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嬸跪在陸子明身前扯着嗓子痛哭不止,
聞聲趕來的村民熙熙攘攘擠在門口,伸長脖子看熱鬧。
陸長風橫眉倒豎指着雲芷的鼻子就要上來打她,被雲芷一個眼神嚇得後退兩步。
今日算是見到神址村隻手遮天的村長了,雲芷冷眼瞧着陸長風,
尖嘴猴腮的樣子看着就像道貌岸然的小人。
“你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來村裏才幾天,居然敢出手傷人!”
陸長風裝腔作勢的呵斥雲芷,一派官威的模樣彷彿審案的縣太爺。
“自己的兒子難道自己不瞭解嗎?你若耳聾眼瞎,我便告訴你,是他想侮辱我,我纔出手打了他!”
今日算是徹底鬧掰了,雲芷再也不想忍了。
“你放屁!我兒老實本分,從不做醃漬之事,你不要血口噴人!”
陸嬸扯着嗓子向雲芷撲來,想借機抓花她的臉,被雲芷輕鬆躲開。
她心下驚詫,竟忘了哭喊,呆呆站在那看着雲芷。
“你個刁婦,誰看見他輕薄你了?站在這裏自說自話冤枉好人,心腸如此歹毒,我作爲神址村的村長怎能將你這禍害留在村裏!”陸長風破口大罵。
“對!趕緊收拾東西滾出村子!”陸嬸回神附和,夫妻倆一唱一和,心領神會的看了眼彼此。
別人不知,這倆人最是知道高離的家底,
喫喝從不短缺不說,還動不動就出現貴重的筆墨紙硯,
倆人早就想訛上一筆了,奈何高離武藝高強,他們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只能豔羨的幹瞧着,心裏發癢也使不上力。
見雲芷不哭不鬧也不求饒,陸嬸等不及開口,
“你若不想離開也行,我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過我兒傷的如此重,你拿五兩銀子做藥費吧。”
衆人雖然鄙夷,但對陸家人的做派早已見慣,皆冷眼瞧着眼前的熱鬧,
盤算着眼前的無知女人一會該如何跪地求饒。
雲芷嗤笑,這敢情是訛上她了。
“五兩銀子是不是太多了些,普通人家三五年都存不上......”
站在一旁的顧嬸有些看不下去,想幫雲芷說兩句好話。
“閉嘴!你算什麼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陸嬸一巴掌甩在顧嬸臉上,她剛剛沒有抓到雲芷,心裏憋的氣正好撒在顧嬸身上。
陸長風裝作看不見的捋着兩撇山羊鬍。
“哎喲!!”
雲芷快步上前扯住陸嬸的手臂,將她推倒在地。
“你你,反了反了!”陸長風氣的吹鬍子瞪眼,“滾出村子!不然我便報官!”
雲芷冷笑,“我就不走,你能奈我何!去報官啊,我倒要去縣老爺那裏好好說說你這幾年在村裏的惡行!”
“哈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陸長風捋着鬍鬚似笑非笑的看她,眼中滿是鄙夷。
“你一個低賤的女人,有什麼資格上公堂,怕是連面見縣老爺的資格都沒有!”
“異想天開!!”
雲芷擰眉不語,她忘了,
這世界極度重男輕女,像她這種連戶籍都沒有的賤民,
根本沒有說話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