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崇禎:開局啓用閻應元 >第二十三章 順天府尹劉宗周出場
    周之文走到閻應元面前,一臉堅定,搖搖頭,眼睛閃閃發光

    “我不!我不回去。我要學本事,殺建虜,爲父母報仇。”

    他這麼一說,週二姐急了。

    衝上前去,一把扯着周之文耳朵,喊道:

    “你這犟孩子,真被閻大傻給帶得入魔了?你能報什麼仇?你爹好不容易帶着你從遼東死人堆裏逃出來,保住你一條性命,你還要去送死?”

    周之文喫痛,捂着耳朵,臉上的堅定之色卻沒有改變多少。

    “你報仇?朝廷那麼多大官拿韃子沒辦法,你能有辦法?”週二姐繼續喊着。

    “你就是要報仇,當個小兵有啥用?中科舉纔是正經道理。”

    說到這裏,又抹起了眼淚。

    “我那苦命的哥哥啊,你看看這孩子,和你一樣犟脾氣。你從遼東都逃出來,卻又非要乘船去什麼皮島當兵,說要給嫂子報仇。如今我這侄子和你一樣想不開。我們周家造了什麼孽啊?”

    閻應元見她哭了起來,無奈皺眉,他實在不知道怎麼哄女人。

    這週二姐哭了片刻,又突然止住,語氣變得強硬起來,用手一擦淚。

    擡起頭對着閻應元,咬牙道:

    “閻大傻,你以後不許鼓搗這些小孩子了。只要你鼓搗,我家之文就會被引過來,我也不能一直看着他。

    “你要不聽我的,我就告到知州老爺和指揮使老爺那裏去,讓他們收拾你!”

    閻應元被她這麼一威脅,眉頭緊皺,但似乎也沒有法子。

    那羣被他訓練的少年,原先一直收斂神情,此時卻也紛紛出現怒意。有的咬牙,有的怒目瞪着週二姐。

    “姑姑,你別難爲閻大哥了。”那周之文見這情形,連忙說道。顯然他不想因爲自己的緣故,讓閻應元放棄。

    “我以後不來,我好好讀書,考科舉就是了。”說到這裏,他的語音已經有了哭意。

    週二姐看見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頓時轉怒爲笑。

    一把拉過周之文,摸着他的頭,道:

    “好孩子,這纔是乖孩子呢。我可不是和你閻大哥過不去。我做姑姑的,看着自己兄長投了死路,不能眼瞅着再讓你走死路。”

    說到了,她眼裏也泛出一星淚花。

    她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直起身來,又嘆了口氣,瞥了一眼閻應元道:

    “你閻大哥不自量力,想着將來給朝廷出力。可如今這世道,文貴武賤,要走了這路子,不說隨時會死。就活着,不也一輩子被人輕賤麼。”

    說到這裏啐了一口:

    “要不是他死心眼,不開竅。他這模樣誰不稀罕,我還想招他作丈夫呢。”

