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乖,叫皇叔 >第846章 御前審訊
    “晏晏不怕,大夫很快就來了。”他安撫着陸明瑜,倏然擡眸盯着玉貞長公主,雙目中涌動着憤怒與心疼交織的矛盾情緒。

    那情緒似火,正在激烈燃燒。

    玉貞長公主想要辯解,但被點了穴道,她憋得臉頰漲紅,目眥欲裂,額上青筋暴露。

    可是,她的皇叔根本看不懂她猶如瘋狗般的解釋。

    忽然一道冷光,鋼釘般釘在她身上,再擡頭,是陸明邕猶如修羅的陰鷙目光。

    彷彿若是陸明瑜有半點差池,陸明邕就會衝上來和她拼命。

    她惡狠狠地盯着那捂着肚子假惺惺喊疼的陸明瑜,恨得咬牙切齒,想要將她生吞活剝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百里無相挎着藥箱跌跌撞撞地走進來,在取脈枕時,取出早已準備好的豬血,神不知鬼不覺地倒在陸明瑜的裙子上。

    “血!見血了!王妃見血了!”一個丫頭驚慌失措地道。

    長孫燾彎腰把她抱進內室,讓椅子上那一灘觸目驚心的血顯露無疑。

    不是的。

    她沒有!

    玉貞長公主啞巴喫黃連,有苦說不出。

    惡狠狠地盯着向她得意挑眉的陸明瑜,氣得幾乎當場去世。

    原來,薛巍聽到玉貞長公主要來。

    陸明邕聯想到承明殿內發生的事,知道玉貞長公主來者不善。

    於是,長孫燾讓門房先拖延時間不急着放她進來,並把消息告知陸明瑜,讓陸明瑜提前做好準備。

    玉貞長公主遭到門房無禮阻攔,本就有了一肚子怒氣,而下人又有意無意地透露陸明邕在知止居,把她成功地引了過去,這纔有了後面的事。

    陸明瑜佈下這釜底抽薪的一招,就是爲了讓淇王府和越國公府與長公主府結仇,斷了長公主要嫁陸明邕的念頭。

    她認爲只要兄長喜歡,不管兄長娶誰她都樂意,但玉貞長公主不僅兄長不喜歡,她也不喜歡,可別讓自家的好鮮花,去便宜了玉貞長公主這坨牛糞。

    玉貞長公主被打得措手不及,吃了這麼大的虧,還無法開口辯解,內心的怒火可想而知。

    越來越多少涌入房間,幾個大夫揹着藥箱走了進來,忙活了許久,王妃的胎才堪堪保住。

    長孫燾冷着臉從內室走了進來,他的衣裳上沾了一片鮮紅的血,就像朵朵盛開的死亡之花,而他的面龐之上,也染着比地獄之氣還要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森。

    本來怒不可遏的玉貞長公主,卻在看到他的神色後噤若寒蟬,身體不由自主劇烈發抖。

    “玉貞,你好大的膽子!”長孫燾冷哼一聲,吩咐道,“把玉貞長公主押到御前,順道去請福王,今日本王要在御前問清楚,玉貞長公主哪裏來的膽量,竟敢謀害本王的妻兒。”

    於是,玉貞長公主就這樣被押到了元武帝面前。

    元武帝望着去而復返的陸明邕,以及押着玉貞長公主進來的長孫燾,心裏對玉貞長公主的所作所爲已然有數,不由得一個腦袋兩個大。

    “盧幸,快去政事堂把風相請來。”

    盧公公小跑着離開,長孫燾揪住玉貞長公主的後領,直接把人丟到元武帝面前,一撩衣襬跪了下去:“陛下,臣的妻兒險些被玉貞害了性命,求陛下做主!”

    陸明邕緊抿着脣,一言不發,也隨着跪地不起。

    元武帝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玉貞長公主,心裏哀嚎:風相,快來救救朕。

    明明手已經有一丟丟抖了,但元武帝還是維持了他身爲君王該有的鎮定:“皇叔,怎麼回事?”

    長孫燾指着一身的血跡,雙目猩紅地道:“這是從王妃身上沾到的……”

    剩下的話,他哽在了喉嚨裏。

    陸明邕嗓音沙啞地補了一句:“臣親眼目睹。”

    元武帝揉了揉太陽穴,緊接着太后便來了,而宗長福王與風先生前後腳到。

    衆人行禮問安後,針對玉貞長公主的審訊正式開始。

    首先,是綠猗的哭訴,她仰起臉,讓衆人都看到她又紅又腫的面頰。

    “陛下,太后,今日王妃正在屋裏服用安胎藥時,長公主殿下便闖了進來,向王妃索要……索要越國公。”

    “奴婢向她解釋越國公不在王妃屋裏時,被長公主殿下狠狠地摑了一巴掌,長公主殿下盛氣凌人,奴婢不敢造次。”

    “接着,王妃只得再度解釋越國公不在她那裏,可長公主殿下卻篤定,陸明邕一定在,還威脅王妃讓越國公出來。”

    “王妃無奈,但仍然好言好語與她分說,可她……可她卻提起了前段時間京城裏的惡毒流言,說王妃與越國公擁有不正當關係,越國公不在王妃屋裏,那還會在哪裏?”

    “爲了問越國公一句話,長公主殿下竟然做到如此程度,我們王妃可是陛下親封的護國王妃,有了這代表榮耀的封號,在長公主面前本不必低頭,可長公主她卻絲毫沒有自覺,根本不把王妃這個長輩放在眼裏!”

    “這種惡毒誅心的話,竟然當着王妃就隨口胡謅出來,王妃大受刺激,結果就動了胎氣,險些孩兒不保!陛下,奴婢所說一切非虛,經得起驗證!請陛下爲王妃做主啊!”

    綠猗哭天搶地,幾乎背過氣去。

    接着,輪到長孫燾這個苦主的丈夫,只見他撩起袖子,露出遍佈手臂的刀痕,字字泣血:“陛下,臣自八歲伊始,便將性命交付於這個國家。”

    “整整十數年,臣南征北戰,經歷了大大小小上千場戰役,這具身軀早已爲大秦變得千瘡百孔,愣是一塊好地兒都沒有。”

    “臣莫敢有半句怨言,更從未仗着自己有功向陛下要求過什麼,臣所守護所珍視的,唯有王妃一人而已。”

    “卻不曾想,因爲臣的一個疏忽,放了玉貞闖入府中,妻兒險些喪命!玉貞貴爲長公主,受了這潑天的富貴,可曾爲大秦做過什麼?她憑什麼如此傷害臣的妻子?”

    “臣今日把人證物證帶來,只爲妻子討一個公道,還請陛下爲臣做主。”

    聽到這裏,太后早已忍不住了,護短的她猛力一拍桌子,怒道:“一派胡言!空口白牙誣陷好人,有你這樣做叔叔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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