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陰雲密佈,

    一場暴雨蓄勢待發!

    雲芷也挽起袖子蹲在田裏幫着割麥子。

    她力氣大體力又好,一人頂了三五個勞力。

    衆人嘖嘖咂舌的同時也抓緊揮着手上的鐮刀。

    司空軒也不甘示弱,不知從哪裏找來一把鐮刀,找了離雲芷不遠的一塊田幫着幹活。

    他是嬌生慣養的富家公子,哪幹過這種粗活。

    人家割的麥子像韭菜一樣整整齊齊。

    他的卻像狗啃的一般,長短不一不說,還零零碎碎的不成樣子。

    雲芷見他表情認真,不忍心打擊他,只得扔給他一個竹筐,讓他在田裏撿遺落的麥穗。

    這活簡單省事,沒有任何技術要求,只是要在田裏跑來跑去,很費體力。

    眼下卻是非常適合司空軒的。

    他這一身旺盛的精力無處發泄,正好用到此處。

    司空軒欣然接過竹筐,放後背一栓,像個歡快的兔子一蹦一跳的在田裏蹦躂。

    大家齊心協力,終於敢在暴雨來臨之前,將地裏的麥子全都收割完畢。

    全村上下喜氣洋洋,唯有陸家人。

    死氣沉沉,冷寂一片!

    陸子明上次被雲芷傷的不輕,家裏又沒錢給他看病。

    他便這麼熬着,身體不日不如一日。

    “娘!我胸口疼!您快去找白雲芷給我看看啊!”

    陸子明有些怕了,再這麼熬着,沒準哪天就要死了。

    陸嬸看兒子日漸消瘦的臉頰,有些擔心,想要出門又害怕的看向陸長風!

    陸長風做了十年村長,在家裏也要端着官架子。

    他至今還不甘心村長之位被雲芷奪去。

    每日把自己關在家中,不想出去見人,腦中苦思冥想各種陷害雲芷的法子。

    一家人,地也不重,活也不做,日子越發難熬。

    陸嬸每日偷偷瞧着別家的日子越來越好,心裏便憋屈的想哭。

    家裏沒有進賬,兒子還有個愛賭的毛病,每天這樣坐喫山空早晚要喝西北方。

    “當家的,要不咱們也去租塊地種吧,我瞧着全村都跟着白雲芷種地過上好日子了,再這樣下去,咱們可真要走投無路了!”

    “對呀,爹,如今村裏有了學堂,不止你一人認字了,你就別再想村長的事了,趕緊和我娘種地掙錢,順便跟白雲芷說兩句好話讓她給我開點藥,再這麼熬着,我可就要死了!”

    躺在炕上的陸子明不住向親孃使眼色。

    “是呀是呀,咱活人還能叫尿憋死嗎,就算要把村長搶回來,也要從長計議不是,眼下還要想法子活着,不然再過幾日家裏可就揭不開鍋了!”

    陸嬸小心翼翼的哄着陸長風,將一碗褐色的茶水放在他手邊。

    那茶葉還是從以前喝過的茶梗,她捨不得扔,偷偷曬乾了留下的。

    陸長風平日在家中拿着官人的做派,日日都要飲茶,

    可是如今,家裏哪有買茶葉的錢!

    她便急中生智,把喝過的茶梗又晾曬了一遍。

    見陸長風冷臉端過茶碗嘬了一口。

    “呸!!”

    “這什麼玩意也拿過來給我喝?你是不是想毒死我!”

    陸長風將茶碗摔得粉碎,指着陸嬸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如今也不把我放在眼裏了,開始糊弄我了是嗎!”

    “啪!”

    他斜眼上挑一巴掌甩在陸嬸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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