    說到這裏,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又盯住閻應元。

    閻應元連忙避開視線。

    週二姐見閻應元這回避的樣子,咬了一下嘴脣,一跺腳,哼了一聲。

    臉上又顯出氣惱之色。

    朱由簡失笑。

    原來這個週二姐是看上閻應元了。

    只是閻應元的志趣太違她心意,由愛生怨,她才一口一個閻大傻的叫。

    這女子也真是百無禁忌,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自己對閻應元的心思說了出來。

    這時週二姐拉着周之文,轉身就要走。

    忽然從林子四周傳來雜沓的腳步聲。

    高文彩心中一驚,眼神一示意,其餘六個錦衣衛校尉當即散開,把朱由簡圍在當中。

    閻應元眉頭緊皺,目光看向週二姐,含有忿意。

    眼神似乎在質問是不是她叫的人。

    週二姐停住角度,也一臉困惑。

    “我可沒叫人!”她眨了眨眼睛,對閻應元說道。

    場上衆人正在驚疑不定時。

    東南方向的腳步聲變得急促。

    接着一羣人就從樹林裏冒了出來。

    爲首一人頭上戴着官帽,胸前補子上繡着一隻孔雀,這是三品文官的標誌。

    他身子高瘦,長得也非常也有特點。

    濃眉、長臉、長鼻、長鬚,濃眉之下,兩隻眼睛射出的光芒逼人、。

    臉上骨節凸出,面容清癯。

    身上似乎自帶一股攝人氣場。

    他身後左邊跟着一個健壯微胖的中年官員,胸前補子繡着鷺鷥,這說明他是六品文官。

    右邊則是跟着一個武官打扮的人。

    這三人周圍則簇擁着一羣衙役和軍士。

    閻應元和週二姐並不認得打頭這個官員,卻認得後面兩人。

    左邊的這個是通州知州盧承業,右邊的這個是通州衛指揮使丁明彥

    “盧知州?”這是週二姐叫的。

    “丁指揮使?”這是閻應元叫的。

    他們心中同時冒出疑問,這兩名通州的文武官員爲什麼同時來這裏?

    就算是接到舉報說閻應元私自糾集孩童練兵,那也用不着親自來啊。

    而且看他們對爲首這人畢恭畢敬的樣子。

    就算不會分辨官員補子代表的品階高低,那也知道最前邊這清瘦官員是比知州和衛指揮使更尊貴的高官。

    他們不認得這人,朱由簡卻認得。

    這個清癯官員正是大名鼎鼎的劉宗周,如今是順天府府尹。

    他是朝野公認的清流領袖,東林後起的巨頭,陽明心學傳人中的巨擘,當代大儒。

    開創蕺山學派。

    聲望還凌駕在黃道周之上。

    黃宗羲、祁彪佳、魏學濂等才子名流都是他的學生。

    崇禎登基,清除閹黨之後,就不斷有人舉薦他。

    前不久才任命他爲順天府尹。

    朱由簡一認出劉宗周,就覺得有些頭疼。

    這劉宗周素來就以耿介剛直聞名天下,軟硬不喫,是一顆砸不爛,摔不碎的銅扁豆。

    他帶着人,特地趕到這裏,不問可知,自然是爲了皇帝私自出宮的事情。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自己出宮,周圍幾個太監自然是知道的。

    想必他們當中又有人把消息透露給了文官。

    然後有人通知給劉宗周。

    這劉宗周順藤摸瓜就找到這裏。

    果然,劉宗周目光如電,在場上一掃,便立刻捕捉到了皇帝所在位置。

    “陛下!”他朝着朱由簡所在方位大叫一聲,便當先跪下。

    他這一跪,他身後跟着的知州,指揮使,乃至普通軍士,也都跟着跪下,跪成了一片。

    這樣一來,朱由簡身邊的這些錦衣衛也不好站着了,也只得一起跪下,

    這一跪。

    在夾在當中的閻應元、週二姐還有那些少年都震驚了。

    什麼情況?

    那個公子哥真是皇帝?

    尤其週二姐,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身子顫抖不已。

    她看着朱由簡的方向,顫抖抖地舉起手臂,指着:

    “你……,你……,真是……”

    最後兩個字卻因爲牙齒打架,格格作響,再也發不出來。

    她想到自己剛纔對這公子哥說得話。

    那可是對皇帝大不敬啊。

    尤其該死的是,自己還說如果他是皇帝,自己就是太后。

    這不是佔皇帝便宜麼?

    這不是作死麼?

    會不會滿門抄斬?

    週二姐還在震驚失神之中。

    閻應元卻已經回過神來。

    他一揮令旗,喝道:“大家跪下,向陛下行禮”

    一邊說着,一邊自己先行跪下。

    那些排成隊列的少年,也都轉向朱由簡方向,齊刷刷跪下。

    這樣一來,場上就只有週二姐一個人杵着。

    只見她像打擺子一樣,周身顫抖不已,似乎隨時都可能倒下。

    又好像魂靈出竅一樣。

    眼淚、鼻涕不受控制地流淌下來,她也不知道擦。

    閻應元皺眉,不忍心看她這個樣子。

    伸手一拉她衣服下襬。

    週二姐這纔回過神來,戰戰兢兢跪伏在地。

    朱由簡嘆了一口氣。

    這情形下,是沒辦法繼續掩蓋了。

    他做了個擡手的手勢:“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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