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乖,叫皇叔 >第374章 我心疼你
    “漪初,”赫霞公主握緊白漪初的手,“沒想到你竟爲我做到這個地步,手疼不疼呢?”

    白漪初幾乎咬碎一口銀牙,但笑容還是那樣完美:“我們之間,何須說這些話,明知原鳶在故意激怒你,我若是袖手旁觀,把你至於那種境地的話,我們這麼多年的姐妹之情,豈非成了笑話?打了老鼠怕傷着玉瓶,還好你沒打她,否則只怕不用等到明天,這街頭巷尾,都在傳對你不利的消息。”

    赫霞公主一臉感動地道:“漪初,你真是我的好姐妹。”

    是看就這樣過去十幾日,京城迎來第一場大雪,夜裏搓綿扯絮紛紛揚揚,等到天亮便只有零零落落星星點點。

    幾撥勢力快把天掀破了,都還沒找到的二人,此時正躲在京郊的一座莊子裏,平平靜靜地過日子。

    虞清歡一身布衣,提着一簍子木炭走進屋裏,剛把碳火添進爐子,隔壁林嬸子又來了。

    “晏晏姑娘,”林嬸提着一籮筐的蔬菜,遞到虞清歡手中,笑得分外友好,“天兒愈發冷了,你照顧夫君不方便,嬸子給你送點蔬菜和肉過來,你就別再出門了。”

    虞清歡接過沉甸甸的菜籃子,眼眶有些紅紅的:“我替夫君多謝林嬸子,一直以來受你們照顧了。”

    林嬸搖了搖頭:“晏晏姑娘快別這麼說,你們且安心住下,有什麼需要的,就和我們說,雖然我們只是農戶,但也不忍心看着你一個姑娘家受欺負。”

    虞清歡又道了幾聲謝,請林嬸進屋裏喝杯熱水,卻被林嬸拒絕了:“不了,這大雪天的,我就不進去了,否則還要勞煩你招待我,好好照顧你夫君吧!”

    說完,林嬸揮了揮手,便走了。

    那日虞清歡帶着長孫燾順流而下,在零的幫助下出了城,卻沒有急着去往南疆,而是上岸找了個莊子藏起來。

    恰巧這個莊子的人有很大一部分得了傷寒,身體弱的人一個接一個地死了,虞清歡醫活了那些命懸一線的人,被大家奉若神明。

    在大家問起她的來歷時,她卻聲淚俱下,把她是一個小醫館的醫女,被說給大戶人家又病又弱的傻子做媳婦,後來傻子的娘死了,傻子頓時失去了庇護,傻子的兄長容不下這個病歪歪的傻弟弟,謀取了所有財產後還想逼她爲妾經歷說給衆人聽。

    淳樸的農戶一聽她們的恩人如此悲慘的遭遇,個個痛哭流涕,對這個醫術高超,卻在強權面前不低頭,帶着又病又傻的夫君毅然逃亡的女子又敬又佩,當下就收留了他們夫妻,還把閒置的院子留給他們住。

    爲了保護他們不受狠心兄長的迫害,莊子裏的所有人達成共識,沒有把恩人和傻子夫君在莊子落腳的消息傳出去一星半點,就算有人問起,農戶們也是衆口一詞,說二人是打小在這莊子里長大的大壯和二妞。

    一時之間,竟也讓虞清歡和長孫燾安然無恙地在此地住了下來。

    世間的事就是這麼奇妙,在追尋他們的勢力當中,隨便一方勢力都可以讓這個莊子灰飛煙滅,偏偏在這個莊子的人齊心協力的庇護下,他們二人能安安穩穩地在這裏生存。

    虞清歡提着蔬菜推開門,一張俊臉便出現在眼前,隨之而來的,是一雙溫暖的大手:“晏晏回來了。”

    虞清歡把菜籃子放到一邊,摸了摸男人的腦袋,望着他晶亮晶亮的眼睛,柔聲問道:“草草怎麼醒了?身上疼不疼?”

    “疼。”那雙迷人的桃花眼裏,頓時寫滿了委屈,“但外面冷,晏晏還出去,草草擔心你凍壞了。”

    虞清歡心下一暖,拉着男人的手,把他拉到炕上,拉過被子將二人蓋住,這才道:“草草,不過是出去拿點東西,哪就能把人凍壞了?你身體不好,要乖乖躺在牀上,等過了這個冬天,你的身子好一些,我們還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以後沒有我的吩咐,輕易不要下榻,知道嗎?”

    “嗯!都聽娘子的!”男人應了一聲,忽然捂着脣咳了起來,咳得撕心裂肺,脣角很快就有血溢出,蒼白的臉漲得通紅。

    虞清歡用帕子去替他擦血,卻被他握住了手,但見他搖了搖頭,露出一個寬慰的笑意:“草草沒事,晏晏不要擔心。”

    虞清歡的視線,落在他的手上,那手,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青筋畢露,孱弱得不堪一擊。

    曾幾何時,這是一雙握劍能退數萬大軍,握筆能安天下事的手,如今卻連端着碗喫飯的力氣也沒有。

    自那日之後,長孫燾昏迷了十數日,醒來後把一切都忘了,連同智商,也變得和孩童一般,卻還記得虞清歡是他的娘子。

    虞清歡知道,是那毒藥燒壞了他的神智,使他變成了一個傻子,就算把毒解了,也許這輩子他都不能恢復成正常人。

    每每想到這裏,虞清歡的心都堵得難受。

    他是王爺啊!是龍章鳳姿的男人,沒想到卻倒在了虞謙那下三濫的手段下,而促成這一切的,卻還有他骨肉相連的兄長。

    她不替長孫燾難過,但滿腔怨恨意難平。

    “晏晏,你怎麼又哭了?”虞清歡想得入神,回過神來,便見長孫燾給她擦淚,一臉手足無措和心疼。

    剎那間,那鮮血淋漓的內心被治癒了。

    虞清歡別過頭擦了擦眼角,回過頭來時,露出一個乾淨,而又純粹的笑容,她捧着長孫燾的臉,聲音輕柔:“草草的傷總是不好,晏晏很心疼,忍不住就哭了。”

    長孫燾一下子就慌了神,連忙道:“晏晏別哭,草草以後乖乖聽話,不亂下地,晏晏給草草喫的那些苦藥,草草也會一滴不剩地喝完,草草要早點好起來,這樣晏晏就不會因爲擔心草草而哭了。”

    “就知道草草最乖了,”虞清歡摸了摸長孫燾的頭,“晚上想喫什麼?”

    長孫燾笑得滿足而乖巧,他看了一眼菜籃子,道:“想喫蘿蔔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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