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一個沙啞嗓音告訴她,要救自己的母親,也很簡單的。
但是必須秦鈺親自去救!
等秦鈺到醫館的時候,柳雪心正在傻呆呆的坐着發楞,臉上有兩道淚痕。
而米小酥,則是在一邊,手足無措的來回走。
見到秦鈺,米小酥一下子跳起來,拉住秦鈺的手問:“怎麼辦?”
秦鈺莫名其妙:“什麼怎麼辦?出什麼事了?”
米小酥這纔想到,自己並沒有把柳雪心親媽失蹤的事情告訴他。
柳雪心看了一眼秦鈺,對米小酥搖搖頭。
但是米小酥仍然把杜月琴被綁走的消息,告訴了秦鈺。
秦鈺一驚:“誰做的?”
米小酥搖搖頭:“不知道,我想應該是王梓豪。”
其實,不用米小酥說,秦鈺當即也想到了王梓豪。
這個人渣從柳氏醫館逃走後,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一定是他又找杜月琴,並且威逼她將柳雪心嫁給她!
秦鈺心裏忽然一動:會不會是王梓豪和杜月琴合謀,一定要害死他?
不然,爲什麼一定要他出面解救呢?
而且,給柳雪心的電話裏,甚至把藏匿杜月琴的具體地址,也都明白的告訴她。
杜月琴現在就藏在南大河南岸之下的一個洞穴裏。
南大河南岸,除了一帶丘陵之外,再往南就是一馬平川的大平原
而南岸和北岸地勢大不一樣。
北岸是緩慢的河灘,而南岸則是陡峭的土崖。
土崖上有好多人工開鑿的洞穴,是早前漁民們躲在洞裏守魚用的。
所謂守魚,就是上游一條小船,撒下攔河網,然後由小船往下游拖拽。
在到達雲陽一帶的河面,卻又撒下一道攔河大網。
等到上游的小船順水而下,下游的人,才傾巢而出圍剿魚羣。
上游趕魚的人要好幾天纔到雲陽地界,所以纔在南岸挖掘這些土洞,供人臨時棲息。
這些洞穴年代久遠,而且千奇百怪,有的甚至往南挖出很遠,而且分叉很多,這就遠遠超出了守魚的用途,而是爲了躲避兵災之用。
更有甚者,還有被那些盜墓賊用來藏寶的!
秦鈺只是聽說,這些洞,洞裏的情況很複雜,七叉八股的,而且機關重重。
貿然而入,大有生命之虞!
而現在米小酥說,杜月琴就被囚禁再這些土洞中的其中一個裏!
柳雪心擡起淚眼,看一下秦鈺,又趕緊埋頭下去。
她當然知道,這對秦鈺來說,是一道真正的難題。
不是秦鈺會知難而退,而是秦鈺根本就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去救一個不該救的人!
要知道自己的親媽,是三番五次想置秦鈺於死地的!
她怎麼好意思,對秦鈺開這個口?
但是,不管杜月琴怎麼作死,那也是自己的親媽!
她也惱恨杜月琴,甚至一眼都不想看到她!
可是怎麼救呢?
那個陌生的電話說的很明白,要秦鈺親自去救。
既然對方這樣說了,那就是他們有十足的把握,能讓秦鈺命喪土洞!
對方就是要秦鈺去送死!
撇開秦鈺和杜月琴的恩怨,就是現在柳雪心,也不願意秦鈺去涉險救人!
秦鈺對她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秦鈺的生命,甚至甚於自己的生命!
她怎麼會讓他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險!
但是,杜月琴是她的親媽呀!
米小酥卻沉不住氣,眼睛看着秦鈺:“怎麼辦,你倒是說個話呀!”
小狐狸根本不知道其間的是非曲折,當即就叫一聲:“怎麼怎麼辦?當然是救人了!那個可是我哥哥他的丈母孃,怎麼能見死不救!”
米小酥趕緊把她拉到外面,簡單說了秦鈺和杜月琴之間的關係。
小狐狸當即就又是一聲叫:“那不救,絕對不能救她!”
“該死的女人,讓她死去!”
米小酥趕緊捂住她的嘴。
小狐狸一把打開米小酥的手,氣哼哼的走回柳雪心跟前。
“嫂子,原來你親媽這麼狼心狗肺呀?居然三番五次想要我臭哥哥的命?太可惡了!”
秦鈺趕緊喝一聲:“閉嘴!”
“我偏要說!救這麼一個女人的命?哥哥你傻了吧?”
柳雪心一聲不響的走人,秦鈺追到後院,一把拉住她。
“我又沒說我不去救她!”
柳雪心淡淡的說:“我也沒想要你去救她。”
“那……你怎麼辦?”
柳雪心搖搖頭:“我想安靜一會兒。”
秦鈺深呼吸一下說:“那咱們回家,也到下班時候了。”
回到家,秦鈺默默的進廚房做喫的東西,然後幾個人悶頭喫飯。
小狐狸把筷子一拍:“不吃了,喫的一點也不高興!”
說完一跺腳走到外面院子裏。
秦鈺這時候哪裏有心管她,而米小酥卻趕緊跟了出去,把她拉到小亭子下坐了,親切的拉住她的手,笑着看她的臉。
其實,米小酥挺喜歡這個小丫頭片子的,性格潑辣嫉惡如仇,和她有相通之處。
“都這時候了,你就別給他們添亂了!”
小狐狸氣呼呼的跺腳而起:“我給他添什麼亂了?我說不救就不救!這麼一個壞透了的女人,讓我見了早就一巴掌拍死她了,還要救她?”
“可是你別忘記,那是你哥哥的丈母孃!”
“丈母孃有什麼了不起的?該死就得死!”
小狐狸正在氣頭上,米小酥也不和她強辯,於是轉換話題說:“妹子,你怎麼叫這麼個名字呀?”
小狐狸氣呼呼的說:“我這名字有什麼不好?”
米小酥一本正經的說:“不好,小狐狸會放騷,很臭的!”
小狐狸一愣之下,跳起來就抓撓米小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