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乖,叫皇叔 >第47章 這是你身爲丈夫的責任
    虞清歡參不透其中的緣故,只是在把握好分寸的情況下,說出一個太后想聽的答案:“太后,藥的確是妾身自己配出來的,但您的情況,卻是王爺告訴妾身的。”

    太后眉宇稍霽:“你老實與哀家說,你到底有沒有爲定北侯府的小公子看過診?”

    這個問題,太后第二次問,要不是太后老糊塗了,那便是太后很在意這件事。

    很顯然,太后並不糊塗。

    虞清歡心思急轉,面上卻一派平靜:“回太后,妾身並未替小公子看過診,定北侯老夫人見妾身年輕,也沒有什麼行醫的經驗,不放心把小公子的安危交到妾身手中。”

    虞清歡不怕穿幫,太后若是能在長孫燾和定北侯那裏問出來,就不會開口問她。

    太后精明的眼裏光芒稍縱即逝,但她到底沒有再追問,只是道:“你是女子,後宅便是你的天地,你可以在裏面呼風喚雨,但不要試圖越過邊界,淇王妃,昭華的事你少摻和。”

    虞清歡乖巧答道:“妾身謹記教誨。”

    太后見她聽話乖巧,且答得乾脆,又叮囑幾句:“淇王府院子大,只有你一個人未免冷清,等過一段日子,你便從朝中三品以下官員的子女中挑選幾個合適的,讓昭華納爲側妃,這樣一來,你也不必擔心她們蓋過你的風頭,另外,若是昭華看中府裏的人,你也不必拘着,可納爲昭華的侍妾,只需記住一點,出身不重要,只要人品好樣貌好,能爲昭華開枝散葉即可。這是你身爲正妻的責任。”

    虞清歡最煩這種用三從四德去要求女子的人,憑什麼正妻就不能獨霸夫君,憑什麼正妻一定要爲夫君納妾?

    她想要在太后面前裝乖巧不假,但前提是不能觸及她的底線,因爲原則這個東西,丟了一次就不難再丟了。

    儘管她不在意長孫燾身邊有多少男人或者女人,但讓她主動爲長孫燾找女人來給自己氣受這種事,她昧着良心都做不到。

    於是,虞清歡仰頭,平靜地注視着太后,一字字認真地道:“太后,您的吩咐,妾身都會聽,唯有這件事妾身不能答應您。因爲淇王說了,妾身是他心尖尖的人,這輩子,他都不會辜負妾身。妾身不想與王爺心意背道而馳,還請太后見諒。”

    虞清歡輕易就把問題拋給了長孫燾,讓太后自己去找長孫燾說去。

    太后聽了虞清歡的話,面色有一瞬間的僵硬,最後,她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下去!”

    “妾身告退。”虞清歡認真地行了個禮,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

    離開清寧宮,虞清歡鬆開袖底緊攥着玉鐲的手,那手心裏,一片溼濡冷汗。

    當身邊只剩下一個綠猗的時候,她終於釋放出自己真實的情緒——惶恐,不安,憂焚,心急。

    她恨不得能立即插上翅膀,往相府奔去,她的孃親,雖然她這一關過了,但是她的孃親呢?是否已經被那羣禽獸迫害了?長孫燾到底有沒有去救她的孃親?

    恍惚之間,虞清歡差點撞上一個人。

    擡眸,是一雙驚喜而微帶錯愕的眸子。

    “太子殿下。”虞清歡行了個禮,越過長孫翊便走開。

    “清歡妹妹!”長孫翊叫了一聲,見虞清歡沒有搭理他,復又喚道,“皇嬸!”

    這一聲皇嬸,他叫得異常的艱澀。

    虞清歡依舊沒有搭理他,領着綠猗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望着虞清歡的背影漸漸淡出視線,長孫翊的心,彷彿也隨着那道倩影的遠去而一點點被掏空。

    人心它真的很奇怪,當你理所當然地覺得一個人是屬於你的時候,你並不會去珍惜,甚至也很難對她產生什麼特殊的感覺,但一旦你意識到她真的不再屬於自己時,那顆本來平靜的心,便會像被啃了一口,不甘、不安接憧而來,把心繭住。

    “子修,清歡妹妹爲什麼會討厭本宮呢?”長孫翊望向甬道盡頭,似嘆息,似怔忪。

    近身護衛子修道:“殿下,淇王妃的態度,已經表示得非常明顯,昨日她逼您當衆澄清與她的關係,正是爲了和您拉開距離,您應當明白,淇王妃與您不是一路人。”

    長孫翊勾脣,一甩袖子走向鳳藻宮的方向。他的面色很平靜,彷彿方纔那略帶不解與失落的表情,從未在臉上出現過。

    宮門處。

    淇王府的馬車旁,謝韞含笑站着,見她走出來,施施然行了個禮:“淇王妃。”

    虞清歡蹙眉:“你怎在這?”

    謝韞意有所指地道:“託王妃的福,若非王妃手下留情,謝某此時也不會站在這裏。”

    正說着,一隻纖柔的手撩開了車簾:“晏晏。”

    “孃親?”虞清歡幾乎是一個箭步地撲過去,握緊楚氏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喊道,“孃親,孃親……”

    楚氏對她柔柔一笑:“晏晏,外頭太陽大,先上來再說。”

    “嗯!”虞清歡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那種虛驚一場的幸福感,使得她有些無所適從。

    外頭的謝韞看了綠猗一眼,綠猗連忙走過去,二人上了後面一輛馬車。

    “孃親,您……”虞清歡拉着楚氏上下檢查,“您怎會在此?”

    “本來昨夜大夫人將孃親關了起來,然而今日一早,淇王便派謝公子去了相府,他說晏晏想思念孃親,要接孃親到淇王府住上幾日。”楚氏笑容和煦,盡是縱容與寵溺。

    虞清歡不由得怔了怔,方纔在清寧宮,她把藥方給邢御醫,目的就是想通過邢御醫之手,將藥方遞到長孫燾手中,而那藥方之上,寫着求長孫燾去救孃親的信息。

    但沒想到,長孫燾先一步就想到了,而且不動聲色就爲她解決所有問題。

    若不是劃清界限的那一幕仍舊曆歷在目,此時的虞清歡,必定又被感動繭住心房。

    她想,長孫燾定然是知道自己出事會連累她,所以才與出手幫她。

    “晏晏?”楚氏見虞清歡沉默,不由得開口問道,“可是在宮中發生了什麼事?”

    原氏已經把孃親關了起來,孃親自然會已經猜到了什麼,若是她半個字都不透露,只怕孃親會胡思亂想。

    於是,虞清歡撿着無關緊要的事情,耐心地與楚氏道:“昨日我與大姐起了衝突,大夫人心裏去不過,便去皇后和太后面前告了我一狀,不過現在都解決了,大夫人也得到了她應有的下場,而晏晏也安然無恙。”

    楚氏一點機透,眼睛驀地就紅了起來,她心疼地道:“是孃親無用,不但沒有幫到過晏晏,還始終拖晏晏的後腿。”

    虞清歡撲進楚氏懷裏:“不,孃親,晏晏無時無刻不在心懷感激,感激孃親把晏晏生下來,感謝孃親這些年的撫育之恩,晏晏知道,孃親已經把自己所擁有的全部都給了晏晏,晏晏不用孃親再給什麼,只要孃親平安、快樂,晏晏就知足了。”

    虞清歡的一番話,彷彿戳中了楚氏的什麼心思,她神情有一瞬間的沉寂,最後將虞清歡緊緊擁在懷裏,輕輕地拍着虞清歡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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