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崇禎:開局啓用閻應元 >第七十八章 大朝會(五):底牌用上
    有人開了頭,便有人跟上。

    “臣戶科給事中瞿式耜請陛下收回成命!”

    “臣左都御史曹於汴!”

    “臣翰林院修撰文震孟”

    “臣翰林院編修倪元璐”

    “臣刑科給事中張國維”

    “臣翰林院編修蔣德璟”

    “臣詹事府左春坊左中允何吾騶”

    ……

    “臣……吏部左侍郎張……張鳳翔”

    ……

    就這樣一個又一個跪在地上的抗議者自報姓名。

    一開始報的速度還相當快,甚至往往有兩三個聲音同時響起。

    聲音也相當洪亮。有的甚至是破了嗓子喊叫出來。

    不過越到後面速度越慢,報名的聲音也變得弱了許多。

    似乎唯恐聲音過響,給人留下的印象太深刻。

    顯然在後面那些人大多是見風使舵的跟風者,現在看到要報名承擔責任,終究是心生膽怯了。

    就這樣持續了半個小時多的時間。

    隨着最後一聲:

    “臣……臣……吏部主事張忻”

    終於全部三百多人的官職姓名都自報完畢。

    朱由檢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

    “今日朕若不借幾個人頭一用,想必你們也不會心服。”

    “不過朕也不會濫殺無辜。”

    “爾等若真是品格忠貞之人,只是一時意見與朕相違,朕可以優容。”

    “若是品行卑鄙之人,妄圖渾水摸魚,那就問問有幾個腦袋了。”

    說到這裏,他臉色一沉,目光射出厲色,高聲叫道:

    “吏部左侍郎張鳳翔,何在?”

    跪在第三排右側官員隊列裏的張鳳翔一愣。

    擡起上身,眨了一下眼睛,才怯怯地迴應道:“臣在。”

    左右四周的視線齊刷刷看向他。

    目光裏都帶着疑惑之色,不知道皇帝爲什麼要叫他。

    朱由檢冰冷的目光如同利矛一般刺向張鳳翔,冷笑道:

    “你在東昌府堂邑縣的老家,縱子作惡,又強納民女爲妾,逼得一人自殺。又巧取豪奪多處田產,你尚覥顏以直臣自居麼?”

    張鳳翔忽然聽到皇帝把他素來有心病的劣跡隱私,當場說了出來,分毫不差。

    如同一記重錘砸在頭頂,目睜口呆,打了一個哆嗦,面色如土。

    說不出話來。

    周圍衆官,看見他這表情,便知道皇帝揭發的張鳳翔惡行,八九不離十了。

    就連和他同跪抗議的一些官員如曹於汴、文震孟等人都臉露鄙視之色。

    朱由檢冷笑了一下:“錦衣衛,把張鳳翔押入詔獄,審訊明白,將其生平劣跡,公佈於衆。凌遲處死!家產抄沒,家屬流放充軍!”

    這話說出來,又如一道霹靂打了下來,把衆官驚得張嘴結舌。

    如果按皇帝剛纔公佈張鳳翔罪行,充其量就是砍頭了。

    顯然居然是凌遲處死!

    皇帝分明是故意要從重處罰。

    部分跪在地上的官員面無血色,瑟瑟發抖。

    閻應元手一揮,旁邊距離最近的兩個錦衣衛頓時如狼似虎,飛奔出來。

    闖入官員隊伍中,就把已癱軟在地的張鳳翔給押解了下去。

    這張鳳翔正是《貳臣傳》中有名人物,明亡之後,投清當了漢奸。

    是朱由檢一個多月前讓高文彩派錦衣衛專門調查的官員之一。

    將其劣跡弄得一清二楚。

    朱由檢在這百官雲集的場合,突然襲擊,宣佈出來,果然對張鳳翔造成巨大的驚嚇和震懾。

    爲了加大震懾效果,所以朱由檢特地把刑罰加大成了凌遲處死。

    接着朱由檢又叫道:

    “御史田維嘉,你受北直隸饒陽縣惡紳何茂梧請託,收受三百兩銀子的賄賂,開脫其子何麟虐殺多名婢女的惡行,是也不是?

    “你不過一個貪贓枉法的惡徒,有何臉面在這裏做出直臣嘴臉?”

    田維嘉愕然一愣,然後面色灰敗。

    皇帝說的顯然是事實。

    他張嘴還想申辯。

    早有兩個錦衣衛飛奔而出,把他按押在地。

    朱由檢臉現厭惡,一揮手道:

    “押下去,審訊明白,公佈罪行,將其與何茂梧、何麟一併斬首示衆”

    這田維嘉同樣是《貳臣傳》中有名人,對這種漢奸,朱由檢是不會有任何憐憫的。

    田維嘉在兩個月前還上疏建議要把馮從吾、高攀龍、鄒元標等東林大佬祭祀在孔廟之中。

    許多東林系官員把他看成自己人。

    現在看見這田維嘉的劣跡當衆被公佈,臉色都有些訕訕。

    隨着張鳳翔、田維嘉先後被押下去。

    剩下不少跪在地上的抗議官員,渾身打哆嗦,觳觫發抖。

    如果是廷杖,甚至單純的下獄殺頭,他們倒還有承受的心理準備。

    可是把自己平身幹過的骯髒事,都這麼公然挖出來,宣佈出來,身敗名裂而死。

    這太可怕了。

    許多人都有心病,不知道皇帝下一個點名的會是誰。

    甚至有兩個官員,佝僂着身子,悄悄起來,想溜到旁邊去

    朱由檢目光銳利如刀,向那兩人掃了一眼,嘴角彎起譏諷的弧度,冷笑道:

    “工科右給事中潘士聞,大理寺卿潘士良,怎麼?你們變了主意,不打算抗議朕了?”

    兩人停住腳步,身體不約而同地抖動了一下。

    潘士聞顫聲道:“臣等先前愚昧,原是一時糊塗。現在想明白,陛下舉措甚爲英明,所以迷途知返。”

    朱由檢微微一笑:

    “你們這麼心急幹什麼?”

    “等朕說寬赦了,你們再起來也不遲。”

    “至於現在麼?朕纔剛剛處分了兩人,不足以立威,你們就要站起來改弦易轍,這不是故意給朕搗亂麼?”

    潘士聞和潘士良聽了皇帝這話,心知要糟糕。

    潘士聞苦笑一下,怯生生道:“那……那微臣再跪下去……”

    說着便做出要跪的姿勢。

    朱由檢一擺手,冷冷道:

    “且慢,汝當這朝堂之上是兒戲麼?”

    “想抗議就抗議,想收回就收回?”

    “潘士聞,汝不是彈劾毛大帥有諸多罪狀麼?朕看你這樣子,怎麼倒是一副作賊心虛的嘴臉?”

    “朕其實並沒有派人查你,也不知道你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過你既然這麼做賊心虛,必定是有問題了。”

    “錦衣衛把他押下去,審訊明白,若罪行確鑿,斬首或凌遲!”

    潘士聞聽說皇帝其實並不知道他幹了什麼。

    眼睛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自己這麼站起來,反而成了不打自招。

    早有錦衣衛上前托住他,隨即把他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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