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個人的座後皆有一個柔軟蒲團，也不知有何作用，秦飛他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而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招待習俗，也未多做理會。
見秦飛坐在主位，岺凝雪與莫凌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天國同樣重禮儀，座位的主次也是十分考究，坐在什麼位置，便可看住其地位。
秦飛像是這些人的少主一般，光是身後不言不語一直緊跟的兩名高手護衛，便足可看出他在這羣人中的地位，他坐主位，明顯是主要話事人，也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按理來說，主位應該由付老或是岳父簫如風來坐，但付老主要任務是保護少主和少夫人安危，岳父簫如風性格淡然，不適合這種談判，最終這個重要的位置，只能推舉秦飛來做。
這是他們事先商量好的。
“秦飛、付海鍾、簫如風、曹元文……”落座後，秦飛等人向莫斯將軍遙遙拱手，自我介紹。
十七人大約去了一半，木擎也跟隨蕭佳他們離開。
木擎算是他們這些蕭家門客中實力最強者，雖然不善言辭，卻是做事謹慎周到，此番秦飛等人在這裏與莫斯將軍談判，則是由他負責保護岳母趙玉煙等人。
聽到秦飛等人的自我介紹，莫斯一一點頭，旋即看向岺凝雪和莫凌以及下手諸位首領，同樣一一介紹，衆人相互對視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言罷，莫斯將軍擡頭看向門口一名副官模樣的男子，說了句簡單的土著語。
副官點頭，說了句什麼，衆人轉頭看去，就見一名名漂亮女子走來，與此同時，她們手裏各端着大盆肉，熱氣騰騰，帶着撲面而來的肉香。
一盆盆熟肉擺上長桌，女子卻是並未離開，而是分站秦飛等人身後，女子膚色各不相同，有本土少女，有金髮碧眼的美豔女郎，甚至還有清婉動人的鬼國女子，她們各個身材火爆，嬌豔如花，明顯都是精挑細選。
秦飛有些喫驚，簫如風則是有些尷尬，這段時間他沒少了解碎雲島的風土人情，自然知道這些都是女奴！
剛剛莫斯將軍所說的，應該是‘上菜’！
而他所說的上菜，除了面前所擺的這些肉食之外，便是這些女子。
在碎雲島，包括幾乎所有海盜駐地，女子的地位十分低下，哪怕是在這裏的土著女子，若非有背景，比如其父親是某海盜首領或是將軍女兒，大都地位十分低下。
說白了，他們就是這些海盜的玩物！
在這裏，海盜就是霸主，他們有着自己的制服和文化，在這樣的文化薰陶之下，那些女子從這樣的環境中長大，本身便是接受了這一現實，絕大多數女子都有奴性，聽之任之。
至於這些搶來的金髮女子和鬼國女子，也是被搶來後經過特殊訓練，已經沒有任何反抗之心，她們只是被販賣的奴隸。
所以，在碎雲島的招待中，大盆肉和女人，是標配，若再加上莫斯將軍與莫凌殿下親自相陪，已經是最高規格的晚宴。
女子個個溫柔漂亮，身材更是火爆，所穿衣衫更是不多，大都穿的是本土女子所穿的紗衣，雪嫩肌膚，若隱若現……
秦飛也終於知道，他們身後每個人所擺放的蒲團的作用。
付老經歷頗多，似乎並無不適，伸手指了指面前的酒杯，跪身在一旁的女子恭敬的爲他倒酒。
秦飛也學着他的樣子，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酒碗，身邊女子亦是照做。
除此之外，曹元文等幾名蕭家門客倒是顯得隨意，蕭如風臉上的尷尬也是迅速緩和——入鄉隨俗！
這是碎雲島招待客人的習俗，他們來到人家的地方，自然要入鄉隨俗。就好像在天國，客人來到家會炒菜喫酒一樣，酒都倒上了，若是不喝，那就有違禮數。
看着秦飛等人有些笨拙的手忙腳亂卻又漸漸熟悉的樣子，莫斯微微一笑，眼中的強勢漸漸消散，也是多了一絲柔和，只是看向秦飛身後的兩具傀儡時，那微微跳動的眼皮多了一絲震驚。
他在這一男一女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氣息。
換句話說，他們其實是死人！
他們作爲海盜，看上去偏居一隅，卻因爲世界各地來往之人衆多，消息也並非閉塞，莫斯將軍聽說過這種東西！
他們叫做傀儡，很形象的名字！
但是，傀儡的煉製之法屬於邪惡祕術，而這所謂的邪惡，在他們這羣海盜眼裏並不算什麼，他更多的還是羨慕，只是這種祕術早已失傳，就算得到一些殘葉，煉製之法也是頗爲繁瑣並且困難。
這些天國人，應是來自於某些大家族出身，若非有這樣的底蘊，自然不可能煉製出這麼強大的傀儡。
有關之前的海上一戰，莫斯也是聽莫凌詳細說明，知道這羣天國武者的強大，此番衆人坐在這裏，想必來時也是看到他們暮雲島的強大，卻是全然沒有寄人籬下的緊張，那臨危不懼的氣勢，絕非小門小戶能夠培養的出來。
他手下的海盜雖然也有許多彪悍強大，但跟這些天境武者比起來，卻是差了不是一點半點。作爲雄踞在暮雲島多年的將軍，經歷過大小戰役無數，更是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人，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
對於侄女或者說未來兒媳的決定，莫斯心裏表示認同。
若是搶掠他們，自己必須要付出不小的代價，況且當時的情況，黑厲的軍艦已經出現，虎視眈眈，能將這羣天國武者請來，並且加以鉗制，莫斯也不得不佩服凝雪的聰慧。
他們強大，他們謹慎周到，那從容的樣子絕不是裝就能裝出來的，在他的火眼金睛下裝模作樣，只會更增笑話。
據莫凌說，他們這些人在血斧海盜團四艘海盜船的圍攻之下，從容不迫，不但盡數斬殺甚至只有幾人受了些許皮外傷。
除了那被俘虜的付青青，他們全員都是天境武者！
而最重要的一點，他們雖然之前俘虜付青青，卻並未欺辱，甚至，當初搶奪滅殺他們親人遊輪的，更是黑骷髏海盜團。
他們沒有沒有直接的仇恨！
若是雙方精誠合作，莫斯還是比較願意的。
當然，在他的地盤，一切的前提都是他來佔據主導和主動！
想到這裏，莫斯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溫和了幾分，他目露笑意，伸手端起酒碗，用着略顯生澀的天國語：“歡迎各位來自天國的客人，來到我暮雲島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