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濤說是要去上班,其實今天並不去公司。
坐在門口的花壇上,抽菸。
蘇偉坐在花壇的另一邊抽菸,看見何文濤過來,自己主動湊了過去。
“姐夫,你也愁吧?”蘇偉嘆了口氣,有些鬱悶。
何文濤直接給了蘇偉一個白眼:“你不要跟我說你撐不住了啊,你姐一個女人都撐着呢,你不許給我掉鏈子,知道嗎?”
“我撐得住,我只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蘇偉畢竟也就是個小孩,二十出頭血氣方剛,他能知道什麼?
何文濤斜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之前我說要你買房子你說不買,現在我把我家旁邊的房子買下來了,你帶着媽住進去吧。”
“姐夫?”蘇偉不解的看着何文濤:“你真的記仇了?難道就因爲之前咱媽不聽你的話,你就不要她了?”
“你腦子是不是有病?”何文濤咬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要是真的不想要這個媽了,我從農村把人接回來做什麼?我這是爲了咱媽好,之前是那樣的情況,現在有是這樣的情況,於情於理,其實咱媽現在最不想見的人是我!”
蘇偉的腦子轉得慢,但是慢慢想想也明白了何文濤的意思。
的確,出院之後若是再讓媽媽跟他們住在一起只怕是大家都會很彆扭。
“房子就在我家邊上,兩家有什麼事都可以互相照應,這樣是最好的安排了,不是嗎?”何文濤皺眉,看着他。
蘇偉立馬點頭:“是,就是。”
“所以啊,你以後懂點事,你的業務現在也慢慢的平穩下來了,閒着沒事的時候就在家裏多陪陪咱媽,別一天天的往外跑了,讓你姐省點心吧。”
何文濤一股子老父親的味道,那真的是把心都操碎了。
聽見這話,蘇偉笑了笑:“姐夫,你可真周到啊。”
“我也是心疼你姐。”何文濤翻了一個白眼,把手裏的菸頭丟在了地上,一腳碾滅。
這件事,還沒完呢。
開着車直接奔着大富豪就去了。
這段時間因爲工程的事情,兩個人也是好久不見面了。
王天龍這些天其實一直都在等何文濤過來。
現在看見何文濤,他笑了笑:“比我想的來得還要晚一點,沒想到你還挺能沉得住氣的。”
“沉得住氣?”何文濤自嘲的笑了笑:“龍哥你是真的高看我了,我這是剛騰出手來。”
王天龍看着他眼圈發黑就知道這小子這段時間也是很辛苦。
遞了一杯水過去,淡淡的說道:“該說不說,你這個隋程,有點東西啊。”
“我已經派下面的人仔仔細細的調查過了,這個隋程的水果店其實就是用來洗錢的,他在一家地下賭場佔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蘇超那個傻逼,還以爲跟人家混成了哥們,其實就是被騙了,一共送進去了二十多萬。”
王天龍說着,把地下賭場的情況地址全都告訴了何文濤。
他就說,狗怎麼可能改得了喫屎,蘇超這個王八蛋!真是又蠢又壞!
越想越氣,何文濤直接把杯子裏的水一飲而盡了。
“兄弟,你要喝酒嗎?”王天龍還是第一次看何文濤這麼失控。
何文濤把杯子放下淡淡的說道:“喝酒的事情以後再說,我現在必須保持清醒。”
聽見這話,王天龍嘆了口氣,他看着何文濤:“這個地下賭場不一般,不單單是隋程自己一個人,還有另外一個人,人稱老海,聽說是個老炮兒。”
“哦?”何文濤對這個名字倒是很陌生,可見這個人是真的很低調很小心了。
畢竟在小縣城裏有那麼大的能量但是卻沒有人聽說過,想必應該是很有自己的打算了。
“這個人,早年間,在哪裏混的?”何文濤有些好奇的看着欲言又止的王天龍。
王天龍嘆了口氣:“我也不會撒謊,這個人早年間其實就是跟着坎爺混的,後來說是金盆洗手了,其實就是自己出去單幹了,只不過是沒有擔名而已。”
坎爺?這不是巧了嗎?
何文濤哼了一聲:“這種欺騙式的單幹,可是違反江湖道義的,我看他只怕是要倒黴了。”
“坎爺現在元氣大傷,這件小事,他未必放在心上的。”王天龍看着他:“現在早就已經不是二十年前了,你說的江湖規矩只怕是也不值錢了。”
“那好,那我就自己陪他們玩玩吧。”何文濤笑了笑,站起身來:“謝謝龍哥,我先走了。”
“水很深,你自己多加小心啊。”王天龍還是有些不放心,跟着叮囑了一句。
聽見這話,何文濤直接大方的揮了揮手淡淡的說道:“放心吧,我沒事。”
回到公司之後,何文濤想了想,還是給坎爺打了電話,把這邊的事情說了一遍。
坎爺也是心知肚明這件事,只是他並不放在心上罷了。
現在聽見何文濤這麼說,坎爺倒是有些好奇了:“你想讓我怎麼做呢?”
“坎爺什麼都不用做,坎爺只需要知道我做什麼都沒有針對坎爺的意思就是了。”何文濤笑了笑。
他打這個電話,是出於對於一個大哥的尊重,並不是真的爲了尋求什麼幫助的。
坎爺有些意外,顯然是沒有想到,這小子打電話的目的竟然是這個?
他想了想,嘆了口氣:“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
“他害的我大舅哥家破人亡,害的我丈母孃被囚禁虐待,害的我老婆跟着擔驚受怕還哭了好幾場,我自然不會放過他,動我家人,必死!”
何文濤的話,說的也是很直白。
坎爺知道這件事肯定是很窩火的,但是卻沒有想到,何文濤竟然動了殺心?
他吸了一口氣:“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
“我知道,坎爺有些事情,我必須做。”何文濤笑笑,掛了電話。
坎爺則是盯着已經被掛斷的電話,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