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乖,叫皇叔 >第1323章 都是他秦家的錯
    秦寧攬住那骨瘦如柴的女子,失聲痛哭。

    但儘管他再傷心難過,蒹葭姑娘也不可能再活回來。

    這個臉上總是帶着笑的小姑娘,就這麼永遠地離開了。

    分明已經被病痛折/磨成這個樣子,卻還能帶着無悔離世。

    這樣好的姑娘,他終其一生也不會再遇到。

    終究是自己害了蒹葭。

    外頭聽到秦寧的哭聲,推開門走進來,便是秦寧抱着蒹葭痛哭的一幕。

    蒹葭的父親見女兒已停止了呼吸,他晃悠悠地後退兩步,扶着門框捂嘴哭泣。

    蒹葭的母親跑到女兒身邊,撕心裂肺地喊叫:“女兒啊……”

    可當她的目光放到蒹葭的手腕時,目光便再難移開。

    秦嬸子走過來,想要拉開兒子,卻也見蒹葭母親盯着剛剛過世女兒的手腕目不轉睛,便知她心中所想。

    秦嬸子瞪着她:“你還要點臉麼?那是寧兒給蒹葭的定情信物,蒹葭生戴着,死了也戴着。”

    表舅母被拆穿,略有些尷尬。

    蒹葭的父親聽到動靜,立即走過來。

    他雙目赤紅,眼含淚水,爲女兒色死悲痛到極致。

    “任氏!你個毒婦!都是你害了女兒!要不是你瞞着,女兒又怎麼會錯過治療時機?”

    “你個黑心的毒婦!虎毒尚且不食子,可你卻把蒹葭那孩子親手送上死路。”

    “她是那麼的懂事,善良又活潑,你怎麼忍心眼睜睜地看着她日夜被病痛折/磨而不開口?”

    “你怎麼就這麼狠毒……害了我的蒹葭啊……我的蒹葭啊……”

    蒹葭的母親任氏見丈夫竟然公然責罵自己,一時怒從心來,她站到丈夫面前,冷聲呵斥:“你還好意思說我?”

    “要不是你一年到頭也沒幾天着家,又不給家裏拿銀子,蒹葭會沒銀子治病麼?”

    蒹葭的父親指着任氏,手指劇烈顫/抖,卻是氣得說不出半個字。

    好半響,他才道:“我所有的束脩都給你了,你還想怎樣?!”

    任氏冷笑一聲:“就那點束脩,能頂個屁用!吃不了兩頓肉就沒了!你沒當家,是不知柴米油鹽貴,哪哪不用銀子?”

    “怎麼每個月交那麼一點點,就覺得我合該能省下家財萬貫?你平日要是管一管這個家,至於會問出這麼蠢的話麼?”

    蒹葭的父親一拂袖子,卻是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是文質彬彬的夫子,對付這種強詞奪理的人,並不能佔到好處。

    秦嬸子看不下去了,開口勸道:“表弟媳,話不能這麼說。這些年表弟兢兢業業爲着這個家,也着實辛苦。”

    “爲了給你們娘仨多掙一些銀子,他多教了許多課,幾乎每日都要講四五個時辰。”

    “雖然不能給你們大富大貴,但他也在儘量讓你們衣食無憂。對家裏關心不夠是他的不是,可他也是想讓你們的生活更好。”

    任氏冷笑連連:“你是他家的人,自然幫他說話,聽你這話說的,怎麼好像蒹葭的死錯全在我?”

    “夠了!你丟不丟人!”蒹葭父親厲聲呵斥。

    任氏作威作福慣了,適才丈夫敢呵斥她,早已憋了一肚子火。

    此時丈夫又幫助外人責罵自己,這口氣她如何也咽不下。

    反正女兒沒了,這門親事註定告吹,她還要客氣什麼,指着蒹葭父親破口大罵:“你個挨千刀的,可把你能的!”

    “嫁給你這些年,我節衣縮食辛辛苦苦操持這個家,沒有一聲感謝也就罷了,還把我當仇人看待!”

    “你真是眼盲心瞎啊!虧你還是個夫子,怎麼好醜都看不清?但凡你有一點良心,你就不會責怪我!”

    “說到底,蒹葭的死都是他秦家害的,當時我就勸她不要去看那癆病鬼,可她偏偏不聽勸,這才害了自己的命,也害苦了我!”

    蒹葭的父親見她竟然有臉說出一番話,氣得火冒三丈,揚起手就要打下去:“夠了!你給我住口!”

    任氏被那揚起的手刺痛眼眸,偏過臉逼近蒹葭的父親,指着臉聲嘶力竭:“你打呀!是個男人你就打!打下來,用力打!”

    “啪!”

    蒹葭的父親再也剋制不住怒意,狠狠地甩了任氏一巴掌,將任氏半邊臉打歪。

    任氏沒想到丈夫竟然真的打她,還當着外人的面。

    頓時又氣又惱,捂着臉頰哭泣:“你還真下手啊你?你個沒用的孬種,就只會窩裏橫!”

    “你這麼心疼女兒,怎麼不去找秦家人算賬,他秦寧家明明有藥,只要蒹葭嫁過去,就能有藥治病了。”

    “要不是秦寧遲遲不肯舉行婚禮,蒹葭又怎會死?害死蒹葭的罪魁禍首,分明就是秦寧!”

    “啪!”

    蒹葭的父親又甩了任氏一巴掌。

    他對任氏失望透頂:“我本以爲,你只是目光短淺,喜歡胡攪蠻纏,刻薄勢利眼,但沒想到,你的心會爛成這個樣子。”

    “自始至終,你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還恬不知恥把責任推到別人頭上。”

    “任氏,我們到頭了。蒹葭是我最疼愛的女兒,是我的命/根子,你竟然如此不愛惜這麼好的孩子。”

    “此事我此生都不會原諒你,我們不可能再在一起生活,因爲看到你,只會讓我想到蒹葭,看到你,我心裏只有恨意。”

    “你收拾收拾,回孃家去吧!我會給你一封和離書,要是你再糾纏不休,我休了你!”

    任氏瞪大眼睛,似乎難以置信。

    這沒良心的軟骨頭,竟然敢休她?

    “你敢!”

    她虛張聲勢,衝着蒹葭的父親疾言厲色。

    見蒹葭的父親不爲所動,眼底都是對她的失望,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真的寒了丈夫的心。

    她連忙服軟,反正每次只要自己服軟,丈夫都會不計前嫌。

    她虛情假意地道:“蒹葭的死,跟我真的沒有關係,只怪她命苦,這是她命中的劫難。”

    “我們攜手數十年,我爲你侍奉父母,又爲你生了兩個孩子,難道你真的這麼絕情麼?”

    “反正蒹葭已經活不過來了,等辦了她的後事,我們再好好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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