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先隨便說兩首應景的。”徐妙錦隨口說道。

    “梅園招客飲,在望有山莊。菱荇鵝兒水,梅樹燕子梁。

    一畦春韭綠,十里稻花香。盛世無飢餒,何須耕織忙。”

    “疏是枝條豔是花,春妝兒女競奢華。閒庭曲檻無餘雪,流水空山有落霞。幽夢冷隨紅袖笛,遊仙香泛絳河槎。前身定是瑤臺種,無復相疑色相差。”

    “白梅懶賦賦紅梅,逞豔先迎醉眼開。凍臉有痕皆是血,酸心無恨亦成灰。誤吞丹藥移真骨,偷下瑤池脫舊胎。江北江南春燦爛,寄言蜂蝶漫疑猜。”

    “差不多了,你們隨便聽聽就成了,咱又不準備和別人比。”寧羽說了兩首之後,對兩女說道。

    此時的徐妙錦和嫣然瞪大眼睛,像是看怪物一樣看着寧羽,這簡直太......

    徐妙錦不過隨口一說,沒想到寧羽竟然不假思索張口就來,這不是作詩,簡直就是背詩一樣。

    這倒是沒錯,寧羽確實是在背詩,作爲一個僞文學愛好者,爲了接近不同類型的客戶,寧羽前世可是沒少在詩詞上下功夫。

    這些就是他從後世一代名著中‘借’過來的。

    雖然不是那些被人傳頌的佳句名詞,但用在這裏,他們三人這種場景,也是非常應景的。

    “沒想到小道長竟然有如此才華,委身道觀是否屈才了?!”就在這時,週一元終於忍不住了。

    如果是以前,他要在一衆同窗面前保持矜持,要在嫣然面前留下好印象,可是現在不行了,寧羽像這樣作詩,他肯定是比不上。

    加上他好不容易找到寧羽,又有黃子澄這樣的飽學大儒,自然要給寧羽來一個下馬威。

    “啊?!”寧羽沒想到週一元走了過來。

    “怎麼是你?就你一個?你的那羣馬仔呢?”寧羽看着週一元疑惑地問道。

    寧羽這一說,週一元才發現,這次就只有他自己湊過來,其他人還在樹林裏邊呢。

    “這梅園詩會,本事文壇盛事,大家自然要多交流一番,只是道長爲何躲在這裏孤芳自賞,不知道的還以爲道長的這些詩作都是抄襲他人的呢!”週一元走到寧羽等人近前說道。

    “對!你說的對!告辭!”寧羽看着週一元走過來,不想和他糾纏,他自然看得出,週一元肯定不是一個人,如果和他糾纏下去,他身後還不知道蹦出什麼人來呢。

    自己這次來本就是想要遊山玩水放鬆心情的,跟他們糾纏多沒意思啊。

    週一元一下就蒙了,怎麼寧羽一點文人的氣節都沒有,一頓應付式的回答之後,竟然帶着兩女轉身就走!

    “小道長且慢,你‘借’用他人詩作,是不是有點勝之不武!”

    週一元哪能就這麼讓寧羽走了,他立刻開口阻止道,一來是點穿寧羽抄襲,讓黃子澄等人看看自己所言不假,再者就是提醒嫣然和徐妙錦,寧羽並沒有真才實學。

    週一元不認識徐妙錦,但是看到她和嫣然一起,再加上徐妙錦和嫣然的輕紗已經拿掉,絕世的容顏顯露無疑,讓他可以‘肯定’,徐妙錦應該是還沒有露面的‘瘦馬’!

    “你他喵的還沒完了,你想出風頭老子不管,耽誤老子游玩的興致那就是你的錯了,你是國子監的監生,我是一個雲遊的道士,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你是不是吃錯藥了,非得和老子糾纏起來沒完沒了,就算你比我作詩做得好,能有什麼用,滾一邊去!”寧羽頓時就火了。

    自己算是‘給足了’週一元面子,可對方依然這麼不依不饒,寧羽當然不會再忍下去了,低調是一回事,可不代表寧羽沒脾氣!

    週一元驚訝地看着寧羽,他沒想到寧羽脾氣這麼暴躁,竟然一下就炸了。

    “小道長你”

    “小你妹啊,一口一個小道長,想幹嘛,提醒我年齡不大嗎?

    你倒是不小,你今年得有三十歲了吧,這麼大歲數了,連個進士都中不上,還舔着個臉到處跑,還什麼應天才子,你好意思嗎!”

    寧羽不等週一元說完,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狂噴。

    週一元驚訝地看着寧羽,他沒想到寧羽的嘴炮如此猛烈,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

    “就你這樣,要真是入朝爲官,我真爲大明的百姓感到悲哀,一個只知道吟詩作對的官員,你會什麼,你知不知道浙東八府水災旱災並行。

    無數的百姓食不果腹,無數的百姓流離失所,你還舔着個臉地跑來小道長,小道長的,真是不知所謂。”寧羽說完轉身就走。

    “站住!”週一元這下真的受不了了,每次和寧羽見面,都會被他用大道理訓斥一番,而且一次比一次要嚴重,這要是傳出去,自己以後就不用在仕林混下去了。

    “你剽竊他人詩作,只爲了在佳人面前顯擺,難道這就是你口中的爲國爲民了!”

    “道爺我願意。”寧羽也不和他爭辯,丟下這麼一句帶着徐妙錦和嫣然就走。

    “這位小道長留步。”

    這時,黃子澄走了出來,雖然對週一元的表現他很不滿意,但畢竟這時自己的得意弟子,今天這麼多人,一旦這件事傳出去,那週一元就算是能高中皇榜,今後也很難擡頭了。

    “你是?”寧羽看着黃子澄問道。

    “在下翰林學士太常寺卿黃子澄。”

    “哦。你們繼續。”寧羽聽到黃子澄的名字之後,丟下這麼一句轉身就走。

    這下黃子澄都崩潰了,自己好歹也算是大明頂尖的大儒,是朝廷的九卿,你寧羽就算不是儒生,也不至於這麼冷淡吧。

    這讓心高氣傲的黃子澄一下就體會到了週一元的痛苦。

    “你這小道士好不識趣,黃大人折節下交,你竟然如此狂傲。”一個儒生怒指寧羽說道。

    “怎麼,難道要道爺我像你一樣,跟在這個所謂的大儒屁股後邊拍馬屁嗎?道爺丟不起這個人!”

    “原本以爲你雖爲方外之人,但是心憂國事,準備教導你一番,他日就算不能入朝爲官造福百姓,也能明辨是非,可現在看來,你簡直就是冥頑不靈,朽木不可雕也。”

    “一邊呆着去,小的不服氣就竄出來,你算那根蔥還敢教訓本道爺,不過是一介腐儒而已,坐而論道一個頂一羣,安民治世毫無用處。

    就你這樣,還好意思跑過來說教導本道爺,是誰給你的勇氣和自信,是你身邊的這羣廢物馬屁精嗎,滾一邊去,看着你道爺就心煩。”寧羽看着黃子澄一臉嫌棄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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