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乖,叫皇叔 >第924章 廢了你這太后
    阿六見主子凶神惡煞地看着自己,連忙膝行到陸明瑜旁邊,可憐巴巴地道:“王妃,屬下害怕。”

    陸明邕把阿六給扶了起來,拉到身後,似笑非笑地望着長孫燾,揶揄道:“就說把你擡回來的時候心口怎麼還那麼熱,原來是在馬車裏睡了一宿,陸府的附近的小巷子怎麼就那麼寬,還能停下淇王府的馬車呢?”

    長孫燾別過臉,梗着脖子道:“晏晏,我說阿六在說謊,你信嗎?”

    陸明瑜暗自竊喜,又找到藉口脫離長孫燾幾天了,她故作生氣,推開長孫燾撲到陸明邕旁邊,嚶嚶哭道:“哥,你看這男的好不正經,滿口謊言,趕出去吧!”

    陸明邕摩拳擦掌:“皇叔,和平地走出去?還是掛幾條彩回去?”

    長孫燾抖了抖衣襟:“本王自己回去,不用送了。”

    說完他迅速在陸明瑜臉上吧唧一口,道了句“晚上再來找你”後,人便逃之夭夭,臨走前還溫柔地拎起阿六的後領,把人也給帶了出去。

    陸明邕不滿地道:“瑜兒,你這夫君怎麼還是那麼不靠譜,跟個垂髫小兒似的。”

    陸明瑜撇撇嘴:“難道你在珍璃面前像癩皮狗一樣就靠譜?”

    陸明邕:“……”

    滿腔關懷就讓它喂狗去吧……

    陸溪勸道:“小姐,會不會太狠了點,王爺都跪着求您回去了,您還不理他,您讓他臉往哪兒擱?別人少不了說您拿喬。”

    陸明瑜拍拍兄長的肩膀,一臉捨身就義的表情:“我這都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了兄長麼?”

    “我這是在用實際行動告訴兄長,這夫妻過日子,不用什麼事都那麼較真,爲了家裏的和平,爲了讓愛人高興,有時候臉皮什麼的,他真的一點兒也不重要。”

    “你看我家那個,在屬下和別人面前,規矩大於天,嚴於律己嚴於律人,到在我面前,就什麼尊嚴和臉皮都拋之腦後,只爲哄我高興。”

    “就像這一次,他心裏清楚我根本沒有生氣,更不至於鬧到回孃家這個地步,因爲我跟他吵架的理由太拙劣,連小孩子都不會信。”

    “可他還是配合我了,大晚上不睡覺也要來陸府門口‘求’我回去,一個丈夫能爲妻子做到這個地步,真的難能可貴。”

    “我也不是不在意他的面子,非要在他面前矯情什麼的,他既然用這種方法哄我,還對此樂此不彼,我又何必掃他的興致?”

    “既然這是他對我好的方式,那我就心安理得地接受,適當的時候給他點甜頭,如此一來,夫妻間的感情不減反增,這也是過日子的一種智慧。”

    “對最親的人凡事都要算得明白,凡事都要去計較,那日子還有什麼意思?你哄我,我哄你,不失爲一種樂趣。”

    陸明邕:“……”

    好有道理的樣子。

    但他嚴重懷疑,妹妹是在打着傳授經驗的藉口,向他炫耀自己的夫君有多好。

    但有句話說對了,與最親的人何必那麼較真呢?

    有時候需要你哄我,我哄你,所以陸明邕很上道地道:“瑜兒所言皆有道理,爲兄受教了。”

    清寧宮。

    眼看皇帝沒有任何派人去接玉貞的打算,昨晚派去賄賂皇帝的侄女,回來後又是一副死狗的樣子,今晨派去請皇帝的人,又都見不着皇帝。

    太后越想越着急,乾脆讓春禧姑姑收拾包袱,她要去影梅庵照顧女兒,到時候皇帝想讓她回宮,就必須讓玉貞回來。

    打定主意,太后果真收拾了包袱出門了,數十個宮人把行李搬到馬車上,足足塞滿幾輛馬車。

    太后收拾妥當,領着宮人就出宮了。

    然而,太后的鳳輦還沒走出正陽門,便被一身官服,浩然正氣的風先生攔住。

    風相拱手,行了個簡單的禮,朗聲道:“臣風澈,拜見太后千歲。”

    鳳輦中,太后的聲音徐徐傳來:“風相,你攔哀家鳳輦,何意?”

    是何意,非何故。

    顯然太后動怒了。

    風先生絲毫不懼,那看不出年歲的面龐之上,端的是沉穩內斂,宰執之氣不用刻意釋放,也在這一個站姿中,彰顯得淋漓盡致。

    這個男人,端看儀態,他風華雅然無可比擬。

    可論起心思城府之深,卻沒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包括太后。

    “臣斗膽攔住太后鳳輦,只爲問太后一個問題。”

    太后聲音已慍了怒意:“風相怕是忘了君臣之分,可要哀家提醒你如何擺正自己的位置?”

    風先生神色泰然,淡聲道:“太后,今日臣身上,帶着惠帝的笞龍鞭,恐怕臣有與您一談的資格。”

    太后語氣中透着不悅:“風相,莫不是仗着功高,想要震主?”

    風相負手,如同那巍峨不動的泰山:“太后,臣的上頭,有廣闊天地與萬民,不知臣要震的是哪一位主?”

    太后一時默然,因爲這個問題,她難以回答。

    聖祖皇帝曾立下規矩,凡事長孫家後代,皆要秉持“民貴君輕”的原則,定不能將萬民置於腳下。

    太后想扣風先生功高震住的帽子,風先生馬上又搬出萬民來,只要風先生沒有對不起萬民,沒有謀反之心,這頂帽子也只能扣到屎上面去。

    見太后沒有說話,風先生問:“太后,臣就問您一句,在您眼裏,一個庶人重要,還是大秦的法度重要?”

    鳳輦的簾被風掀起,露出太后精緻而陰準的面龐。

    她也不過三十六歲,或許深宮的手段她遊刃有餘,可到底不會弄權,卻被一個臣子,在這甬道上氣得咬牙切齒。

    “風澈,你在逼哀家。你是要讓哀家與生生骨肉斷絕一切關係才肯罷休麼?風澈,你爲何要讓哀家泯滅人倫啊!”

    風先生望着氣急敗壞的太后,緩緩開口:“太后,如果您只是個普通母親,今日不顧一切前往影梅庵,臣不攔您。”

    “但如果您還是這大秦的太后,便要以蒼生爲重,以天下爲重,您不該做出如此輕率之舉,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那於陛下,於朝政都是滅頂之災。”

    “舉個簡單的例子,北齊剛敗於我大秦之手,保不準有人孤注一擲,潛入我大秦境內作亂,太后如此輕率出宮,若是被捉住,北齊人會怎樣對太后?”

    “若北齊人拿太后來威脅陛下,換取大秦城池,放北齊俘虜自由,到時候勢必要再起戰亂,生靈塗炭。”

    “那麼歸雁城數萬士兵用命換來的和平,也就蕩然無存了。太后,那是亡國啊!”

    太后冷冷一笑:“滿口胡言,危言聳聽!我大秦地域遼闊,疆土寬廣,擁有千萬子民,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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