綿延的山峯,眸中夾雜着說不出的情緒。
“從哪兒來,到哪兒去,這種事情沒人搞得明白。
無論是被過去束縛,還是瞎想未來的事情,都不會給當下帶來任何好事,重要的是竭盡全力活在當下吧。”
伽古拉將寵物克羅利交給了少女:
“你把它當成我,好好照顧。”
嘀嗚~嘀嗚~
正在此刻,山的對面傳來了星間聯盟巡邏艇發出的警笛聲。
“真是的,吵死了!”
突然響起的鳴笛驅散了夜墨的睡意,在確認是星盟的巡邏艇後,他擡起手臂,下一刻,猩紅色的超高溫火球攜帶着強勁的衝擊波,如一顆流星般劃過夜空。
轟隆!!!
一聲爆響過後,空氣又恢復了寂靜。
……
“你們要走了,對吧?”碧蘭奇低下腦袋,聲音有些低沉。
“……嗯。”
點頭示意後,伽古拉伸手將蹲坐在山坡上,還在打哈欠的夜墨拉起。
“那個,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以後的事情誰會知道,你這麼想,如果你在宇宙的某個地方聽到一些不好的傳聞,那肯定是伽古拉在搞事情,加納~”
揮手告別後,碧蘭奇捧着克羅利,少女的視線停留在伽古拉與夜墨身上,一直到兩人化作虛影消失在空氣中。
“謝謝你們。”
碧蘭奇伸手撫摸着克羅利的蛇頭,眼眸中倒影着漫天的星辰:
“但我們肯定能再見面的……對吧,克羅利。”
……
巨大骷髏狀的衛星都市,懸浮在海德拉星的高軌道上。
此刻,夜墨和伽古拉來到了這個宇宙海賊與銀河邪雄雲集的殖民區,也就是被俗稱“黑幫衛星”的地方。
這次來此,是想要靠宇宙黑暗界中的關係網調查某件事情的黑幕。
比如說,究竟是誰把“生命果實”給法拉利斯的。
在這裏,夜墨和伽古拉見到了當地宇宙人黑幫的女老大。
她身上的鎧甲褪去了光澤,表面佈滿了鮮豔的鐵鏽,但這些鐵鏽被用銀色的指甲油給遮住了……
所以說這年頭,宇宙鎧甲這麼貴嗎?
“呼~以前多好,我們年輕時候進行的破壞活動還更加切實,老家的星球已經沒了,是生是死的問題,侵略行動還更有份量,存在那種簡單的美~”
甲冑星人?博古星人?谷萊婭夫人輕嘆了口氣:
“最近年輕的侵略宇宙人太隨便了,好像在玩遊戲一樣……”
“遊戲麼……”
伽古拉眉頭微皺:
如果這一連串的事情,是某人在暗中安排的遊戲……
法拉利斯,星間聯盟,依姆巴特聯邦都不過是純粹的棋子。
將生命果實交給法拉利斯,造出遺傳因子炸彈,同時將這消息祕密告知星間聯盟的雷貝潔,讓宇宙中追求生命果實的恐怖分子和傭兵們展開生存戰。
得到遺傳因子炸彈的勢力會在戰略意義上佔優勢,但敵對勢力也會馬上製造出相同的炸彈……
然後兩隻毒蟲就會用彼此的毒……相互殘殺。
那麼,如果有一個傢伙躺在沙發上將這個過程作爲一種娛樂觀賞的話?
不就類似於抱着玩玩的心態製作蠱毒的過程嗎。
“說起來,雖然誰都沒有見過,但我確實聽說過這種人。”
谷萊婭夫人說起了她在黑暗街上所聽到的流言:
在宇宙的某個地方存在着神祕的寄生生命體,它擁有很高的智商,但肉體卻極爲脆弱,因此不寄生在別人身上就活不下去。
不僅如此,這種寄生生命體時常追求刺激,行動的原理也是看有趣與不有趣,用打遊戲的感覺對星球進行侵略,從最開始就不存在任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