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滿眼震驚的看着自己的父親,她還是第一次從自己父親臉上看到如此狂熱的表情。
“吾主?爸爸你是加入了什麼邪教組織嗎?難道是……降神教?”
“邪教?你敢說降神教是邪教?”中年男人惡狠狠的瞪着女孩,“你懂什麼?吾主可是人類最後的希望,沒有吾主人類根本不可能戰勝末日。”
“還真的是降神教……”
女孩滿臉的不可思議,她想不通自己身爲大學教授的父親怎麼會被一個邪教組織洗腦!
看着眼前宛如陌生人一樣男人,他眼底泛着血絲,往日的儒雅與親和也消失殆盡,整個人從內到外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做爲一名異能者,又是純淨者,小啞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可能。
但是那種可能是真的存在嗎?她爸爸明明一直就是個普通人啊。
“你,你是什麼時候成爲異能者的?”小啞喉嚨一緊。
“你猜到了啊,”中年男人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我就知道你一直都是個聰明孩子,這下你明白到吾主的力量了吧?”
“你,你……你不是我爸爸!”
女孩聞言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然後劇烈的掙扎起來。
她爸爸從來都不會打她,更不會露出如此可怕的表情。
“我不是你爸爸是誰?小啞,我的乖女兒,只要你將資料交給爸爸,爸爸一定會變得比現在更厲害,到時候我將你也推薦給王先生,以後咱們父女倆就可以一起追隨吾主,跟隨吾主進入新世界了!”
“新世界?你……你要背叛人類?”女孩被中年男人的說辭震驚的不知該如何反應。
她以爲她爸爸不過是一名異能愛好者,平時只是喜歡研究各種異能、喜歡聽異能者的故事而已。
也正因爲他只是個普通人,所以自己的防心纔沒有那麼重,除了軍部明文規定的機密消息,偶爾聽到一些不起眼的小故事她都會講給他聽。
只是最近一段時間,他好像特別關注青芒戰隊的事,不過大部分人都很關注青芒戰隊,所以她也沒多想,可誰知就是這點大意,差點釀成大禍。
此時,小啞十分慶幸自己並沒有將那些異能者的資料帶出來,那天回到檔案室時她就本能的意識到了不對。
“我錯了,我不應該不顧軍部規定將青芒戰隊的資料告訴你。”女孩低垂着頭,自言自語的說道。
“哈哈,反正你已經違反軍部規定了,不如就一反到底,現在調查司正在到處抓你,只要你帶着資料跟我一起皈依吾主,未來自然一片光明!”
“你騙我……你騙我……”
女孩心中悲慼萬分,她不確定此刻眼前的這個男人到底還是不是自己的父親,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她不過才十九歲而已,剛從首都軍校畢業不久,作爲一名四階的眼力強化異能者,因爲純淨者的身份才順利進入到了軍部檔案室工作。
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成爲軍部的“叛徒”,更沒想到會跟降神教扯上關係。
“你說的吾主是不是那個外星文明?”極度的震驚過後,小啞反而冷靜了幾分。
“什麼外星文明,你要叫主上!”男人不滿她的稱呼,卻沒有反對她的說法。
見她有意動,中年男人便毫不吝嗇的爲她解釋:“新世界就是新的世界,只要我們堅定的追隨吾主,就能跟隨吾主離開這個地球,離開這個糟糕的末日。”
“離開地球?那個外星······嗯,主上真的會帶我們走?祂爲什麼要帶我們走?”
“爲什麼?那自然是主上仁慈,祂不忍心看我們在這個低等級的星球上掙扎,要帶着我們脫離苦海!”
男人抑制不住滿心狂熱,而小啞的心卻越發的冰冷。
“每個人都能去嗎?”她的聲音依舊顫抖不已,此時她已經認定這個男人肯定不是自己的爸爸了。
“那怎麼可能?只有異能者纔有資格成爲吾主的信徒。”
“那你要那些高階異能者的資料做什麼?”
“自然是爲了吾主物色更多更優質的信徒!”
說着男人的神色陡然嚴肅了起來:“小啞,爸爸也是爲你好,像我們這種低階異能者只有爲吾主的大業做出更多貢獻才能獲得追隨吾主前往新世界的機會。”
帶異能者去新世界?那就是說要去祂們的星球?
小啞覺得十分荒唐,一個高等的外星文明物色那麼多人類異能者做什麼?祂的目的難道不是製造喪屍,或者摧毀人類世界嗎?
中年男人的話徹底顛覆了她以往的認知,意識到自己或許觸碰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祕密,小啞有些緊張的嚥了咽口水。
“可是我,我真的沒有將資料帶出來啊······”
“什麼?”
見她依舊矢口否認自己手中有資料,男人臉色驟然一變。
“真的,我沒有騙你,我,我本來正要帶着資料出來呢,沒想到碰到了林上尉,我,我怕她懷疑我,就將資料藏在了另一個檔案櫃裏······”
女孩縮了縮肩膀,小心翼翼的求饒:“你放我回去,我去取,只有我知道那些資料在哪裏。”
“廢物!”
中年男人氣的破口大罵,他費了那麼大的功夫才搭上王老闆這條線,眼看着就能拿到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了,誰知卻毀在了這個膽小怕事的女兒手裏。
男人暴跳如雷的樣子讓小啞害怕極了,她的手腳被捆着,身體裏也被注射了抑制藥劑,一點異能都使不出來。
她心中祈禱着調查司能儘快找到自己,爲了拖延時間,她只能繼續尋找着話題。
“新世界真的就那麼好嗎?”
“當然!你肯定想象不到新世界究竟有多麼美好?那裏到處都是異能者,每個人都可以上天入地。那裏是自由的國度,人人平等。那裏的科技和文明水平不知道領先我們多少倍,地球這樣的蠻荒之地再過幾萬年也達不到那種高度!”
新世界在中年男人的心目中就是天堂一般的存在,他不斷描繪着夢想中的藍圖,臉上的狂熱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聽着這些異常熟悉的話術,小啞真的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原來降神教就是這麼招攬信徒的嗎?她都不相信這種說辭,這些人是如何做到堅信不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