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乖,叫皇叔 >第255章 王妃,讓本王照顧你
    虞清歡又聯想到,虞謙曾讓她多進宮向太后請安一事,料想虞謙早就看出了嘉佑狗的計劃,所以才製造出機會讓她和嘉佑狗多接觸。

    在打擊長孫燾這一事中,嘉佑狗和虞老狗,還真是有默契。

    “淇王妃,你把陛下怎麼了?”此時,影衛開口,聲音沙啞,彷彿地獄中發出來的嘶吼,十分可怖。

    虞清歡道:“下了點藥,藥性半個時辰便會過去,閣下還是早些把陛下帶回去比較好,免得時間久了,身體太過僵硬,對關節不好。”

    “淇王妃,今日的事,你最好閉嘴,否則在下有一萬種方法,讓你死得無聲無息,不叫人發覺。”影衛嘶啞着聲音道。

    虞清歡“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威脅鬼呢!方纔陛下還說我與他此生最愛的女人很相像,若是殺了我,他如何睹人思人?若是陛下捨得殺我,我現在還能活着麼?”

    影衛沒有再說話,扛着嘉佑帝,走到門口,身形一閃,便消失了。

    虞清歡“撲通”一聲,整個人跪了下去,才發現,手心已經被扣爛了,而額上,冷汗潸然,背上盡數溼透。

    她承認,她真的嚇壞了,兩次,兩次險些和這個噁心的男人接觸,那種不寒而慄的作嘔之感,在消磨她的心智。

    她永遠都無法忘記,那雙灼灼盯着她的眼睛,那噙着戲謔嘲諷,以及寫滿慾望的表情。

    虞清歡尖叫一聲,抱緊雙手,縮成一團,把頭埋入臂彎之中。

    “王妃,別怕,本王在。”正在這時,虞清歡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那人溫柔地抱緊她,輕輕地拍打着她的背。

    “淇王……”擡眸迎上他關切表情的剎那,虞清歡鼻子一酸,忍不住就哭了,那哭意到了一半,生生被止住,變成一個綿長的哈欠。

    不能哭!

    不能說!

    忍住!

    死都要忍住!

    嘉佑狗如果是那等輕易中招之輩,皇帝當得這麼差勁,墳頭草該有三尺高了!影衛是萬里挑一的絕頂高手,又怎會放任嘉佑狗被她毒翻,事後又怎會輕易離去?

    這一切一定是那嘉佑狗故意的,一定是!如果自己忍不住向長孫燾訴苦,那就完全中了嘉佑狗的詭計了!

    嘉佑狗這是在逼長孫燾,逼長孫燾去反他,好名正言順地把長孫燾除去!

    忍住!

    虞清歡捂着嘴打哈欠,打着打着,眼淚簌簌落下,她怕騙不過長孫燾,又接着打了一個。

    長孫燾認真地望着她,半響,一把將她攬入懷裏,緊緊摟住:“王妃,我們回家。”

    他的聲音很清涼,很溫柔,如同呵護珍寶那般小心翼翼,這樣的他,竟讓虞清歡生出了一種不真實感。

    虞清歡終於止住了眼淚,她胡亂抹了抹臉,輕輕推開長孫燾,勉強露出一個微笑:“做了個噩夢,嚇到了,淇王怎麼會這裏?”

    長孫燾沒有回答,他不知如何開口,難道要說自己是接到今上來女學看望珍璃的消息,纔跟着趕過來,就是爲了確認她的王妃安然無恙?

    要是那樣的話,要是那樣的話,這小傢伙會有多尷尬?

    最後,長孫燾喉結上下滑了滑,開口時,聲音有些喑啞,但正因爲這樣,才顯得無比鄭重:“本王想你,便來了,王妃,隨本王一同回去,我們好好過日子,本王不會叫你受委屈。”

    終究還是說出來了,情之一字,若是可以隨心所欲的控制,這世間又怎會有那麼多癡人?

    尤其是看到她方纔的表情,茫然,無助,悽惶無依,就像茫茫沙漠裏孤身一人,天要黑了,糧水將盡,舉目四望,不見出路。又像黃昏裏出海,路途遙遠,而她不認路。

    正是那一個表情,使得長孫燾潰不成軍,心底好像被千軍萬馬碾過,痛徹心扉的時候,他唯一的念頭,便是保護這個會讓他的心軟得一塌糊塗的女子。

    是情是愛嗎?

    他不知道。

    他唯一能確定的是,他想保護她,把這個小傢伙呵護在羽翼之下,讓她不沾風雨,清晨的每一縷笑,都帶着陽光般的溫暖純粹。

    虞清歡咬緊下脣,怔怔發愣地望着長孫燾,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一刻,就像夢一般。

    最後,她沙啞着聲音問:“淇王,你說什麼?”

    長孫燾捏住她的肩,語速極快,彷彿說慢了就沒有勇氣說出口一樣:“王妃,我們回家,給我個機會,讓我照顧你,我不會照顧人,也不夠貼心仔細,但我會慢慢學。”

    虞清歡終於聽清楚他的話,激動,狂喜,無法抑制的高興,這種感覺,比前世秦臻向她表明心跡的時候,還要令她飄飄欲仙。

    到最後,虞清歡還是用尚存的一絲理智問他:“淇王,你怎麼到這裏來?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長孫燾似乎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迴應,比起失落而言,他更多的是心疼,心疼這個小姑娘,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冷靜。

    “一切都有本王,你別管。”

    虞清歡肯定地道:“你果然知道些什麼。”

    人和人之間之所以有誤會,往往是因爲一個不願說,一個不願信,既然長孫燾已經猜到了什麼,虞清歡不想再打着爲對方好的旗號隱瞞真相,以免誤會變深變大,使得兩人面目全非。

    “淇王,宮宴那日,擄走我的人,是當今聖上!”虞清歡面無表情的說着,言語卻是萬分艱澀,“而今日,他來到這裏,竟也是……但是淇王,他是故意這樣做的,如果他真的想對我做什麼,帶着影衛而來的他,不可能輕易被我毒倒,事後也不可能輕易離開,他種種行爲,就是爲了激怒你,你千萬別上……”

    “當”字,湮沒在長孫燾的懷抱中:“別說了,別說了,你的心意,本王都知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別去想,該得的公道,本王會替你討回來。”

    虞清歡探出雙手,慢慢地環上他的腰,把頭抵在他的胸膛,不知爲什麼,心底涌出無窮無盡的酸楚,平日不起眼的委屈,都被無限放大,他輕而易舉,就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等淚水浸溼他的胸膛時,虞清歡終於擡起頭,抽抽噎噎地道:“你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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