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犬馬 >第874章 番外:喬&歐12
    當然,並沒有發生“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情況。

    戴非與最近在考慮從體制內出來。

    他一直是個自由的性子,杜晚卿也從未拘束過他一定要幹什麼工作,幾年來全憑戴非與的個人喜好,所以戴非與在考編之前開過民宿、幹過地陪以及其他七七八八的事情。

    如今戴非與又在體制內待膩了。

    但戴非與的打算還是繼續留在貢安。

    霖貢項目當年分爲三期工程,兩年裏已經基本完工了,貢安的各方面也在這兩年得到全方位的扶持處於飛速發展的狀態之中。

    這在新城區那邊體現得尤爲明顯,貢安的中心也已經徹底轉移去了新城區。老城區這邊出於政府對老建築羣的保護,基本還是幾十年如一日的模樣。也因爲如此,遊客量大幅度增加,多多少少被商業化侵蝕了一些。

    喬以笙也不指望它完全不受影響,相比於其他城市的一些同類型古鎮,貢安算是保護得很好了。

    順利的話,再過個兩年,貢安應該就升級爲縣級市了。

    戴非與離開體制內又繼續留在貢安更具體的打算,和陸闖在貢安投資的生態旅遊有關係。

    當年陸闖開放的油菜花海,很成功地如陸闖所預期的那般,成爲貢安縣除老城區的建築羣之外,最吸引遊客的景點。

    既然遊客越來越來多,配套的設施就得跟上,比如民宿、客棧、酒店這些住宿點,陸闖早在策劃油菜花海的時候一併納入他的商業版圖之中。其他方面就不贅述了。

    如果說現在的霖舟市,陸闖暗中頂了半邊天,那麼貢安這邊,陸闖就是整片天。

    喬以笙和聶季朗去年正月一起喫飯的時候,聶季朗跟她提過一嘴,說明舟市的幾位商業大佬都很忌憚神祕的“馬先生”對貢安早早的佈局和侵吞,他們拜託過聶季朗打探“馬先生”的真實身份。

    彼時喬以笙讓聶季朗如果再和明舟市的那些商業大佬碰到面,就轉告那些人,不用擔心“馬先生”威脅到明舟市商界蛋糕的瓜分,“馬先生”沒有入侵明舟市的野心,“馬先生”看不上,“馬先生”只看上貢安,只想把貢安變成自己的地盤而已。

    聶季朗則說,他其實當場就已經告訴他們,不用查“馬先生”究竟是誰,“馬先生”只是把貢安作爲送給他妻子的一座後花園而已。

    聶季朗的通透比喻讓喬以笙在飯桌上直接難爲情了。

    但喬以笙認爲聶季朗的理解其實不準確。

    陸闖對貢安的感情,固然有她的原因,也應當有柳阿姨的原因。

    他從出生起就跟着柳阿姨居無定所、四處躲藏,生活在貢安的幾年,是陸闖和柳阿姨日子過得最安穩平靜的幾年。至少比後來在城中村和筒子樓的日子要好。

    陸闖自己曾經也說,柳阿姨生前喜歡貢安。

    陸闖在貢安所做的一切,與其說是商業計劃,不如說是保護計劃。

    喬以笙對貢安的未來最美好的暢想,也是希望貢安在保持原貌的同時又變得越來越好。

    目前來看,陸闖的努力沒有白費。她相信有陸闖在,貢安將永遠是她記憶中最安寧最美好的家鄉。

    戴非與對貢安的感情自然不比她和陸闖來得小,在戴非與面前,連喬以笙都不敢聲稱自己是最瞭解貢安的人。這兩年在貢安的各項投資方案上,陸闖沒少和戴非與有過溝通,聽取過戴非與的意見。

    如今戴非與個人有意願加入貢安的“保護計劃”之中,陸闖毫無疑問是最爲歡迎的。

    陸闖早些時候就跟喬以笙提過,隨着版圖的擴張,他身邊信任的人越來越不夠用了。

    戴非與簡直是對陸闖最大的助力。

    這回邀請戴非與參加大炮和阿苓的婚禮,不僅因爲戴非與和大炮、阿苓也算是有交集的人,更重要的是難得有一個陸闖的親信幾乎全部集合的場合,戴非與來湊個熱鬧也和大家再眼熟眼熟。

    喜宴的後半程,喬以笙拉着戴非與單獨聊了會兒。她提醒戴非與還是要慎重考慮。說實話體制內的工作非常地喫香,戴非與一旦決定出來,就沒可能再進去了。

    戴非與問喬以笙:“你哥我會是爲五斗米折腰的人嗎?”

    “會。”喬以笙很確定、一定已經肯定地回答。當年戴非與可不就爲了陸闖的那點臭錢而放陸闖進門來家裏住宿嗎?

    “那不就對了。”戴非與一隻手摟住她的肩,另一隻手對她做了個數錢的手勢,“妹夫給我開出的工資那麼高,還要給我股份,我爲什麼要和錢過不去?”

    喬以笙笑着翻了個白眼:“我可沒你這麼見錢眼開的哥。”

    “行,那我裝一下。”戴非與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你哥我,要爲貢安之崛起而貢獻我個人的微薄之力!”

    說着戴非與還做了個昂首挺胸、單隻手臂斜指天空的造型。

    中二得喬以笙感到很丟人,忙不迭抖開他尚搭在她肩膀的那隻手,迴歸裏頭的熱鬧。

    戴非與笑了笑,也準備跟着進去。但碰到了去洗手間回來的聶季朗。

    “聶小叔。”

    “戴錶哥。”

    兩人相互問候。都以對方和喬以笙的親戚關係來稱呼。

    在此之前他們只在今晚剛見面的時候隔着距離稍加點頭致意了而已。

    而在今晚之前,他們兩人,從歐鷗去米國的那一天開始,就沒再見過。

    戴非與打量聶季朗:“聶小叔沒什麼變化。”

    聶季朗也打量戴非與:“戴錶哥也一樣。”

    戴非與的口吻是客氣的:“我還沒謝謝聶小叔,你當年有聽進我的建議,纔有這兩年鷗鷗在米國平靜的生活。”

    聶季朗推一下鼻樑上的眼鏡:“這個‘謝’大可不必。我們都只是以小鷗爲出發點而考慮。”

    戴非與點點頭:“我希望聶先生是真的懂得‘放手也是一種愛’這句話。”

    鏡片後,聶季朗的笑意溫和,溫和卻意味深長:“比起懂不懂得,更重要的是,做不做得到。”

    做不做得到?戴非與自認爲,他是做到了的。如他當年在海島上跟歐鷗說的,他可以不和歐鷗複合,只要歐鷗開心。

    現在歐鷗在米國,好像又恢復成那個自信又灑脫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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