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可賢說:“老爺子誰都不見,就連鍾家人也不能見一面。”
秦鈺有點詫異的說:“醫生呢?醫生不見病人,怎麼診病下藥?”
“醫生也不例外,只能隔着帳幔給他診脈。”
秦鈺一聲冷哼,說一聲:“這是搞的什麼鬼名堂?”
相傳古時候有懸絲診脈之技,但那也是久遠時代,因爲男女授受不親,纔有此一說。
但梅家老爺子一個行將就木的老東西,又不是二八少女,有這個必要嗎?
鍾岺急了叫一聲:“那你叫我趕緊回來見爺爺一面,我怎麼見?”
鍾可賢說,老爺子清醒的時候傳話,說鍾家上下,只有老管家和苓兒可以見他,餘皆一概不能相見。
這老爺子還有這個怪癖,真是操蛋!
秦鈺對鍾岺說:“那你趕緊先進去見老爺子一面,然後再說”
鍾岺擡腳就跑進帳幔去。
只聽見鍾玲一聲叫:“爺爺你怎麼了?”
然後就是一番聲淚俱下的哭訴。
再然後,就聽不見聲音了。
一屋子的人,誰也不敢出聲,屏息聽着帳幔內的聲音,生怕老爺子一口氣上不來,當即一命歸西!
沉靜片刻後,帳幔裏傳出來鍾岺的哭求:“你就讓秦鈺給你診一下脈,爺爺我求你了!”
聽不見老爺子的迴應,但一會兒之後鍾岺跑出來,對秦鈺說:“快,我爺爺答應了!”
她這麼一叫喊,一屋子的人都驚呆了!
大家都知道老爺子是不行了,已經來過好幾撥醫生,都已經束手無策。
但是老爺子一口氣不嚥下去,誰也不敢說他就死透了。
而且老爺子已經拒絕治療,就連在帳幔外面診脈也不肯了。
而現在,鍾岺居然說,老爺子已經答應,讓秦鈺給自己治療了!
鍾岺拉着秦鈺的手,走到帳幔跟前說:“我爺爺說不定還有救,秦鈺,求求你一定要救活他!”
秦鈺卻一肚子的不爽!
就算是你鍾家財大氣粗,但也不能這樣藐視醫生呀?
醫生是來給診病的,但是你卻不露面,這他奶奶的算怎麼一回事?
太不尊重人了!
有心想拂袖而去,但又怕鍾岺當衆和他哭鬧,只得在凳子上坐下來。
片刻之後,從帳幔裏神出一隻手來,秦鈺捉住手腕品一下脈,當即更是驚奇!
這是怎麼回事?
正要將那隻手放回去,卻是那隻手在自己的手心捏了一下。
秦鈺更是疑惑不定,但還是及時將那隻手放回去,對大廳裏的人說一聲:“老爺子只是偶感風寒,並無大礙!”
這下子大廳裏的男女一下子炸了窩!
怎麼會呢?
幾位醫生都說老爺子已經沒救了,這個毛頭小子卻說,老爺子並無大礙?
這小子,和大家開玩笑的吧?
鍾可賢走上去,拉住秦鈺的手說:“你確定?”
秦鈺點點頭:“三天之內,老爺子就能自己走出帳幔。”
說着就要擡腳走人,但是卻被鍾可良又是一把拉住!
鍾可良上下打量秦鈺,然後一聲陰笑說:“你是醫生?”
秦鈺點點頭:“是呀!”
鍾可良搖搖頭:“我怎麼看你也不像醫生,而像一個江湖騙子!”
鍾可賢趕緊上前一步說:“老二,怎麼說話呢?”
鍾可良嘿的一笑:“大哥,前面幾位醫生都說老爺子已經油盡燈枯,歸天也就在三日之內,怎麼這小子說並無大礙呢?”
鍾可賢搖頭說:“也許老爺子吉人自有天相,緩過來了呢!”
“不可能,絕不可能!”
鍾可賢有點惱火的說:“老二,你就真希望老爺子一命嗚呼?”
鍾可良跳腳叫喚:“大哥,你這是怎麼說話呢?你是說我想讓老爺子趕緊死?”
鍾可賢冷笑說:“你心裏怎麼想,你自己知道!”
鍾可良又嘶聲一叫:“大哥,你這是血口噴人!我爲什麼想讓老爺子早死?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還我一個清白!”
鍾可賢一聲嘆息說:“老二,你也太性急一點了!你聽沒聽說過一句話?人在做,天在看!”
鍾可良更是氣急敗壞,竟然把一肚子的氣,撒在秦鈺頭上!
一把抓住秦鈺,鍾可良惡狠狠的說:“你說的,三天內老爺子會自己走出帳幔?”
“是啊!”
“如果老爺子三天內氣絕身亡,我活剝了你!”
這可把秦鈺氣壞了!
糙,這小子竟敢說大話,要活剝了自己!
惹惱了老子,我一把火把你這片宅子燒成白地!
秦鈺反手一把揪住鍾可良,壓低聲音說:“我看你纔是活膩歪了!”
一邊說,擡腳已經走到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