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乖,叫皇叔 >第633章 大夫透露了消息
    好了,這下想給定北侯說句好話賣人情的,都被風先生一句“認爲陛下不聖明”給拍死在萌芽狀態。

    風先生抱着玉圭,不冷不熱地問了一句:“諸位大人怎麼想的?”

    衆人被迫上了敵對定北侯的賊船,就算昧着良心,也要無比真誠地喊一句:“陛下聖明!”

    可憐的定北侯,剛被打爛雙腚,就被文武百官爲了證明自己覺得陛下的聖明,用言語給按死在陰溝裏了。

    風先生微微垂着眼,彷彿沒有意識到自己每一句話都讓人如坐鍼氈,膽戰心驚。

    老臣們暗暗呔了一口:越老越不要臉!

    新貴們震驚:天下學子的表率不該是這樣一副模樣吧?

    風先生很淡定:誰規定先生不能耍流氓?

    不管衆人怎麼想,反正這個朝堂已經變天了。

    先前虞相在位時,奉行的是中庸之道,講究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凡事不管大小先後,緊着陛下在意的先做。一衆武將雖不怎麼看得上他,但還有一羣文臣唯他馬首是瞻。

    可這位風丞相,說他雷厲風行,那也不盡然,畢竟他上任後好像沒有大刀闊斧地做什麼革新和改變。

    說他什麼都沒做,但又好像什麼都做了,短短時間把翰林院那羣書呆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陛下每次見到他都喜笑顏開。

    他從來不當衆反駁陛下,但要是他覺得不對的事情,也不知他用什麼方法,最後都哄得陛下高高興興地放棄了。

    雖然文武百官都有不服他的,可是誰敢表露出來?就算心底再有意見,表面上都不敢露分毫。

    不敢露也就罷了,連說都不能說,畢竟表面那麼奉承,私底下說了,就會變成陽奉陰違。

    誰敢招惹這個鬼見愁喲?!

    不過他還真搞出了一件事,那便是刑部尚書李大人一直遭受各種刺殺和毒害,結果風相一上任,便用鐵腕手段把這事給解決了。

    最最讓人在意的,還是他的態度,他似乎對太子殿下格外和善,莫不是他準備支持太子?

    無論衆人怎麼想,也改變不了風先生已經逐漸掌控朝廷的事實,更阻止不了他的權力逐漸滋長,漸漸凌駕於重臣元老之上。

    不愧是大秦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丞相,他的能力和政治手腕,遠遠超出之前的虞相,因爲他曉得怎麼借力打力,懂得該如何做到權利制衡。

    嘉佑帝很欣賞自己的這位老師,自從老師就任相位後,他再也沒有聽到過反對的聲音,他切切實實地體會到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正因爲如此,他給了風先生無條件的支持。

    而與此同時,輕塵大師也漸漸走進嘉佑帝的視野,就在長孫燾爲揚州百姓東奔西走時,已經有很多能人異士,在爲他的千秋偉業鋪就一條康莊大道。

    另一頭,長孫燾還在沒日沒夜地尋找謝韞的身影,卻把皮糙肉厚的阿六給累病了,燒一上來,就再也沒有褪去。

    長孫燾只好在一個客棧停下來,命人去給阿六請大夫。

    來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長相普通而平凡,他並不知曉一行人的身份,再看到長孫燾時,他怔了一下,接着去看躺在牀上不省人事的阿六。

    長孫燾早已發現了他的異常,沉聲問他:“你爲何有這種反應?”

    結果大夫並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小心翼翼地問道:“敢問公子,病人是您的什麼人?”

    長孫燾道:“爲何這麼問?”

    大夫道:“老朽也是擔心等會兒稱呼錯了,給公子徒增煩惱。”

    長孫燾笑了:“這是我的屬下,與我的兄弟無異,行六,您叫他阿六就成。”

    頓了頓,長孫燾笑着道:“大夫是不是被什麼不一樣的經歷給嚇着了,怎麼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大夫邊掏出脈枕替阿六把脈,邊道:“是遇見一件奇怪得不得了的事,就是前幾日老朽去一艘船上出診,受傷的據說是位夫人,可老朽摸脈象卻根本是個男兒身,因爲這事,老朽差點還捱了刀子,所以方纔老朽纔有這麼一問。”

    長孫燾一臉驚訝:“竟有此等事?不會是哪家公子看上了哪裏的戲子,但又不能公開,所以才玩這種假鳳虛凰的把戲吧?”

    大夫話匣子一下就打開了:“看起來不像,因爲被稱爲‘夫人’的那位傷者,雖然五官陰柔,雌雄難辨,但身上卻沒有那種脂粉味,倒像是個嬌生慣養、極爲講究的貴公子。”

    長孫燾道:“大宅門中水都深,說不定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所以纔要將男子謊稱爲夫人。不過大夫口中的公子,應當不是壞人,否則也不會放大夫回來。”

    大夫點點頭,道:“看着挺面善,就是兇了些。”

    長孫燾又問:“眼看天氣越來越熱,傷口最是容易發炎感染,希望那位公子沒事。”

    大夫道:“的確,腹部被捅了一刀,雖然沒有捅到要害,但傷口卻很深,處理不好的確可能會感染髮炎,不過那位‘夫人’事先服用了救命的靈丹妙藥,那藥老朽可配不出來,估計感染的可能性也不大。”

    長孫燾默了默,忽然道:“大夫,不瞞您說,被您救下的那位受傷的公子很可能是我的弟弟,我們在下游找了六七日了,都沒有他的半點消息,倒把這個忠心的屬下給累病了。”

    大夫沒有說話,放開阿六的手,道:“勞累過度,老朽開幾副退熱調養的方子,休息幾日便好。”

    他沒有回答長孫燾的問題,長孫燾也並未再提起,於是大夫慢條斯理地爲阿六看完診,拿了診金準備回去。

    他不說,長孫燾也沒有逼他,直到他離開前,這才道:“公子,老朽看着你也不像壞人,就告訴你吧!方纔老朽說的那位傷者,正在一位複姓南宮的公子船上,老朽聽到南宮公子的母親稱呼他爲阿綏。”

    阿綏?

    那蠻橫霸道毫不講理,像極潑皮無賴卻有着極高生意頭腦的南宮綏綏?

    那被承禾恨得牙癢癢,卻不能不與之合作的南宮綏綏?

    長孫燾心思剎那急轉,起身行了個禮:“多謝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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